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妍想瞭想,自己在這也幫不上什麼忙,“好,我明天早上過來。”
安弘澤去送吳妍,病房內又恢復安靜。
司墨寒走到窗邊打電話讓鏡園那邊做好早餐。
天剛蒙蒙亮,簡星塵便醒瞭過來,她呆呆看著天花板,思緒回籠。
衛生間傳來細微的洗澡聲,簡星塵半坐起身,目光落到那些體檢結果上。
忽然,一陣刺痛從肩膀處傳來,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等到刺痛結束後,她緩緩拉開衣領,屬於吳妍的彼岸花瓣已經變成瞭紅色。
簡星塵趴在床上,看來,小昊已經服下瞭解藥。
“星塵,是不哪裡不舒服,我去叫醫生,”男人剛出衛生間便看見她捂著肩膀。
簡星塵拉住轉身離開的男人,搖搖頭,“沒事老公,起來時抻到瞭傷口,不礙事。”
司墨寒環住她的腰,讓她躺下。
男人濕漉漉的頭發還掛著水珠,一看就是聽到外面有微弱的聲音沖出來查看情況。
“老公,我不是故意瞞著你,隻是怕你不喜歡,”簡星塵縮在他懷裡,小手緊抓著男人的衣領,不想讓他起來。
司墨寒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無奈的說道。
“星塵,我要說不喜歡,你打算怎麼處理。”
簡星塵微微愣神,眼眶通紅,委屈巴巴的說道。
“不,不喜歡嗎?那,那我,我想辦法掙錢自己養。”
司墨寒抬手掐著她的臉頰。
“疼疼,老公,快放手,你和哥哥就不能換右邊的臉掐掐嗎?都快把我掐成蠟筆小新瞭。”
司墨寒松開手,躺在她身邊環住她,“星塵,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簡星塵用沒受傷的手環住他的腰脖子。
“老公,放心,我不會在像上次那樣和人打架瞭,我會照顧好孩子和我的。”
司墨寒聽到她的話眸色一滯,“星,星塵,你,你怎麼知道的?”
簡星塵抬眸笑嘻嘻的看著他,“老公這麼聰明肯定能猜到。”
司墨寒大腦轉瞭一圈,當時知道她流產的隻有安弘澤和宮羿,確實不需要猜是誰。
簡星塵看他臉色陰沉,連忙說道。
“老公,知道瞭上次流產是因為打架,這次我會更加小心照顧這個的。”
“疼嗎?”司墨寒看著她肩膀處厚重的紗佈,心疼瞥瞭一眼。
簡星塵可憐兮兮的說道,“嗯,疼,不過還好,有你這個止疼藥在。”
司墨寒絲毫沒有聽懂她的土味情話,在他腦中隻聽到一個疼字。
簡星塵看他急忙沖出病房,速度之快都讓她感覺震驚。
“難不成老公有急事?”簡星塵大腦一堆問號。
她的視線看向肩膀處,“還有老公,哥哥,沈硯三人。”
“小塵,來我身邊,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瞭,”小熒的身影出現在房間的一角。
簡星塵看向眼前的小女孩,拳頭緊握,堅定的說道。
“我已經確定,你隻是我因為愧疚造出來的幻覺而已。”
小熒飄到床邊,笑盈盈的抬頭看著她,“你說的沒錯,但,那又如何。”
簡星塵冷笑道,“想讓我陪你去死嗎?”
小熒半蹲在床邊,雙手撐著下巴,“不,不是我想讓你死,而是你已經有瞭這個念頭,讓我引導你而已。”
“我有愛我的老公,孩子,哥哥,朋友,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備註:簡星塵因為小熒的慘死,因為愧疚出現幻覺,在她看來,要不是因為強拉三人到愛心孤兒院,要不是因為自己沒有看住小熒,她也不會被人分屍慘死。)
小熒整理瞭下自己的頭發,表情變得扭曲起來。
“小塵,你無法復活我,但可以讓愛你的人全部來到這邊,我們一起快樂的玩耍,不可以嗎?”
“你說什麼?”簡星塵呆愣在原地。
“前世,他們都是因你而死,這一世,無論在怎麼掙紮也依舊無法擺脫,這是你的罪,是你必須承受的。”
“你什麼都不知道,”簡星塵低下頭,表情晦暗不明。
小熒靠近她,溫柔的說道。
“小塵,從這跳下去吧!這裡不屬於你,再繼續下去,你會被絕望淹沒,在此之前,抽離出來,你知道,我是不會害你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小熒不會這樣說的,你隻是個幻覺而已,隻是因為我沒有救出你而產生的幻覺,我不會相信你的話。”
“小塵,這個手鏈是你送給我護我平安的不是嗎?為什麼要放火燒掉我,為什麼不讓我見哥哥最後一遍,為什麼?”
小熒悲傷,怨恨的聲音充斥在整個房間。
簡星塵默不作聲,但精力已經到達瞭頂峰。
“星塵____”
突然的叫喊聲驚醒瞭魂遊天外的簡星塵。
司墨寒剛進門就看見站在窗臺上的她,一副跳樓的感覺。
“星塵,我剛才是開玩笑的,我要這個孩子,先下來好不好。”
安弘澤和其他醫生也是不敢靠近,都站在門口。
簡星塵看瞭眼自己,又看向眾人的表情,臉漲的通紅。
“我,說是想看窗外的風景,你們信嗎?”
“我信,”司墨寒趕忙附和道。
“老公,那我下來你不許罵我,掐我。”
簡星塵看他臉色極其難看的,於是決定先保命,在治病。
其他醫生聽聞都不由得感嘆,哎,豪門恩怨多呀!竟然還有傢暴,不可思議。
“好,我答應你,”司墨寒已經顧不得她說瞭什麼,反正答應就對瞭。
簡星塵長舒一口氣,慢吞吞踩著桌子從窗臺上下來,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表情。
司墨寒看她下來,連忙將她抱起放在床上,並讓大夫查看。
簡星塵看老公和安弘澤出去,眼神滿是落寞,她看向角落中站著的女孩。
心裡想著,小熒你真的想殺瞭我嗎?
小熒似乎聽到瞭她心裡的話,緩緩說道。
“小塵,我是在救你,不要再繼續下去,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瞭。”
醫院走廊,兩人都面色沉重。
良久,安弘澤開口說道,“我看她更需要心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