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柔這會兒拿著手機,悄悄編輯瞭一段文字發送瞭出去。
一個是穿著工作服的工作人員,一個是周傢的大小姐。
負責人看著像災難一樣的場面,他頭頓時就嗡嗡作響。
“如果我沒記錯,你就是這次宴會的負責人吧?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竟敢讓這種莽莽撞撞的人來我們周傢宴會上工作,你知道我身上這件禮裙多少錢嗎?這可是出自意大利著名設計師修斯之手,禮裙的造價為688萬。而且價格隻是其次,修斯一年他隻接三個訂單,就連我也是預約瞭兩年才預約上的,好好的禮裙,現在全被她給毀瞭。”周亦柔的聲音,傳到瞭無數人的耳中。
很快,那些圍過來看熱鬧的人,也紛紛和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是修斯唉,我本來訂婚的時候,也想在他那裡訂一件禮裙的,但是很遺憾今年的三個訂單都被人搶瞭。”
“修斯的名氣確實很大,據說他一般隻給西方皇室做衣服,咱們這些人想預約都難如登天。”
“還是周大小姐有面子,連修斯都願意給她做禮裙。”
“這麼漂亮的禮裙,就這樣被毀瞭,那個服務員真是可恨啊!”
聽著周圍人的聲音,周亦柔滿意的暗自勾瞭勾唇,她極為享受這種被人羨慕的眼神。
負責人聽見這些話,他瞬間跟著倒吸瞭一口涼氣,688萬的禮服,即便是把他和柳怡一同賣瞭都換不來這麼多錢。
負責人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接著他不管青紅皂白的就對著柳怡開口訓斥,“柳怡,你究竟是怎麼做事的?之前我看你手腳麻利,才答應你今天來宴會上幫忙的,結果你回頭給我捅這麼大一簍子,你這是想要害死我啊?”
“我沒有!”柳怡仰著腦袋,目光堅定的說道。
剛才並不是她不小心撞到周亦柔身上去的,而是周亦柔突然轉過身來撞上她的。
因為她的服務員,不管是誰的對錯,她都應該第一時間先道歉。
柳怡臉上的血色盡數褪盡,煞白的臉上逐漸佈滿瞭一層密密麻麻的薄汗。
她的處境已是十分狼狽,但周亦柔卻依然沒打算要放過她,“柳怡,我知道你平時就嫉妒我傢境比好,所以在學校裡處處給我使絆子,這些我都忍瞭,可今天是我奶奶的八十一大壽,你萬不該在這種場生事非,故意端著酒往我身上撞,但是看在你我是同學一場的份上,我可以對這些事情既往不咎,這禮裙也不用你賠,我隻要你誠心的向我道個歉就好,就當是給我奶奶積德瞭。”
眾人聽瞭她的話,紛紛朝柳怡投去鄙夷的眼神。
“天吶!這人怎麼可以這麼惡毒?竟然還給周傢大小姐使絆子。”
“所以說,人的嫉妒心才是最可怕的。”
“這人長的倒挺標志,卻沒想到這麼不安分,周大小姐能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放過她,屬實是大氣。”
“誰說不是,這禮裙可是出自修斯之手,現在被毀成這樣,我一個外人看瞭都心疼的程度。”
負責人才不管那些三七二十一的,他見周亦柔不打算究竟此事,於是催促著柳怡趕緊道歉,“柳怡,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好好跟周大小姐道個歉。”
柳怡雙眼滿含淚花,她倔強的死活不願意開口。
如果她此時低頭的話,那麼周亦柔倒打一耙的那些話,在這群人的眼裡就成真的瞭。
明明她才是被針對的那一個啊!
對上周亦柔的目光,柳怡將她眼底的輕蔑、戲弄和譏諷,看的一清二楚。
周亦柔今天是擺明瞭要給她難堪,將她的自尊一點點的踩在腳下,所以才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
“柳怡,你還不道歉,難道是想賠那688萬嗎?”負責人湊在她耳邊提醒道。
是啊!688萬,就憑她一個窮學生,上哪去找這麼多錢來?
柳怡從未覺得如此無力,即便是先前她爸媽在學校門口,一死二鬧三上吊的伸手向她要錢,她都沒有這麼無力過。
柳怡輕笑瞭一聲,她抬手將臉頰上的淚痕拭去,然後才踉蹌著從地上站瞭起來。
遲早剛剛去瞭一趟洗手間,過來就看見這邊吵吵鬧鬧的圍瞭一群人,她站在人群外看瞭一會兒戲。
她自然認出瞭,柳怡就是上次他們在火鍋店遇到的那個女生。
就在柳怡動瞭動嘴唇,準備屈服時,人群外這會兒卻響起瞭一道聲音。
“精彩精彩,真是一出好戲啊!”
眾人紛紛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才發現是和張傢一塊過來的那個女生。
其中有一部分人已經知道瞭遲早的身份,但有些人卻依舊誤以為她是張若星的女朋友。
眾人見狀,紛紛給她讓出瞭一條道。
遲早越過人群來到瞭周亦柔和柳怡的面前,她慵懶的抱著手看向兩人。
柳怡的記憶力很好,她自然也在第一時間認出瞭遲早。
這是上次和張若星那群人,一塊吃火鍋的那個女生。
“你來這做什麼?”周亦柔沖著她質問,簡直一看到她就來火。
遲早挑瞭挑眉,“我來這看戲啊!你不挺會演的麼?我正好想和你討教一二。”
“這裡可沒你的事兒,你這時候過來,是想替柳怡還瞭這688萬嗎?”周亦柔的語氣中帶瞭一絲威脅的意味。
因為她知道,眼前這賤人,也和柳怡一樣是個窮鬼,別以為她攀上瞭張傢,就真的能麻雀變鳳凰瞭。
簡直癡人說夢!
等她收拾完柳怡,再來收拾這個賤人。
“你說什麼?”遲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你身上這件破裙子,也要688萬?這是用黃金做的還是鉆石做的啊?我咋沒看出它到底哪裡值個688萬瞭?”
頓瞭頓。她隨後又補瞭一句,“還是說,是你身材太差,根本襯托不出這條裙子的優點?”
“噗……”
此話一出,周圍不少人紛紛笑出瞭聲。
周亦柔氣呼呼的盯著遲早,接著她又朝那些發出笑聲的人,來瞭一個掃視。
要不是顧及在場人多,她都恨不得分分鐘撕瞭這個賤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