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番下毒手,太子已經忍無可忍,如今還趁著敬茶給你使絆子,是真覺得這皇後之位坐的太舒坦瞭。”
貞妃說這話時,語氣冷下來幾分。
平日她對待旁人總是溫柔的,極少露出這樣一面。
顧煙羅知曉,貞妃是真的生氣瞭。
她一貫不爭不搶,若旁人偏要招惹她,能在後宮內穩住妃位這麼多年的人,又怎可能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顧煙羅靜靜聽著貞妃的話,等她說完後,低垂眸子,看向貞妃的肚子,“母妃莫氣。”
如今肚子越來越大,貞妃夜間睡得不踏實,雙手雙腳也都有些腫。
但美人清冷,哪怕懷瞭身孕依舊是美的。
“這段時日都沒來得及為母妃診脈。”
貞妃牽著顧煙羅的手落座,“你能平平安安的,本宮就心滿意足瞭。”
“母妃如今月份大瞭,更得小心謹慎些。”
“這些本宮都知道。”
顧煙羅先給貞妃敬瞭茶,貞妃心滿意足接過顧煙羅的茶,看向顧煙羅是滿眼的笑意。
“你這孩子,本宮喜歡的緊,你能與阿晏修成正果,本宮心中更是滿意。”
顧煙羅微微垂眸,兩人又寒暄幾句,顧煙羅為貞妃診脈,脈相平穩,沒有什麼異樣,顧煙羅這才放心。
從未央宮離開。
回到東宮時,蕭九宴已經回來,且在書房忙瞭起來。
僅僅今日一早,朝堂上就亂的厲害。
顧煙羅進來時,看到蕭九宴正捏著手中的輿圖,他皺緊眉頭,一雙墨黑的眸子沉沉,似氤氳著戾氣。
“阿晏,我聽母妃說,今日朝堂上吵起來瞭?”
顧煙羅從未央宮回來後,便徑直來書房尋蕭九宴,就是想問問朝堂上發生的事。
蕭九宴在聽到顧煙羅的聲音後,目光便一直追隨著她。
她走近到身側,蕭九宴長臂一伸,將人拉入懷中。
抱著人便往懷中圈。
顧煙羅拗不過,隻能坐在他的腿上,任由他強勢地將自己攏在懷中。
“是,吵得激烈。”
“究竟發生瞭何事?”顧煙羅好奇地問。
蕭九宴斂眸,鼻息掃過顧煙羅的耳側,“今日朝堂上,皇後她爹喬大人提議要修建運河。”
“修建運河?”
顧煙羅對朝堂上的事並不瞭解,也不知道喬大人為何會好端端提起修建運河。
“一般修建運河,都是由喬大人來負責,運河修的越大,他能從中間撈走的油水就越多,且他說要修建運河的那條路,水路根本沒有陸路走起來方便,實屬無稽之談。”
顧煙羅側眸看蕭九宴,“然後你便反駁瞭他的提議?”
“不錯。”蕭九宴微微抬起下頜,“不論他提的是什麼建議,以後本宮都會當面反駁瞭他,不僅如此,本宮還會讓喬傢,一點點從朝堂重臣的圈子內退出去,再無話語權。”
顧煙羅知道蕭九宴這是在替她出氣,抬起纖細手指,在蕭九宴的臉頰上戳瞭戳,“阿晏,謝謝你。”
為她出氣。
“接著發生瞭何事?”
隻因一個提議被拒絕,就能鬧起來嗎?
“定國侯十分堅定裴洲是我殺死的,對我恨之入骨,父皇沒有革他的職位,今日他也上瞭朝,我反駁瞭喬大人,他便如發瘋的野狗一樣,追著我回擊。”
顧煙羅的腦海中浮現出定國侯雙眼發紅,氣得恨不得要用牙把蕭九宴撕碎的畫面。
加入一個定國侯,那吵起來確實激烈。
“這時,宣武侯開口,他從人群走出來,慢條斯理說瞭句——”
蕭九宴似想到什麼,他唇角微勾。
顧煙羅看他不說話,頓時催促道,“說瞭什麼?”
蕭九宴模仿宣武侯說話時氣定神閑的模樣,“皇上,微臣不偏不倚,說句公道話,微臣覺得太子所言有理。”
顧煙羅頓時失笑出聲。
宣武侯一本正經說這話,還真是出乎顧煙羅的意料之外。
“緊接著,朝堂上就吵瞭起來,定國侯情緒激烈,幾乎是破口大罵,宣武侯從始至終都無比冷靜。”
“定國侯罵一句難聽的,宣武侯就跟父皇告狀一句:皇上,他身為臣子卻這般粗鄙,委實不堪重任!把定國侯氣得更加崩潰,兩人差點動手,被父皇攔瞭下來。”
顧煙羅僅僅聽著,就能感覺到那朝堂上激烈的氛圍。
怪不得貞妃方才與她說,朝堂上鬧得兇。
如今宣武侯替蕭九宴說話,算是徹底表明瞭態度。
這喬傢和定國侯,肯定要恨上他瞭。
“如今這一鬧,百官心中肯定跟明鏡一樣,往後與喬傢,有一場硬仗要打。”
顧煙羅說著,她想到皇後,今日一早皇後想難為她,卻被她甩瞭臉色,這兩件事加在一起,那皇後豈不要氣死。
“眼下這些不重要。”
蕭九宴看顧煙羅眼眸微動,不知在想什麼,他抱著人轉身,跨坐在他的腿上。
墨黑的眸如漩渦般,將她一點點吞噬。
顧煙羅眼睫一顫,撞入那雙晦暗難明的眼中。
不等顧煙羅反應,蕭九宴便逼近吻瞭上來。
昨夜顧煙羅睡得早,兩人連合巹酒都未喝,今早剛睜開眼,這才多久,便又要親。
顧煙羅真有些遭不住,被親的喘不過氣,顧煙羅輕推蕭九宴的胸膛,“阿晏,這是在書房。”
蕭九宴被推開幾分,他眼尾透著一抹迷離的紅,輕喘著氣曖昧道,“什麼?你想在書房圓房?”
顧煙羅:“??”
怎麼成婚後耳朵還聽不清瞭?
顧煙羅深吸一口氣,她捏住蕭九宴的臉頰,“我的意思是,你親夠瞭。”
蕭九宴卻垂眸,將唇抵在她的頸側,沉聲道,“如何親的夠?”
且他顧及她的身子,還未放肆索取,就這般承受不住瞭?
……
皇後宮中。
喬大人入宮來見皇後。
得知朝堂上發生的事後,皇後便十分懊惱今日沒有強行留下顧煙羅,讓李嬤嬤抽她幾十戒尺。
喬大人目光深沉,他看向皇後,“你可是得罪瞭太子?”
皇後做的事,都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喬傢人。
如今被逼問,皇後的臉色難看幾分,“父親是在質問本宮?”
喬大人斂眸,“微臣不敢,微臣隻是不明白,皇後娘娘為何要與太子作對?”
皇後冷嗤一聲,“就算本宮不跟他作對,他們就會放過喬傢嗎?等蕭九宴坐穩皇位的那日,就是十七皇子,連帶著我們喬傢喪命的那日!”
喬大人看著皇後那猙獰的目光,他的眉頭一點點皺緊。
他與十七皇子見面不多,但為數不多見面的幾次內,能感覺到十七皇子對太子的信任和依賴,若皇後什麼都不做,太子也不會傷害十七皇子。
可皇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