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亮被烏雲層層遮住,連絲月光都不得見,床前的那人神情晦暗不明,但我能感覺到從他周身散發出的寒意。
渙散的視線半晌後才強行對焦,我發現那人竟是觀主師叔!
他瞬也不瞬地站在我的床前,目光灼灼如炬,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裡顯得有些滲人……
我很想問他一句,“觀主師叔,你大晚上不睡覺溜達到弟子房裡是想幹嘛?這種半隻腳位列仙班的人也會得夢遊癥嗎?”
可我卻發現全身像被點瞭穴一樣,半點動彈不得,最可怕的是,我連話都說不瞭,除瞭眼睛還能動之外,整個人近乎石化。
我感覺到他一雙蒼老褶皺還起著老繭的手探入我的被子裡,向我的身上摩挲……
這可把我嚇得不輕,心想這老觀主不會是太久沒見過女人,饑不擇食,對我起瞭歹心吧?
直到我感覺他的手並沒有切實貼上我的皮膚,而是像在用靈力試探著什麼,他嘴唇不停囁嚅,聲音卻小得根本聽不清。
還好此時屋內足夠安靜,我隱約聽見瞭‘太乙玄經’四個字。
驀地,他的手探上瞭我的脖頸間,我想要提醒他千萬別再往上,但無奈我開不瞭口。
隻能眼睜睜看著從玉佩裡發出一道劇烈的金光,觀主師父從我面前飛瞭出去,重重跌倒在地。
這時我的全身禁錮解除,我上前扶起觀主師叔,“師叔,您沒事吧?”
觀主師叔一口鮮血噴瞭出來,儼然傷得不輕。
我又是後怕又是焦急,對著那團即將幻化出來的形狀埋怨道,“冷玄霄你做什麼,他是我師叔!”
冷玄霄從黑暗中走出來,沉水香的氣味透過夜風鋪散在屋內,鎖魂鞭垂在他纖長遒勁的手中,正在呲呲發著紫色電芒。
他陰沉著臉,看到我身上正在流血的傷口,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沈雲舒,你給我讓開!”
“不讓!”我阻擋在觀主身前,帶著莫名恐懼與他對視,“冷玄霄你冷靜點,你難道還想殺人不成!”
他低沉的嗓音裡滿是狠厲,“他敢傷你,你還不準我殺瞭他嗎!”
“是我有錯在先,不關觀主師叔的事。”我極力勸阻道。
“那他倒是說說,大晚上出現在你房間裡要做什麼?”冷玄霄抬起鞭子,指向觀主,犀利問道。
我聞言一怔,觀主師叔仿佛傷到瞭肺,正劇烈地往外咳著鮮血,無法說話。
對觀主師叔,我並沒有什麼感情可言,甚至從我進入青垣觀那天起就對他有種不好的印象,潛意識裡覺得他十分奇怪,想要離他越遠越好。
但我不想再因此背上一條人命,如果觀主師叔就這樣死在我房裡,我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瞭!
“冷玄霄,等師叔傷好瞭,我會親自向他問個明白,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不要再插手瞭!”我用著哀求的語氣說道,眸中卻有另一層深意,隻希望他不要再沖動。
可冷玄霄並沒有理解我的用意,反而輕蔑道,“我現在隻覺是自己插手的太少瞭,才會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涉入危險之中,弄得遍體鱗傷!”
“這青垣觀烏煙瘴氣,邪魔歪道都能當觀主!我看你也沒有留著的必要瞭,跟我回蛇仙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