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再次醒來時,視線仍一片漆黑,但我隱約感到有光照在臉上,想必已是正午時分。
好久沒有體會過四肢酸痛的滋味,這是自我懷孕以來,兩人最沒節制的一次。
尤其當我知道肚子裡的蛇胎是做不掉的,並且還能保護我後,動作和頻率也越發大膽。再加上湘西時我主動撩火,昨夜他可算是泄瞭個通透。
我摸瞭摸身旁已經冰冷的床單,冷玄霄他早已起來。
“冷……”一開口我便失瞭聲,嗓子幹啞得像樹梢上的烏鴉,極為難聽。
沉穩的腳步聲緩緩踱到我面前,一杯溫水遞到嘴邊,我喝瞭幾口才恢復聲音,忸怩中帶著不滿,“冷玄霄,你不會輕點嘛,我可是個孕婦,你差點把我搞死!”
“不會的。”他低笑的嗓音裡帶瞭幾分饜足後的慵懶,也不知是在說不會輕些,還是不會把我搞死,這個老畜生……
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低頭。
他俯身過來,我將雙手環繞過他的脖頸,往肩胛骨的方向摩挲。果然,摸到瞭數條斑斑血凜子。
那是我昨晚被他忘情的摟在墻上,沒有借力點時留下來的。
隻記得他在我耳邊說,“嘶……小舒,你這雙爪子該好好剪剪瞭!”
我摸著那些血抓痕有些心疼,嘴上罵著‘活該’,腦子裡想的卻是眼睛看不見的確有些不方便,指甲長瞭都不知道。
冷玄霄似是跟我想到瞭一塊去,捏瞭捏我的手問道,“你感覺身體爽利瞭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不睡瞭,這幾天除瞭看病凈睡覺瞭,再睡下去人都傻瞭。”我晃動著酸痛的脖頸,漫不經心道。
“那你先把衣服穿好,我要叫殷江過來瞭。”他不動聲色的說。
我穿外套的手伸到一半,愣住,“殷江?我沒聽錯吧?”
冷玄霄沒有理我,而是不知從哪掏出一隻白玉般泛著五光十色盈彩的海螺,放在唇邊輕輕吹瞭下,發出號角般嗡鳴聲。
“原來殷江給我的海螺你沒有扔掉啊?”我十分驚訝,伸手想要去抓,卻被他高舉過頭頂。
“這是給我的!”我哭笑不得道。
“現在歸我瞭,你碰都別想碰!”他冷漠的說。
我正欲同他理論,一道白色幻影出現在房間中,逐漸凝成人形。
“小舒,你終於肯找我瞭……”殷江清潤的嗓音中透出幾絲欣喜,卻在看清面前的人後迅速冷瞭下來,“冷玄霄!你還敢來找我,你為什麼拿著我給小舒的海螺?”
“我為什麼不敢找你?你的水葬宮都被我掀瞭,無傢可歸的滋味如何?”冷玄霄挑唇譏笑,大喇喇地靠坐在沙發上,渾身散發出王者的威壓,“還有,小舒是你能隨便叫的嗎!”
殷江對他視而不見,徑直來到我的身前,語氣頗為不悅的責問道,“小舒,你怎麼又和他搞到一起瞭?是他逼你的對不對?我來幫你趕走他!”
我綻出一絲淺笑,“殷江,好久不見啊,你臉上的傷好些沒有?”
提到臉上的傷,殷江明顯懊惱瞭幾分,上次見到他的臉像打翻瞭顏料盤,那叫一個花開富貴,也不知道現在恢復瞭嗎。
“都是些小傷,早都好瞭,你看……”殷江說著,方才註意到我的眼中根本沒有焦距,凝聲道,“小舒,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