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腦袋問號,心想殷江這是從哪裡招來的船員啊,竟然敢教我們做事?他若是知道上船的這三者中隻有我是正常人,可能嚇得連船都不要瞭轉頭就跳海吧!
但我面上還是虛與委蛇的笑,“大哥,此話怎講啊?”
為瞭看清楚狀況,我還特意開瞭靈識,視線瞬間明朗。
眼前那個男人約莫四十多歲,穿著一身不知多久沒洗過的航海服,相貌硬朗,鷹鉤鼻、絡腮胡、眼梢倒吊,給人一種難以接近的感覺。最可怖的是,一條十厘米長的刀疤橫在他的鼻梁上,貫穿瞭左右臉,像極瞭電視劇裡的亡命之徒。
再四處打量瞭一圈,發現這條船的每個船員都有類似特征,一看就不好相處,自顧自的搬運物資,全程把我們當空氣,甚至在目光相接時,都能察覺出內含無法言喻的惡意和嘲諷。
船長一手撬開打火機,點瞭根煙在嘴邊,不善的目光透過白色煙霧傳遞過來,輕蔑的說,“我不知道你們是做什麼的,又為什麼要到那裡去,但你們要去的地方,隻有我們這艘船敢接!”
我聞到從他口中吐出的煙味,那是煙絲受潮後又晾幹才會有的熏嗆,忍著惡心詢問,“這是為什麼啊?”
“你們要去的那片海域,有海妖!”船長不冷不熱地說道。
“海妖?”我詫異瞭下。
“吃人的海妖!”船長彈瞭彈煙灰,瞇著眸子似是在審視我們,“船到瞭那片海域總是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要麼船員失蹤,要麼整條船都沒瞭,久而久之,那片也就沒有船肯去瞭,被我們稱之為鬼蜮。
上次我們途經那裡,還是五年前的夜裡,天氣突變下大暴雨,我們的衛星導航偏瞭一度,當我發現時,已經行駛到鬼蜮邊緣瞭……
我立刻下令打舵,可右側發動機還是莫名熄瞭火。緊接著,我就看到海面卷起巨大的龍卷風,還好我們的船因打舵及時,調轉瞭方向。
而我們不遠處的小貨輪連掉頭都沒機會,生生被卷瞭進去。奇怪的是,那艘小貨輪沉沒後,海平面瞬間安靜下來,就連暴雨都停瞭,雲開霧散,天氣別提多好瞭。
事後我們還討論過,那艘小貨輪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麼之前從未見過,船上標志也不像從南海出發的那些貨輪公司,仿佛是一艘出沒無蹤的鬼船!從那之後,我們行船都會刻意避開鬼蜮。”
我聽後訥訥一笑,“那你們又為何敢接我們的生意?”
“白給的錢送上門誰會不要?”船長把煙頭彈進海中,行為舉止惹人反感,嗤笑道,“我們兄弟都是從局子裡出來的,這些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們出的這個買命錢,我很滿意!”
我大腦‘嗡’的一聲,心想殷江這是從哪找的船員啊,明顯是上瞭賊船!
船長說完後,不再理會我,大喝一聲,“啟航!”
貨船緩緩駛離岸邊,我關閉瞭靈識,耳邊是海浪拍打船舷的嘩嘩聲,心裡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