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畫回到老宅,心裡始終惦記著賬本的事。
陸之戰下班先去看望瞭母親和受傷的保鏢,回到傢裡已經錯過瞭晚飯時間。
“阿戰,你想吃什麼?我去做。”可畫說道。
陸之戰把公文包放到沙發上,傾身抱瞭下可畫,“那就麻煩小可為我做碗面條吧。”
“好的,陸總裁。”可畫從他懷裡出來,轉身去瞭廚房。
陸之戰把領帶解下來,洗瞭洗手,也去瞭廚房。
可畫打算為阿戰做一碗色香味俱全的海鮮面,正在廚房裡忙碌。
陸之戰從身後抱住他的腰,在她的側臉上吻瞭一下,“好像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面條瞭。”
可畫笑著親瞭一下他的臉頰,“要不我還用大海碗?”
陸之戰笑著貼瞭貼她的臉頰,“吃不下那麼多,還是少一點,我不舍得浪費。”
“你先去餐廳等我吧,我要把配菜炒一下,會有油煙。”
“沒關系,你不也在嗎?你都不怕油煙,我一個大男人怕什麼。”
他理瞭理可畫的長發,“聽說今天慕世豪來瞭。”
可畫點點頭,“他想來看看熊寶,不曾想,遇到瞭......”可畫欲言又止。
陸之戰知道可畫說的是老頭子。
“以後老頭子再過來,你打電話給我。”
他很清楚,以可畫的身份,無論她對老頭子做什麼,都容易引起族人的詬病。
可畫想瞭想直接轉移瞭話題,“慕世豪說的那個賬本找不到瞭。”
陸之戰皺瞭皺眉,賬本的事可不是小事,關系著慕世豪接下來的全部計劃。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找不到?”陸之戰問道。
“趙凱說把賬本放到瞭我傢的老房子裡,但今天去找根本沒找到,又去爸媽的新房子找,還是沒有。”
陸之戰沒有回應,而是退到旁邊,陪著可畫一起煮面。
兩個人來到餐廳,陸之戰慢條斯理地吃面,可畫就坐在旁邊拄著下巴,靜靜地看著他。
陸之戰彎瞭彎唇角,用左手捏瞭捏她的臉頰,“好看嗎?”
可畫笑著點點頭,“好看,秀色可餐。”
陸之戰唇邊綻放笑容,在可畫看來,越加傾國傾城。
陸之戰吃瞭一大碗面條,拉著可畫去院子裡散步,這麼幽靜又愜意的時光實屬難得。
“慕世豪確定趙凱的話不會有誤?”陸之戰牽著可畫的手,慢悠悠的走著。
“嗯,而且趙凱對傢裡的描述非常準確,連我都不記得床底下的木箱子,他卻說得出來。這說明他肯定去過傢裡。”
陸之戰看著可畫的眼睛,“你有什麼想法?”
“如果不是趙凱在說謊,那就說明賬本在傢裡被人拿走瞭。”
“你覺得拿走賬本的人會是誰?”
可畫沉默良久,“我如今也說不好。”
“慕世豪有什麼想法?”
“他肯定很著急,這次也是專程帶趙凱過來。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陸之戰微微點頭,帶著可畫在院子裡轉瞭幾圈,便回瞭房間。
慕世豪一直坐在酒店窗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遠方,看瞭整整一個下午。
“老大,現在怎麼辦?要改變計劃嗎?”阿明問道。
“變?怎麼變?慕坤不出來,我怎麼拿回薑懷的那些錢?慕坤不出來,我哪裡有誘餌把李意林引出來?不引出李意林,我又怎麼給我姐和姐夫報仇?”
他轉過椅子,看著阿明,“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隻能繼續下去,毫無退路。”
他心裡很清楚,慕坤不除,薑懷的餘生都會有生命危險。李意林不除,姐姐和姐夫永遠不會有好日子過。
“阿明,你去把趙凱弄過來。”慕世豪說道。
阿明遲疑瞭一下,“老大......”
“快去!”
阿明把趙凱拉到慕世豪的房間。
趙凱有些生無可戀,“我已經說過很多遍瞭,我真的沒有騙你!賬本就放在薑可畫床底下的大箱子裡。求求你,就不要再折磨我瞭。”
慕世豪點瞭點頭,“我相信你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趙凱抬頭看向他,“那你是不是可以放我走瞭?”
“你必須再做一件事。”
趙凱面露難色,“什麼事?”
“把賬本裡的情況再寫一遍。”
趙凱目瞪口呆,“再寫一遍?!你以為我是誰?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要是那麼厲害,還至於混成今天的樣子?!”
慕世豪笑笑,“我聽說有很多辦法可以激發人類的潛能。溫柔點的,例如…聽音樂,或者催眠。刺激一點的嗎,例如疼痛療法或者刺激腦電波。
他笑著看向趙凱,“不知道你更喜歡哪一種?”
趙凱算是看明白瞭,慕世豪比誰都壞,比誰都狠,誰都不知道他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
“我自己想,我再好好想想。”趙凱說道。
慕世豪對著阿明使瞭個眼色。
阿明把趙凱拉到寫字桌旁,給瞭他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
“寫!”
趙凱皺瞭皺眉,“現在?馬上?”
阿明兇神惡煞地看著他,“你難道還想先回房間睡一覺?!”
慕世豪站起身,繼續看著窗外的風景,飄飄的扔過來一句,“就從薑懷的事寫起。”
慕坤的手下都知道,慕世豪是薑懷的兒子,如今他讓趙凱從自己老爹的事寫起,擺明瞭是替父報仇的架勢。
別的記不住,薑懷的事趙凱是記得輕輕楚楚。當年他心裡也別扭瞭好久,沒想到李意林居然和慕坤勾結,陷害自己的妹夫,這真是自己人吃自己人,連骨頭都不剩。
趙凱仔細回想著當年的記賬方式,把薑懷這筆賬一點一點地寫出來。
阿明把賬本遞到慕世豪面前,他翻看瞭一遍,的確和他掌握的信息沒有二樣。
“你的賬本上大概記錄瞭多少人?”慕世豪問道。
趙凱想瞭想,“至少有二十多人。”
慕世豪點點頭,“繼續寫,越多越好。超過十人,我給你一條生路。”
趙凱面露難色,“老大,不是我不想寫,我真的記不住那麼多,況且事情過去瞭那麼多年,很多細節我已經記不清瞭。當年就是怕記不住,所以才用賬本記下來。”
慕世豪笑笑,“我說瞭,超過十人,給你一條生路。”
他說完便回瞭臥室,思來想去,他直接打電話給剛子。
“什麼事?”剛子問道。
“那個李老師的傢裡你進得去嗎?”慕世豪問道。
剛子遲疑瞭一下,“問這個做什麼?”
慕世豪笑笑,“何必明知故問,無非是想帶你一起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