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元雪嵐並不知道此事,她得知宋銘澤暗殺顧煙羅的事,頓時握緊她的手,“阿羅,你可有受傷?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顧煙羅搖頭,“表姐,我沒事,你別擔心。”
“這個宋銘澤竟然敢對你動手,他真是活膩瞭!看我不去卸瞭他的手,斷瞭他的腿!”
元雪嵐說著就要沖出去,卻被元傢一眾人攔住。
“他如今在牢獄中,你如何卸?”元老爺子想到自己出來時,宋銘澤被帶進去的畫面,他忍不住沉重嘆息一聲。
宋傢從不曾參與黨爭,這孩子卻想不開,不僅參與其中,還選瞭個沒什麼前途的。
那六皇子擅長偽裝,在皇上和百官面前,一副憂國憂民,責任心重的模樣,可實際上做的事,有幾件是利民的?
這樣的人,就算是登上那個位置,也隻會令百姓生靈塗炭。
元雪嵐默默握緊拳頭,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宋銘澤!
在她面前虛情假意,一副為阿羅著想的模樣,沒想到私下竟然是這種嘴臉!
元雪嵐沒再說什麼,沉默下來。
眾人隻當她心中難受,便讓顧煙羅陪著她。
等元氏和顧煙羅從元府離開。
元雪嵐回到自己的院內,她快速換瞭一身衣裳,利落的從墻上爬出去,徑直駕馬來到牢獄前。
元雪嵐跟牢獄的守衛說,自己是宋銘澤未過門的妻子,隻想見他一面。
那守衛打量元雪嵐幾眼,元雪嵐便往他的袖子間塞瞭一大袋銀子,守衛擺擺手示意她進去。
元雪嵐踏入幽暗惡臭的牢獄內。
她捂住口鼻,跟在守衛的身後,來到關押宋銘澤的牢房前。
“宋少爺,起身吧,有人來看你!”
守衛喊瞭一聲,原本蹲在地上,狼狽不堪的宋銘澤立刻起身。
他抬眼,隻看到帶著寬大帷帽的女子,看不清她的相貌。
牢房的門被打開,元雪嵐踏入骯臟的牢房內。
“宋銘澤。”
熟悉的聲音響起,宋銘澤眼睛頓時亮起來,他邁步往前,一把抓住元雪嵐的手臂,“嵐兒!你是來救我的嗎?”
元雪嵐抿唇。
宋銘澤急切道,“調查這件事的是二殿下,阿羅跟二殿下關系那麼好,你讓她去求求二殿下,我肯定會沒事的!”
元雪嵐嗤笑一聲,她掀開帷帽,那雙滲著寒意的眸子,死死盯著宋銘澤,“宋銘澤,你有什麼臉求阿羅幫你?當初派人去暗殺她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今日?”
她倏地抬起手,反手便掐住宋銘澤的雙臂。
不等宋銘澤反應過來,咔嚓咔嚓兩聲——!
兩隻胳膊同時被卸下來的聲音,他眼瞳猛地瞪大,震驚地看著眼前的元雪嵐,痛苦喊道,“嵐兒,你!”
元雪嵐凝著他的眼透著死寂的氣息,“你讓阿羅差點沒瞭命,你以為我知道真相後,還會一心一意心悅你嗎?”
宋銘澤的兩個胳膊被拉下來,掛在肩頭,他完全動彈不得,臉上血色頓消,“元雪嵐,你這個瘋子!”
他剛開口喊,元雪嵐抬腳便狠狠往他的腹部踹,“我是瘋子,我若不瘋,就不會處處幫你,就不會識人不清!”
她越打越用力,元雪嵐從小跟著元老將軍長大,那身手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比。
宋銘澤被打的完全掙紮不動,隻能哀嚎。
很快,外面的守衛註意到動向,連忙沖上前大喊,“幹什麼呢!你竟敢毆打犯人!”
元雪嵐立刻起身,她雙眼紅彤彤的,委屈地看向守衛,“這位爺,他還未將我迎進門,就背著我在外面養外室,他這般薄情寡義背叛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一聽是這樣的感情糾葛,那守衛也沒再往前。
“那你打快些。”
元雪嵐點頭。
等守衛出去,她又摁著宋銘澤開始揍。
直把人揍得鼻青臉腫,往日那風流俊逸的容顏,醜陋不堪,難以入眼。
元雪嵐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
宋銘澤蜷縮在地上,他虛弱咬牙道,“元雪嵐!你這麼彪悍的女人,除瞭我,根本就不會有男人會娶你!你這個瘋婆子!”
“那就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賤男人!”元雪嵐啐瞭一口,這才落下帷帽,朝著牢獄外走去。
她一路走過去,兩旁牢內的犯人都傻眼地看著她。
這女子,好生彪悍!
竟把一個八尺男兒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
將軍府。
夜色深濃。
顧如月的屍首被宮裡的人送回府上。
顧老夫人得知顧如月已死的消息時,正在壽安堂吃小廚房給她烤的羊腿,寒枝慌慌張張從外面跑進來,急促道,“老夫人,二小姐、二小姐人沒瞭。”
顧老夫人滿嘴油汪汪的,她蹙眉,“什麼人沒瞭?人沒瞭去找啊。”
寒枝有些不知如何說出口,“人死瞭。”
室內一片死寂,顧老夫人手上的羊腿咕嚕嚕滾下來,在地上滾瞭好幾圈,才聽到顧老夫人的聲音,“你說什麼?”
她震驚地聲音發顫,“你說什麼!”
寒枝將外頭的事一一說完,顧老夫人眼前一黑,差點暈瞭過去。
畢竟是她親手教養長大的,就這麼死瞭,顧老夫人心中一陣難忍的痛意。
“怎麼好端端死瞭?”顧老夫人緩過神來,她攥住寒枝的手問道。
寒枝猶豫片刻道,“是皇上賜死的,因為夫人查出當年大小姐落水之事,是二小姐所做。”
“胡言亂語!簡直是胡言亂語!”顧老夫人氣得豁然起身,“那時候阿月才多大?怎會生出那種狠毒的心思!她竟然跑到皇上的面前告狀,還讓阿月沒瞭命!我絕不會輕饒這個賤婦!”
顧老夫人氣勢洶洶扶著寒枝就往前院走去。
一踏入前院,遠遠就看到擺在院子中央,從宮中抬回來的屍首,白佈蓋在身上,鮮血將白佈浸染,畫面淒冷滲人。
元氏和顧煙羅就站在一側,兩人謝過常公公,常公公留下一句,“早日安葬瞭吧。”
便轉身離去。
顧南山站在顧如月的屍首前,他眼瞳微顫,俯身掀開那白佈,看到那張青白的臉。
死瞭。
真的死瞭。
即便在顧南山的心中,顧如月早已經是一枚棄子,可還是在看到她屍首的剎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悲慟。
顧南山斂眸,阿月,下去跟你娘團聚吧。
他剛把白佈又蓋回來,就聽到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我的阿月喲——!”
“我可憐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