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裡全是兩人的打鬥聲。
惡鬼出手招招致命,完全是沖著他的命去的,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宋懺一邊應付眼前的惡鬼,一邊想有沒有法子可以殺瞭這鬼。
惡鬼步步緊逼,讓他沒有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拿佈袋裡的東西。
宋懺靈機一動,抬腿沖著對方的下體用力踹去,惡鬼猝不及防的飛出幾米遠,接著面朝下重重的摔在地上。
宋懺終於贏得瞭一絲喘息的機會,趁著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他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張滅鬼符。
“天地玄宗,萬氣之更,助我滅精,妖魔亡形,急急如立令!”隨著宋懺的口訣念完,他將手指間夾著的滅鬼符,利落的沖著惡鬼扔瞭過去。
黃色符紙貼在惡鬼的後背,緊接著他慘叫瞭一聲,身體像是有兩個鞭炮炸瞭兩下,然後升起一陣燒焦瞭似的煙霧。
宋懺就看見,貼在惡鬼身上的那張滅鬼符,竟然化為瞭灰燼,他用力咽瞭口唾沫,“我去,不是吧?!滅鬼符竟然對他都不起作用。”
宋懺抬手擦瞭擦額頭冒出來的細汗。
惡鬼從地上爬起來後,像是被徹底激怒,身上散發著濃烈的黑氣,繼而他惡狠狠瞪著宋懺說瞭一句,“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話畢,惡鬼舉起那雙長著尖銳指甲的手,沖著他心臟的位置伸去。
宋懺迅速閃到一邊躲過瞭他的攻擊,還沒等他喘口氣,他就看見惡鬼另一隻手已經沖著他的脖子揮瞭過來。
正當宋懺準備給自己唱一首涼涼時,不遠處的上方突然落下一道身影。
那一頭飄揚的秀發,也跟著緩緩落下。
遲早的容貌張揚而放肆,但那雙眼眸卻散漫慵懶,還摻雜著些許的冷漠。
她一手抱著小鬼,一手將定身符朝惡鬼扔瞭過去。
惡鬼原本對著宋懺下死手的動作,突然就停在瞭原地。
宋懺見狀,他連忙後退瞭幾步,然後下意識捂著險些不保的脖子,沖著遲早興奮的說道,“你怎麼又回來啦?”
遲早勾唇冷笑瞭一聲,“我要是不回來,你怕是已經變成瞭一具屍體。”
宋懺訕訕的撓瞭撓頭,他沒有反駁,因為剛才真的就差那麼一點,他可能就已經涼涼瞭。
惡鬼被定在原地不能動,那雙泛白的眼珠子卻在咕嚕咕嚕轉動,像是想看清身後的那人究竟是誰。
遲早來到惡鬼的身後,她將懷裡的小鬼放瞭下來,隨後將手搭在瞭惡鬼的肩膀上。
小鬼不喜歡宋懺,所以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正圓鼓鼓的瞪著他。
宋懺,“……”
這小鬼還挺記仇。
遲早閉上眼睛默念瞭一串咒語,緊接著惡鬼的臉上就出現瞭扭曲,以及十分痛苦的表情。
“這……這竟然是搜魂術!”宋懺一眼就辨認瞭出來。
搜魂術這種高等法術,也隻有他師父那群人會,沒想到遲早她年紀輕輕的,竟然已經學會使用這等高級法術瞭。
宋懺朝她投去瞭崇拜的目光。
遲早得到瞭自己想要的答案,接著她朝睜開瞭眼睛。
這隻惡鬼,是那個邪修的左膀右臂,有很多重要的事邪修都會派他來做。
比如他此時出來,就是為瞭殺人,然後把對方的鬼魂帶回去助邪修修煉。
這種修煉的法子,極其陰損且天理不容。
遲早那隻纖細修長的手緩緩攥成瞭拳,接著她微微蓄力,抬手一拳打在瞭惡鬼的腦袋上。
隨著惡鬼發出一道極其慘烈的嘶吼,他的身體頓時化為瞭灰燼,直接魂飛魄散瞭。
與此同時,郊區某處地下室內,一個穿著道袍正在蒲團上打坐念咒的中年男人,突然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噴湧而出。
“誰!!究竟是誰在跟本道長作對?”錢道長鐵青著一張臉咆哮道。
那隻惡鬼是他養的,如今被人打的魂飛魄散,他自然也遭到瞭反噬。
錢道長剛剛正施法透過惡鬼的眼睛,看到惡鬼那邊的情況,但他隻看到那個跟惡鬼交手的年輕道士,至於後來出現的另一人,她一直站在惡鬼的身後,導致他壓根不知道對方是誰。
但是聽聲音能判斷出,那個女生年紀也很小的樣子。
“小小年紀,竟有如此修為。”原本上回受的內傷都還沒好全,結果這次又來一次反噬,錢道長再次支撐不住暈瞭過去。
在他暈倒前,嘴裡發出一陣邪惡的笑聲。
錢道長暗暗的發誓,他一定要把對方給揪出來,然後把給她殺瞭,用她的鬼魂來助自己修煉,那他的修為定會更上一層樓。
……
當宋懺親眼看見遲早邦邦一拳打散瞭那隻惡鬼後,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目瞪狗呆。
所以她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可以做到一拳解決掉一隻惡鬼?
“牛哇牛哇!!”宋懺回過神來後,忍不住給她拍手鼓掌。
遲早看見他眼睛上那隻熊貓眼後,嘴角隱隱抽搐瞭一下,接著才朝小鬼伸出瞭手,“走吧!”
小鬼重新回到瞭遲早的懷裡,一人一鬼緩緩走出瞭巷子。
宋懺見狀連忙跟瞭上去,心想,他一定要抱緊遲早這隻大腿,說不定能學到不少東西,“遲早道友,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啊?”
“這跟你有啥關系嗎?”遲早不答反問。
宋懺也是個厚臉皮的,不會因此讓氣氛陷入尷尬的局面,“咱們都碰上好幾回瞭,說明我倆確實有緣。”
見遲早不說話,他接著又說道,“對瞭,學校那隻鬼你是怎麼處理的?上次我被保安抓住後,就被送去瞭警局,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師叔半夜過來撈我,說不定我已經吃上國傢飯瞭。”
這些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所以遲早並沒覺得很意外,“聽你這語氣,沒吃上國傢飯是覺得有點可惜瞭?”
“沒有沒有,我這不是回去還被我師叔教訓瞭一頓嘛!”宋懺訕訕道,“我這過瞭二十幾年,”
“所以被社會毒打的滋味怎麼樣啊?宋道長。”遲早出聲調侃道。
“還行吧!也是感覺挺新鮮的。”畢竟他在龍虎山生活瞭二十幾年,第一次入世就被當場變態抓進局子裡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