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蘭鳳見氣氛僵滯住，她立刻上前，扶住顧老夫人，“你身為小輩怎能這麼沒有教養，這般對你祖母說話，還有……如今隻要你娘去見瞭榮親王，你爹就能活著回來，不過是伺候榮親王一晚，便能換一條性命，她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有什麼不能去的？”
陳蘭鳳這理所當然的話落下。
顧煙羅幾乎被氣笑。
“啪！”一巴掌扇在陳蘭鳳的臉上。
“憑你也敢辱沒我娘的名聲！”
陳蘭鳳被扇的臉一麻，她下意識抬手捂住臉，便要還手。
卻被沖上前的明月舟舟摁住雙手，被迫跪在地上。
“扇。”
“扇到陳姨娘的嘴不能說話為止。”顧煙羅聲線冰冷，“既然不會說，這張嘴就別要瞭。”
她眸光微垂，慢條斯理從衣袖內取出小瓷瓶。
小瓷瓶被打開，顧煙羅掐住陳蘭鳳的手就灌瞭下去。
陳蘭鳳隻覺得喉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的她眼淚忍不住砸下來。
她還想掙紮，明月的巴掌又扇在她的臉上，把陳蘭鳳的腦子扇的嗡嗡直響。
一旁的顧老夫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她的眼瞳瞪大，蒼老的眼底透著驚恐。
“行，差不多瞭。”
顧煙羅看陳蘭鳳的臉被扇的高高腫起，勉強叫停，“明月，打這麼多下，你的手肯定疼瞭，快去敷藥。”
“是，小姐。”
明月離開，舟舟松開陳蘭鳳，陳蘭鳳艱難從地上爬起來，她恨得雙眼通紅，張嘴就想罵顧煙羅。
卻在張嘴想要出聲的那刻，感覺喉嚨疼的厲害。
她費力出聲，刀子劃過的疼似的，火辣辣的。
哪怕她急的雙眼發紅，卻依舊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陳蘭鳳跪在地上，她拼命抓住自己的脖子，看向顧老夫人，“唔……唔！唔！”
顧老夫人一臉蒼白地看著陳蘭鳳，跌坐在地上，聲音喃喃，“啞、啞瞭？”
“顧煙羅！你的手段怎能如此狠毒！”顧老夫人驚慌道。
“我已經容忍你們夠長時間，如今還想讓我娘用清白去換顧南山的命，他那條賤命，配嗎？”
顧煙羅一字一頓說道。
顧老夫人隻覺得此刻的顧煙羅，如她的名字一般，像個來索命的閻羅。
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傻女，如今徹底蛻變，成瞭她根本不敢招惹之人。
手段狠毒，兇神惡煞。
隨隨便便就敢毒啞一個人……
“你信不信我告訴太子你的心機和手段！”顧老夫人用最後一絲力氣掙紮。
顧煙羅幽幽道，“祖母還是先想想自己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阿晏吧。”
“來人，將老夫人送入壽安堂，壽安堂院子封鎖起來，除瞭每日送飯的人，誰都不準進。”
顧煙羅話落，她似笑非笑看向顧老夫人，“祖母，往後你便在壽安堂的佛堂內好好抄寫佛經，每七日抄寫一卷，我會去檢查，若沒抄寫完，就傢法伺候。”
顧老夫人氣得頭發暈，“你這個小孽障！你這個瘋子！我根本不識字，也不會寫字！”
“那祖母就從識字開始，慢、慢、學。”
“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你這麼折磨我，你這個歹毒的下賤東西！”顧老夫人破口大罵。
“祖母說話總是這麼難聽，不若把祖母也毒啞吧，啞瞭，祖母便什麼都說不出瞭。”
話落，顧煙羅捏著裝毒藥的瓷瓶，掐住顧老夫人的下巴，毫不猶豫灌瞭下去。
顧老夫人拼命掙紮，掙紮不動，活生生被嚇暈瞭過去。
……
定國侯府。
裴洲將帶回的顧南山扔在院中。
蕭心柔從屋裡出來，她的臉頰上有一道疤痕，瞧著有些可怖，面目也扭曲的厲害，看到顧南山，厭棄地蹙眉，“直接把人殺死不就成瞭，你還帶回府做什麼？晦氣。”
裴洲幽幽盯著蕭心柔，“你難道不覺得顧南山倒下很奇怪嗎？”
好端端的，突然就中瞭毒。
如今醒來後，也是半身不遂。
裴洲與顧南山相識，他一直都覺得顧南山壯如牛，身子一點不弱，這樣的人怎麼會毫無預料突然倒下？
“你覺得這其中有蹊蹺？”蕭心柔話音剛落，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幕。
“難道是顧煙羅下的手？！”
“若真是她殺的，她這可是弒父！這樣的罪名傳出去，她根本不可能再嫁入皇室，這是不孝，是死罪啊！”蕭心柔說起這件事，她的眼睛突然放光一般。
一想到顧煙羅與蕭九宴的婚事告吹，蕭心柔就興奮不已。
裴洲也暗暗斂眸，“我去找人來為顧南山診治，看看他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很快，裴洲便暗中尋瞭郎中來。
這郎中在京城內的醫術數一數二。
郎中為顧南山診完脈後，緩緩搖頭，“時日無多瞭。”
裴洲黑眸微緊，“可能瞧出他的身子究竟怎麼回事？”
郎中微微一頓，“這不就是中毒傷瞭筋脈，這毒像是西北一帶的，京城內少見。”
西北一帶……
顧南山曾在西北率軍打仗，難道是那個時候中的毒？
這樣一來，不就與顧煙羅沒有半分關系瞭？
送走郎中，蕭心柔心中暗想，竟還抓不到顧煙羅半分把柄，這該死的賤人，藏得夠深！
……
顧煙羅處理好府中事宜後，便入宮去找瞭蕭九宴。
將她處理陳蘭鳳和顧老夫人的手段與蕭九宴說瞭後，顧煙羅抬眼，直勾勾盯著他的眼睛。
蕭九宴得知顧老夫人和陳蘭鳳被毒啞，眼底沒有絲毫波瀾，反而在看向顧煙羅時，眼底透著贊賞的光，“早該如此，做的不錯，下次可以更狠些。”
顧煙羅：“……”
蕭九宴大概是這世間第一個，她都把人毒啞瞭，還誇她做的不錯的人。
但她想要的，不就是這樣的信任和支持嗎？
顧煙羅將顧南山被擄走的猜測與蕭九宴說瞭說。
蕭九宴得知背後之人或許是想要阻攔他們大婚，臉色當即便沉瞭幾分。
“蒼紫調查到，真正的蕭心柔被裴洲救下瞭。”
“裴洲？”顧煙羅許久未曾聽到這個名字。
聽到的一剎那，她的心中似翻湧起一陣翻江倒海。
前世她被裴洲利用，最終落得那樣的下場。
今生他們糾纏不多，顧煙羅便也沒有趕盡殺絕，可若他想阻攔她的婚事，那裴洲便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