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雯握住可畫的手,“這是你外婆留下的全福金梳,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瞭,一直作為母親送給女兒的結婚禮物流傳下來。媽媽沒有福氣,一輩子未婚,現在把它傳給你。”
許雯笑著理瞭理可畫的長發,“梳子有結發之意,願你和阿戰一生相愛相守,白頭偕老。”
可畫傾身抱住許雯的肩膀,“謝謝媽媽。”
這聲媽媽,讓母女兩人都淚流滿面。
“我的好孩子,我的好孩子......”許雯輕聲地呢喃著,等瞭二十八年,終於等到瞭女兒的這聲媽媽,盡管一路荊棘,還是迎來瞭曙光。
可畫又何嘗不想投入親生母親的懷抱。
許露敲瞭敲門,“姐,可畫,我可以進來嗎?”
母女倆擦幹臉上的淚水,“進來吧。”許雯對著房門說瞭一句。
許露看到母女兩人的表情和微紅的眼眶,便已明瞭,她們的母女情終於圓滿瞭。
許露看向可畫,“可畫,有件事小姨得先和你聊聊。”
“小姨,您說。”可畫看著許露。
“你和阿戰的婚禮你外公非常重視,我和你媽媽倒也好說,可是你外公出席的話,總不能隻作為陸傢的合作夥伴,他一輩子最註重臉面,你又是他唯一的外孫女......”
可畫明白許露的意思,“小姨,婚禮的環節阿戰已經安排好瞭,外公和爺爺會作為我們雙方的長輩,一起接受我和阿戰的跪拜禮。”
許露和許雯對視一眼,“真的?李意涵沒有反對嗎?”
“我媽媽已經想開瞭,事情都過去瞭那麼多年,沒必要再折磨下去瞭。”
可畫轉頭看向許雯,“隻是要委屈一下媽媽,我不想讓外界對我有過多的猜測和談論,所以我和您之間的關系,並不想公之於眾。”
許雯理解可畫的難處,“沒關系,媽媽和你小姨就作為你的親人進行觀禮,形式上的東西沒有那麼重要。”
許露看瞭許雯一眼,親生女兒的婚禮,自己卻隻能作為親人觀禮,想必她的心裡也沒有她自己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不過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方式,至於以後,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畫,剛才小姨聽你的意思,你還是想拒絕外公,繼承許傢的傢業?”許露問道。
她和許雯完全是不同的性格,許雯天生溫柔善良,而她天生幹脆利落。
“小姨,諾華得的產業本就不該屬於我,那是外公和你們一起辛苦創下的,我有什麼資格不勞而獲?況且我和阿戰已經結婚,必然要一起生活,湛宇集團還需要他來掌管,眼前看來,他沒有辦法和我一起去國外。”
許露嘆瞭口氣,“可畫,繼承諾華得是你的義務和責任,你是許雯的女兒,生來便和許傢綁在瞭一起。我和你媽媽,還可以再為你支撐幾年,但諾華得遲早還是要交到你的手上。逃避解決不瞭問題,你最好在這幾年內迅速成長,成就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這樣以後掌管公司,才不會太辛苦。”
可畫看著許露,眼前的小姨又恢復瞭上位者勢在必得的口吻。
“你外公身體不好,你的拒絕會讓他格外憂心。”許露繼續說道。
許雯牽起可畫的手,“可畫,你小姨說得對,諾華得不可能沒有繼承人,那會讓公司人心不穩,失去動力。你外公一手創辦的企業,總不能就這麼垮掉,你先答應你外公,至於解決辦法,媽媽和你小姨會陪你一起想。”
“等你們婚後去瑞士學習,你外公就會對外公佈這件事。你和阿戰要做好心理準備。”許露繼續說道。
可畫皺瞭皺眉,突然想起阿戰曾經說過,自己並不想當陸傢族長的事。自己當時還開玩笑,讓他快點生個兒子,把那些麻煩事都讓他兒子去承擔。
眼前看,自己仿佛成瞭第二個阿戰,而自己的那個兒子還小,離繼承傢業還有很多年光景。
這是不是就是古人說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將勞我心智餓我體膚?
可畫回到陸傢老宅,已是晚飯時間,一傢人圍坐在餐廳。周宇一回來,傢裡格外熱鬧。
“小宇在燕京這幾天過得怎麼樣?”可畫問道。
“我很喜歡燕京,燕京是一座很有氣勢的城市。”周宇說道。
陸之戰看向周宇,“仔細說說你口中的氣勢。”
“我和外婆一起,幾乎把燕京城逛瞭個遍,燕京比臨市大多瞭,那三千多年的建城史,可真不是隨便說說的,燕京有歷史,有沉淀,有獨特的文化底蘊。而且燕京的高校很多,人才濟濟,所以經濟也非常發達。”
可畫笑著看向陸之戰,沒想到周宇短短幾天便有瞭這麼多感悟,說得頭頭是道。
“有收獲是好事。”陸之戰說道。
陸鎮南看向周宇,“小宇,你也快開學瞭吧?”
“是的,太爺爺,我這次就是回來參加舅舅婚禮的。婚禮結束,我就該返回燕京瞭。”
陸鎮南點點頭,“你爸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周宇一愣,看向舅舅,老媽剛去法國沒幾天,沒提起要回來。
“我和大姐他們說瞭,法國那邊工作忙,況且大姐剛回去沒幾天,就不用再折騰回來瞭。”
陸鎮南皺瞭皺眉,“你隻有兩個姐姐,她不在,外人有可能會過度猜想。”
餐桌上一時陷入安靜。
“我一會兒問問我爸爸,他都好久沒回國瞭,我上次聽他說就在等著舅舅的婚禮再回來。”
陸鎮南點點頭,“陸傢的臉面,也是你們的臉面,不要讓外人看瞭笑話。”
陸之戰和可畫回到房間。
“阿戰,我今天去見外公他們瞭。”可畫說。
陸之戰坐到沙發上,把可畫抱坐在腿上,“我這兩天忙,本該和你一起去看望他們。”
可畫靠在他的懷裡,“他們都知道你忙,不會怪你的。”
“今天都聊什麼瞭?”陸之戰輕聲問道。
可畫摸著他襯衫上的扣子,“聊瞭很多,有嫁妝,還有諾華得。”
聽她的口氣似乎有些沉重,陸之戰笑笑,“聽說你這兩天收嫁妝收得非常辛苦?”
可畫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你怎麼知道?”
陸之戰刮瞭下她的鼻子,“我盡管不在你身邊,但自己老婆大概在做些什麼,總還是知道的。”他吻瞭下他的長發,“說吧,有什麼心事,讓你這麼沉甸甸的,我都快抱不動瞭。”
可畫笑著吻瞭下他的下巴。
“外公還是要把諾華得的繼承權給我,還在瑞士買瞭套莊園,作為嫁妝送給我們,我總覺得外公想讓我們長期定居在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