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多毒蟲,這種情況倒也常見,我從包裡拿出瑞士軍刀,在她紅腫的腳腕處割瞭個十字花,把毒血擠瞭出來。
“唔……”
在我擠出將近半碗的毒血後,那小女孩如蝶翼般的長睫微微顫動,似是有瞭意識。
那條五步蛇看到小女孩有蘇醒的征兆後,竟對冷玄霄低瞭低蛇頭,看上去似在鞠躬道謝,隨後鉆回草叢中不見瞭蹤影。
我不禁驚嘆道,“真是神瞭哎,這條蛇居然真的是在守護這個小女孩的!它都跟你說瞭什麼啊?”
“那條蛇靈智未開,問不出來什麼話,隻會幾個簡單的表達,它說自己看到這個女孩受到危險,所以發出求救信號。至於為什麼要保護這個小女孩,它也說不清楚。”冷玄霄蹙眉道。
說話間,那小女孩悠悠轉醒,她有著一雙黝黑明亮的大眼睛,在看清我和冷玄霄後眸中露出驚恐的神色,支起上半身向後躲瞭躲。
“你們是什麼人?”
“小妹妹你別怕,我們不是壞人,你好像被毒蟲咬傷瞭,是我們救瞭你!”我指著她正在隱隱流血的腳腕說道,“你這個傷口要趕緊處理下啊,你是附近的村民嗎?我們帶你去找你的傢長吧!”
她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去,見自己的腳腕多瞭一處十字花刀傷口,表情先是有些迷茫,然後胸口起伏瞭下,似是松瞭口氣,但語氣卻是與外表年齡不符的冷靜自若,“不用瞭。”
小女孩從身側背的小繡花佈袋中掏出一種我沒見過的草,放在嘴裡嚼瞭嚼,然後吐出青黑色的碎末,敷在她受傷的腕部。
我抱著懷疑的態度問她,“你這樣處理可以嗎?要不我們還是帶你去衛生所打針破傷風吧,萬一發炎瞭怎麼辦?”
小女孩抬起頭,目光死死盯著冷玄霄,瞇起眼眸警惕的吐出兩個字,“男人?”
我以為是冷玄霄那生人勿近的威壓感嚇到瞭她,便給冷玄霄使瞭個眼色,示意讓他往後站站。
繼而彎下腰笑瞇瞇地對她說道,“小妹妹,你別看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但他不會傷害你的,你告訴我傢住在哪裡,我們送你回去吧!”
“不用瞭!”小女孩再次拒絕我,眼睛卻牢牢釘在冷玄霄身上,稚嫩的嗓音中滿是戒備。
她垂分在兩側的頭發十分毛躁凌亂,應該很久都沒有好好打理過,但這種裝扮的小丫頭在落後鄉村裡也很常見,隻是她麻佈般的穿著看上去要比困難戶還要艱苦些。
那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倒是非常精致,即便被泥土蹭花也能辨認出清麗的五官來。
我不禁咂舌,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可惜瞭!
同時,我心裡冒出瞭個不妙的想法。
這孩子該不會是被拐來的吧?
這個年紀,又這麼漂亮,不知遭受瞭什麼有如此強的警戒心,除瞭被拐之外沒有任何解釋瞭。
我心底泛起一絲同情,看向她的目光也多瞭一份悵然,從包裡翻出瞭一塊糖塞到她的手裡,宛然笑道,“那要不這樣,哥哥姐姐送你去山下的衛生站,或者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想要聯系的人?可以告訴我們。”
小女孩搖瞭搖頭,緘默不語。
我一時也沒瞭法子,向站在身後的冷玄霄遞去求助的目光。
他卻冷然開口,“你是巴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