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骨血之執(12)

作者:梁小漁 字數:2133

清晨六點,言岑開車把魏羽忱送到高鐵站,再橫跨城區到“無谷輕食”創業園店時已經七點。

這傢餐廳全國連鎖,規模不小,外送有自己的平臺,想要查詢外送員信息隻能親自來店裡。

言岑到瞭店裡才意識到,自己是一個人來的。

於是她找瞭一個正在收拾餐桌的店員,向他打聽“高建強”這個人。

然而店員是兼職大學生不瞭解情況,讓她去點餐臺問。

結果碰到不耐煩的餐廳經理,被態度惡劣地質問:“你誰啊?”

這是看她長得好欺負?

言岑正準備跟他理論,旁邊忽然伸出來一隻拿著警察證的手:

“註意你的言辭。”

這聲音一聽便知是誰。

“哦,警官,請問您有什麼事?”餐廳經理態度的轉換堪比變臉。

“高建強是你們的員工嗎?”江峻州收起證件,“今天來上班瞭嗎?”

“是是是,來瞭來瞭,小李,快叫高建強到前臺來。”餐廳經理說著把二位警官請到餐廳雅座,還貼心地端上兩杯檸檬水,見不是找他就悄悄溜瞭。

“外出辦案非緊急情況需要兩名或兩名以上警員到場,這條規定你不清楚?”江峻州一坐下來就訓下屬,隻不過沒什麼威懾力。

言岑就納悶瞭,她自己一個人來被他碰到就是違規,而如若他一個人來沒人知道就不違規瞭?

江隊長這是在故意找茬?一大早面都沒見過,怎麼就得罪他瞭。

言岑不禁又偷偷看他,除瞭今天襯衫顏色換成瞭深灰,暫時也看不出異常。

而那邊餐廳經理快速撤退沒成功,不巧在門口又遇上一撥。

“警察,找高建強瞭解情況。”周愷亮出證件的同時,肖介發現瞭言岑和江峻州。

一時間出警人數到達四人,不明情況的高建強到場,以為自己昨晚送外賣不戴頭盔被發現瞭,心裡哆嗦瞭一下。

“本周二晚,也就是大前天,9點左右,你有一單送到西坪創業園的外賣,還有印象嗎?”肖介把金雁手機上的訂單截圖放到瞭高建強面前。

高建強拿著截圖看瞭半天,忽然哦瞭一聲,“這單不是我送的,是一個新來的想傍大哥討好我,替我送的。”

“這年頭送個外賣都要找靠山?”周愷調侃道,“是誰?把他叫過來,有話問他。”

高建強抓瞭一把紮成揪揪的頭發,又想瞭半天,“這人好像叫劉海波……不對,叫姚海波,幹瞭一個星期,就這周三辭職不幹瞭。”

四個人相互對視瞭一眼。

肖介隨即問高建強:“你知道他不幹的原因嗎?”

高建強的大腦又要運轉一會兒,“說是上班時間長,身體吃不消。我看他細皮嫩肉的,也不是幹我們這行的料。”

四個人的眼裡都有話,最終肖介開瞭口:“請你們餐廳經理過來一下。”

高建強見沒找他追究交通違章的事,答應著然後一溜煙跑瞭。

“這小子心虛嗎?跑這麼快。”周愷忍不住吐槽瞭一句。

而這一句似乎正中要害。

這個叫姚海波的人,恰好在案發期間來去匆匆,不得不讓人有所遐想。

“呃,四位警官,請問找我還有什麼事?”餐廳經理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生怕再說錯話。

“把你們這個月外送平臺的排班表復印一份,再提供一下‘姚海波’這個人的基本信息,他前天才離職。”肖介一說完,餐廳經理轉身就去辦。

這時猝不及防響起一串咕嚕聲。

周愷不好意思摸摸肚子,“還沒吃早飯,哎,你們吃瞭嗎,不如就地解決?”

肖介覺得可行,還沒來及問大傢想吃什麼,就遭到江峻州的反對:

“人不吃五谷修仙嗎?”

肖介和周愷一時領會不瞭領導的意思,在發愣,言岑這時候舉起手,“隔壁有早茶。”

於是四人拿到資料就去瞭隔壁的酒樓。

“言岑你想吃什麼就點什麼,我和肖哥不挑食,給江隊點一份白粥和白灼菜心就行。”周愷把菜單遞給她,不想被當即退回。

言岑不愛點菜,“我隻要蝦餃皇。”

周愷再三確認:“隻吃這個?”

言岑點頭。

於是周愷另外給她點瞭三份蝦餃皇,她一口一個,三兩下就沒瞭。

看得周愷目瞪口呆,“蝦餃皇這麼好吃?還要嗎?”

“飽瞭。”言岑擦嘴。

“對瞭,你和江隊怎麼也來瞭,什麼時候發現外賣有問題的?”周愷知道在外面不能談具體案情,但這些小事可以說,“我是一大早被肖哥的電話叫到這兒,才知道還有這回事,昨天還以為能結案瞭呢。”

這個問題回答起來比較麻煩,言岑想效仿周愷說一大早江隊也給她打瞭一個電話,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會被江隊長當場拆穿。

正在為難的時候,江峻州說話瞭,“把姚海波的信息發給皓子,他到單位早,讓他先查。”

說著他放下筷子起身,肖介便立即叫服務員買單。

服務員笑著走過來說:“你們這桌已經買過單瞭。”

“謝謝江隊——”周愷笑嘻嘻去追已經走遠的江峻州和肖介。

言岑走在最後困惑不解,奇怪的事出現瞭。

江峻州全程沒離開過座位,沒跟服務員有過接觸,這傢酒樓又不是掃碼點單手機支付,那他是通過什麼方式買的單?

“哎,江隊怎麼沒等言岑?”酒樓大門口,周愷見江峻州自己開車走瞭,十分納悶,便對後面出來的言岑說:“江隊可能有事先走瞭,做我們車吧。”

言岑一愣,“哦,不用,我開車來的。”說著便向路邊一輛白色SUV走去。

“原來車是這輛。”周愷笑道,趕在肖介按喇叭前上瞭車。

而言岑這一路心事重重。

一大早太曲折離奇瞭,別的不說,最糟心的是她不知怎麼得罪瞭江隊長,人都不等,自己就走瞭。

犯個小錯誤至於生這麼大氣?

言岑馬上予以否定,江峻州不是情緒化的人,再生氣也不可能做出拋棄同伴這樣的事。

所以,他先走可能真的有急事,而她也可以跟肖介的車回去。

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他知道自己開車來的。

呃,他認得自己的車?

他是怎麼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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