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日是蘇璃重生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隔三差五帶著幾個丫頭去鋪子逛逛,看看賬本。
或者約上衛元瑤和曲芷柔逛街掃蕩、踏青賞花,好不愜意。
白日裡君陌是守禮的翩翩佳公子,夜裡卻成瞭竊玉偷香的登徒子。
不過二人都有分寸,始終沒有越雷池一步。
在這期間,京城沒什麼變化,最大的事也不過是衛國公府的老國公自知年紀大瞭,把爵位傳給瞭兒子衛希永。
蘇璃坐在窗邊,撐著腦袋看著母親哼著小調哄著瑜哥兒入睡,嘴角微彎。
這日子過得真是舒坦啊,但也不能這樣閑下去瞭。
想著皇帝賜下來的千畝良田,蘇璃決定按照老規矩,一半種糧食,一半種藥材。
這樣蘇記酒樓和醉仙居不用再買糧食,等藥材培育好,就在京城幾個方位都開一間杏林堂。
這樣不但糧食和藥材的質量和供貨能得到保障,而且還能省下一大筆錢。
蘇璃是個說幹就幹的性子,第二日便帶著司琴和墨畫去瞭西郊。
當下車看到一望無際的農田時,那種震撼遠比皇上當時說賞良田時來得大。
知書一下馬車,就驚呼出聲:“天哪!小姐,這都是您的!”
連一向沉穩的司琴也睜大瞭眼睛。
蘇璃嘴角微勾,往裡走去。
這些農田都有佃戶種著,皇帝把這些賜給她,她也不想過多影響這些佃戶的生活。
所以當看到莊頭第一句話便是:“原有的佃戶不必撤走,原來是怎樣,以後還是怎樣,隻是換瞭個東傢而已。”
原本提心吊膽的莊頭一聽,立刻感恩戴德。
“多謝東傢!這真是太好瞭!”
畢竟大傢在這都很久瞭,時間最久的佃戶都長達幾十年瞭,若是真讓他們收瞭這季就離開,他們還真不知道去哪。
有瞭新東傢這句話,他們算是徹底放心瞭。
蘇璃有道:“不過這裡還是有調整的,我打算拿一些田來種藥材,當然,我會留夠你們種糧食的田。你們願意種糧食就種,而有空閑時間願意種藥材的,我都會另外給工錢,肯定比種糧食劃算。而且種藥材的佃戶,租子可以少收些。也不用擔心不會種藥材,有人手把手教會你們。”
佃戶面面相覷,還有這好事?
不用離鄉背井就能掙工錢。種些糊口的糧食再幫忙種些藥材掙工錢,這日子不得越過越紅火?
莊頭最先反應過來,連連說道:“這可太好瞭,我代大傢謝過郡主瞭!正好地裡的這一季菜苗正是收成之時,等把菜收瞭,就可以開始種藥材!我第一個報名!”
“我也要種藥材!”
“算我一個!”
“還有我!”
聰明的佃戶紛紛要一邊種地一邊種藥材,有些還在觀望的佃戶想,雖然沒種過藥材,但跟著聰明人走日子肯定越過越好。
蘇璃大聲道:“好,那就這樣定瞭,我會盡快把藥材的種子送來,然後派人來教你們種藥材。本郡主保證,勤勞肯幹的日子會越來越好。但那些想偷奸耍滑混工錢的,本郡主也是不能容忍的!”
“郡主放心吧!我們肯定認真學認真幹!”莊頭連忙道。
蘇璃點瞭點頭,道:“那就麻煩您給大傢重新劃分一下田地,還有把種藥材的人統計一下,他們的租子從這月開始,按人頭減。”
“好好!我這就統計。”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
郡主真是說話算話,他們還沒開始種藥材呢,就開始減租子瞭!
見過瞭壓榨佃戶血汗錢的東傢,第一次碰上這麼大方的,大傢暗暗下決心,一定好好學種藥材,這樣才不會辜負郡主。
他們沒想到,今日這決定在以後讓他們的生活發生瞭怎樣的變化。
幾年後,當京城西郊成為天祁最富有之地時,大傢都慶幸當日自己的選擇。
當然,這都是後話瞭。
蘇璃安排好西郊的事情,又去瞭杏林堂與長春大夫說瞭自己的打算。
長春大夫自然答應,這也是他的初衷。
現在的杏林堂,已經大變樣瞭。
本就是京城最大的醫館,現在經過這幾個月的發展,已經把左右的店鋪買瞭下來,藥童也由最初的幾人變成瞭現在的幾十人。
也請瞭幾個醫術好的大夫輪流坐診,
窮苦百姓也能看上病瞭,若是腿腳不便的,還有人定期上門為他們醫治送藥。
自從杏林堂的名聲在官員圈子傳開,不少官員開始上杏林堂看診瞭。
這讓不少心高氣傲的太醫心裡不得勁兒。
以前這些官員見著他們都還客客氣氣打招呼,現在卻變得不冷不熱的。
不滿歸不滿,他們可沒膽子上杏林堂搗亂。
誰不知道杏林堂背後是長寧郡主啊?
長寧郡主本就瞭不得瞭,何況她背後還有個毒舌尚書老爹、殺神未婚夫,再加一個一言不合就揍人的衛國公舅舅。這誰敢惹?
蘇璃才沒管這麼多,她隻想著用最少的錢為百姓做最多的事。
一開始她也沒這樣想,一心想著要報仇。
但經歷瞭這麼多,她當瞭郡主,以後還會是璟王妃。
她享受著這些榮耀,享受著百姓的偏愛。她不是神仙,她的能力有限,但她也盡力想為百姓做些事。
這樣早出晚歸瞭一段時間,總算把藥房的選址定下瞭。
她還收留瞭一些孤兒和無傢可歸之人到莊子上,讓知書偶爾過去照應一下。
用完晚飯,一傢人坐著閑聊。
蘇父感嘆道:“京城百姓都說,璃兒不愧是我蘇毅的女兒,有一顆仁心。”
蘇母看著這段時間早出晚歸的女兒,心疼道:“你看你都瘦瞭,多吃點。”
蘇璃笑道:“娘,我這不是瘦瞭,我是長高瞭,您沒發現嗎?”說完站起身轉瞭一圈。
蘇母一看道:“還真是,看來又要做新衣裳瞭,正好再過幾日便是你表姐出閣的日子。”
蘇璃一愣,才驚覺已經六月瞭。
這麼說來,再過一月,她也要出嫁瞭。
這不用繡嫁衣,她都忘瞭自己要嫁人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