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荊從書上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你啊什麼?”
我一時風中凌亂,手支著辦公桌怕自己摔倒,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地笑,“那個,請問霍教授,您結婚瞭嗎?”
“結過,怎麼瞭?”他淡淡問道。
“您每天給我做飯,師母知道瞭會不會把我當成破壞人傢庭的小三啊?”我故意打趣問道。
我記得開學時霍教授自報他已經四十出頭,雖然他外表看上去跟三十歲的男人差距不大,但按照歲數來算,孩子也應該不小瞭啊!一個有傢室的男人成天住在教工宿舍,也不回傢,他老婆孩子都不生氣的嘛!
霍楚荊斜睨瞭我一眼,又把視線移回書上,不動聲色地說,“我愛人她很早就離世瞭,這些年我都是一個人過得。教工宿舍兩室一廳,你住你的,我住我的,我不會去打擾你的生活。”
我恨不得用線把自己嘴縫起來,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難怪霍教授這個年紀仍舊孑然一身,他一定很愛他的妻子,所以這些年來也沒有再續弦。不然就憑他的外表和才學,想找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
可我還是忍不住問瞭句,“霍教授,您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呢?”
霍楚荊透過那雙金絲眼鏡深暗地看著我,鏡片上倒映著我清麗的容顏,從容說道,“大概是上輩子欠瞭你的吧。”
我對他這個解釋並不滿意,但誰叫我剛才口無遮攔戳到瞭人傢的傷心處,為瞭彌補過失,中午我隻好跟著他去瞭教工宿舍,被迫吃這頓飯。
教工宿舍內和他的辦公室極為相似,到哪裡都是一塵不染,整潔的讓人難以下腳。
霍楚荊讓我隨便坐,他自己則去廚房做飯。
一小時後,他端瞭一個砂鍋出來,裡面是黨參燉的雞湯,聞起來香氣撲鼻。他盛瞭一碗遞給我,說道,“你現在氣虛,黨參能補氣,我還加瞭點甘草進去,有安胎解毒的功效,也能讓你開胃,喝下後應該能對你的孕吐有所緩解。”
我剛嘗瞭一口,就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霍教授真是我見過最會做飯的男人,我飛快把一碗喝光,忍不住又盛瞭一碗,這鮮香味緩解瞭我懷孕以來難以下咽的苦。
甚至眼底都不由濕潤起來,媽呀,我之前遭的都是什麼罪!
他見我吃得大快朵頤,嘴角也終於掛回之前溫潤的笑意。
吃完飯後,我懶散地坐在霍教授的沙發上,可能這是我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吃到爽,多巴胺和味蕾都得到瞭雙重滿足,困倦感也隨之襲來。
午後陽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不知不覺間,我竟倒在沙發上睡著瞭。
可能是潛意識裡還想到這是別人傢的沙發,所以心底不踏實,迷蒙間我還試圖睜眼,看到霍楚荊正站在我的面前,英俊的臉上笑容不見,透明鏡片下,他那雙眼眸寫滿瞭復雜與深諳。
無奈我實在太困,眨巴瞭兩下眼皮就又睡瞭過去,當我再醒來時,霍教授已經出門上課去瞭。
我也分不清剛才看到的是夢境還是現實,留下一張字條後,也離開瞭教工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