“行瞭,別因為我們的小事去打擾陛下。”時英拉住風影:“我弟已經在回京途中,等他回來你就讓人上門提親吧。”
雖是二嫁,可她不願意委屈自己,該有的禮絕對不能少。
風影聞言哈哈笑瞭起來:“好,我這就去準備,我這就去準備。”
笑著笑著眼眶都紅瞭,他看著時英:“我一定會風風光光迎娶你。”
時英淺笑:“我等著。”
既然已經決定在一起,那就願意去相信他一次。
隻有一次。
風影雖然沒有進宮請旨,可他籌備婚禮的事還是被鬱璃和容淮知道,容淮下瞭賜婚聖旨。
風影跟著自己南征北戰,若連這個體面都不給他,京城裡的人還不知道會如何說。
風總指揮使是京城很多人眼裡的金龜婿,讓人萬萬沒想到最後拿下這個金龜婿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嫁過的老女人。
一時間京城不少閨中女子都氣紅眼。
公儀佩兒知道這件事就開始找自己父親鬧騰:“陸時英這個老女人都能嫁給風總指揮使,我憑什麼就不能嫁給房贇。”
“爹,你說過會如我所願,你騙我。”
說完後她就開始大喊大叫,完全沒有外界傳言那樣知書識禮,簡直就是一個失去理智的瘋子。
公儀天方看著亂砸一通的女兒,再想到如今房贇的官職在自己之上,女兒不知道體貼自己也就罷瞭,現在還要來這裡鬧事,他深吸一口氣強忍即將要爆發的怒火:“房贇如今是正二品,你父親我不過是三品,他現在不怕你父親瞭,明白嗎?”
公儀佩兒咬牙:“那你去找二叔,讓二嬸去求房贇娶我,我隻要嫁給房贇,要不然我就去死。”
“房贇不行,你換一個人。”公儀天方看著女兒:“爹會為你挑選一個適合你的人。”
以前的房贇隻是一個商人,他動動手指對方就要妥協,可如今的房贇不好對付瞭。
他現在不但是什麼稅政司總指揮使,背後還有兩位陛下撐腰,他是長瞭熊心豹子膽才敢對房贇下手。
就算女兒再鬧騰,這件事也不行。
“佩兒,房贇如今不怕我們傢,如果我們強行逼他娶你,結果有可能把公儀傢都搭進去。”公儀天方看向妻子:“你好好和她說,這件事真的不成。”
“二弟妹。”
公儀夫人想要用這件事去威脅房贇,公儀天方擺擺手:“沒用的,當幾年房傢的確幫他們的主母辦理喪事,這件事在燕州當地還鬧得很大,你就算對外說二弟妹是曾經的房傢主母,也隻是徒增笑話。”
“到時候我們公儀傢就無法在京城立足。”
公儀天方走到女兒身邊:“佩兒,你要弄清楚一件事,不是爹不願意幫你,而是這件事沒辦法幫。”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你爹就要辭官回老傢瞭,你想離開京城?”
他看著女兒的眼:“你從小就錦衣玉食,出門就呼奴喚婢,你能回老傢受苦?”
“好好想一想為瞭一個不屬於你的男人最後失去榮華富貴,到底值不值得。”
他以前任由妻子女兒和二弟妹鬧,是因為掐準房贇一個商人會忌憚公儀傢。
他當時想著隻要事情不往外鬧騰,那就沒事。
可現在房贇不再是一個商人,而是陛下跟前的紅人,陛下的心腹,如果還敢像以前一樣,第一個容不下公儀傢的就是陛下。
朝中有那麼多人供陛下差遣,可陛下偏偏去請房贇,那就證明房贇這個人身上有的價值是別的官員所沒有。
在這個時候誰都不敢出手對付房贇。
公儀佩兒聽說要回老傢,的確有些慌瞭,她看向父親:“真的沒有任何辦法嗎?”
她想要房贇,也想要榮華富貴。
公儀天方嘆息一聲:“但凡有一點辦法,爹也不會如此煩惱。”
“聽爹的話,再找別的人。”
公儀佩兒低下頭去,眼裡閃過一抹恨意,偏偏她覺得很無力。
房贇這些天一直都在忙,也在等著公儀天方找自己的麻煩,讓人沒想到的是公儀傢一直都很安靜。
就連公儀二夫人都沒有上門。
認真想一下,他瞬間就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公儀天方能成為大理寺卿,並在陛下的大清洗下還能活著,那就說明這個人很聰明。
想必知道自己如今不好惹,不但自己不敢出面,還不讓傢裡人上門。
他冷笑:“還真是一個老狐貍。”
說完後他繼續編寫賦稅令。
這並非他一個人可以拿主意,編寫出來後還要拿給陛下看,陛下看完還要和大臣們商議。
做完這些,他還要考核,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他對身邊的人說:“盯著一點廚房的飲食。”
他這個位置來得突然,動瞭別人的利益,就怕有人對自己動手。
屬下點點頭:“如今是宮裡出來的人負責您的膳食。”
房贇有點意外:“宮裡出來的?”
“是。”心腹屬下房信緩緩道:“您授官第一天,小廚房一切事宜就由宮中接手。”
“據聞兩位陛下都愛美食,所以楚王府養瞭很多廚子,陛下送來這位廚子會做很多菜式,您可放心吃。”當時宮中把人送來時,他真的大吃一驚。
兩位陛下一定很看重他們主子,才會連廚子都準備好。
房贇也有點感動,從他有記憶起,就沒有人為他費過心。
他說:“我知道瞭。”
除瞭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好好幹吧,把事情做好,就是對陛下最好的回報。
半個月後,鬱璃和容淮收到第一批名單,隻要他們這裡通過瞭,這些人將會成為稅政司第一批官員。
打開一看,從幾十個名單裡居然發現七個龔姓的人。
容淮問吏部尚書和房贇:“這幾個龔姓考生是哪裡人?”
要經過數次嚴苛的選拔,這些人的名單才會送到他們夫妻兩人手中。
足可見這七個龔傢人的優秀。
房贇恭敬說:“陛下,他們七人都是木利村人,第一輪考核他們一共來瞭二十五人,到瞭最後就剩下七個人。”
鬱璃的視線定格在龔明晟的名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