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祁皇帝共有三女,皆為絕色。
君菲雖身為四公主,但生母在她小時候就離世瞭。
就是普通人傢沒瞭母親,孩子都不好過,更別說深宮。
所以她從小就懂事,謹小慎微。
好在皇帝憐惜,日子也沒有太難過,隻要不多言,該有的也有。
皇傢子女長得都不差,十五歲的君菲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坐在窗邊繡著花,看著院中鳥兒覓食。
婢女小蓮端瞭果子進來:“公主,這是內務府送來的鮮果。奴婢看他們送給五公主的要多上一倍,果子還大些,這些看人下菜碟的狗東西。”
小蓮與君菲性子不同,君菲不爭不搶,吃瞭不少虧,也多虧小蓮護著。
小蓮是皇上的人,宮裡人多多少少會給她些面子。
君菲笑道:“小蓮,五妹每次得瞭好東西都會給咱們宮裡一份。”
“奴婢知道,五公主是好人,可賢妃娘娘......同樣都是公主,世人都知五公主君婉,不知道公主您。奴婢覺得,不論才華還是相貌,公主都不比五公主差......”
“住口!”君菲美眸一凌,她連發威聲音都帶著綿軟。
她哪裡比得上五皇妹,她有有權有勢的外祖傢,有一個四妃之首的母親,還有一個嫡親兄長。
她性子活潑,皇兄皇弟都與她交好,連她都不由得被她吸引。
就算她母妃為難過她,她都是喜歡五妹的。
如此好的人,她哪裡比得上。
君婉每次得瞭東西,她都記得自己這個姐姐。
她那不是炫耀,隻是單純的分享。
她從小看人臉色,自然看得出君婉的真心。
小蓮見她氣的不輕,柔聲道:“公主別生氣,奴婢不再說瞭。隻是公主已經及笄,又沒有母妃,奴婢就想為公主多操心一些。”
君菲嘆瞭口氣,她知道小蓮是為她好,想要她爭氣一點。
但若她真不藏拙,還能有如今的安生日子嗎?
“皇姐,你在嗎?”門外傳來君婉的聲音,準是得瞭果子,給她送來瞭。
果然,她進來將一籃果子遞給小蓮。
“小蓮,給。”
君菲笑道:“你看我這裡也有呢,何苦要累你跑一趟。”
“皇姐,我就知道內務府的人不老實,你看,這果子分明不一樣,看我不跟父皇說!”
“對瞭皇姐,明日就是上元節,我求瞭父皇出宮賞燈,你要不要一起去?”
出宮?自然是想的。
“我可以去嗎?”
君婉笑道:“有什麼不可以的?父皇說多帶些人手就是。”
宮外果真熱鬧新鮮,比她小一歲的君婉穿梭在街上,手中拿滿瞭小玩意兒。
“五妹,小心點。”她聲音太柔,淹沒在人海中。
皇傢暗衛打扮成普通人的模樣護在她們姐妹身邊。
她們闖入瞭戴著面具的雜耍人流裡,還有人拉著她們一起跳。
君菲客氣的拒絕著:“謝謝,我不跳。”
“不好意思,我不會。”
“借過一下。”
君婉跑得太快,君菲吩咐暗衛:“保護好五妹。”
就在那一瞬間,人群亂瞭起來。
尖叫聲、哭喊聲亂成一片。
還不清楚怎麼回事的君菲頸肩一痛,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手腳被綁住。
外面天已經亮瞭,看瞭她昏睡瞭一夜。
她害怕的喊瞭一聲:“有沒有人?這是哪裡?你們為什麼抓我?”
喊瞭幾聲,門猛地被推開。
“喲,醒瞭?快去告訴大當傢,咱們壓寨夫人醒瞭。”
君菲臉色瞬間蒼白:“什麼大當傢?什麼壓寨夫人?你可知道我是誰!”
對方非但不怕,還哈哈大笑:“瞧這我見猶憐的樣子,難怪大當傢不許兄弟們碰。”
“哈哈哈,這次真抓瞭個絕色美人兒啊!三當傢的厲害啊!”
“哈哈哈,那是!本來想抓兩個的,結果另一個小妞兒身邊被人護得嚴嚴實實。”
君菲想,他口中的另一個小妞兒肯定是五妹。
呵!皇傢暗衛也會看人下菜碟啊。
受寵和不受寵的公主,該保護誰,他們清楚得很。
看著眼前的幾人在她面前肆意說笑,目光放肆的打量著她,君菲退至墻角,將自己縮成一團。
這時,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和粗獷的笑聲。
“美人兒醒瞭?老三,快去讓兄弟們準備準備,今晚老子要成親瞭!”
那個尖嘴猴腮的老三笑嘻嘻的道:“老大放心吧,猴子這就去安排。”
莽漢要伸手去碰他,君菲紅著眼吼道:“別碰我!本宮乃平陽公主!”
本以為說出身份他們會有所顧忌,卻見他大笑:“就算是公主,到瞭我黑風寨,就是我黑山的女人!”
說著又要伸手。
“你敢碰我,我就、我就咬舌自盡!”
大漢似笑非笑的看瞭她一眼,“等過瞭今晚,老子看你還這麼硬氣!”
說完就帶著人大搖大擺的出去瞭。
看著人出去,君菲松瞭一口氣。
可門外又進來瞭一個胖女人。
她手上端瞭飯菜。
“夫人,我喂你吃些飯菜吧。”
“我不是你們夫人!”
胖女人嘆瞭口氣,坐在床邊道:“姑娘,你就認命吧,這寨子裡的女人哪個被搶來時都是貞節烈女,可過瞭幾日,還不是認命。”
君菲咬牙,她死也不認命!
但就算要跑,也要吃飽飯。
胖女人一口一口的喂著她。
“哎,這就對瞭,你長得如此美,肯定很得大當傢喜歡,到時候,整個黑風寨不是你說瞭算?”
君菲正要說話,突然一陣暈眩。
“你、你下藥!”
胖女人嘆瞭一口氣,像是多為她好一樣。
“姑娘,這是山寨的手段,就是怕你跑瞭,聽大娘一句勸,別想著跑。一旦被抓回來,那是生不如死啊!”
說完她就解開瞭她的繩子:“沒瞭力氣,自然跑不瞭。”
等胖女人出去,就有人進來為她梳妝。
“哎喲,穿上這喜服,更是瞭不得瞭!”
“大當傢好福氣啊!”
身邊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君菲不言不語的坐著,已存瞭死志。
梳妝打扮好,房內又隻剩她一個。
她緩緩拔下頭上的發釵,緊緊握在手中。
“父皇,女兒不孝,先走一步瞭!”
她閉上眼,一滴清淚滑落。
她決然的抬手揮簪。
“叮!”
手腕一麻,簪子落地。
君菲驚恐的抬眸,就見一個男子從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