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清醒過來,猛地從床上坐起,詢問道,“小姐姐你洗好瞭?”
對方沒有理我,而是自顧自地問道,“誰是冷玄霄?”
“我男朋友。”我敷衍著,手卻伸到瞭她的腰間,像個流氓一樣往上摸索,“你把身上擦幹瞭嗎?可別弄我一床水啊!”
她像個木偶人一樣任我摸來摸去,連聲責罵也沒有。
我摸到她光潔滑膩的皮膚,觸感體溫和我自己並沒有什麼區別,她胸膛下的心跳聲也十分正常,我終於可以斷定她是個活人。
“小姐姐你叫什麼?住在哪裡?怎麼會落到海裡去呢?”我對她發起靈魂三問。
她清幽的嗓音沁在黑夜中,竟比冷玄霄還要涼薄,“我叫泉嫿,是南海一個小島上的漁民,跟著父母出海時遭遇海嘯,睜眼時便看到瞭一艘輪船經過,再後來,你都知道瞭。”
泉嫿……果真人如其名,美得像畫一樣。
可她明明在說著痛失雙親的淒慘過程,語氣裡卻不見一絲悲傷。
“泉嫿,等我們辦完事情會送你到安全地方的,這些天裡你就跟我住在一起,切記不要靠近船長那些人,他們沒安好心,要是他們為難你就來找我!”我悉心叮囑道。
而她的註意力似乎不在我身上,輕聲呢喃道,“那麼我的恩人,便是冷玄霄瞭……”
“害,他根本不在乎,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我沒好意思說,要不是我執意去救,哪怕十個泉嫿一起在水中跳芭蕾,他可能都視若無睹。
泉嫿仍是沒有理睬我,自顧自的躺回我身邊,我嗅著她發間那縷幽香漸漸睡去,一覺到天明。
洗漱過後,我帶著泉嫿去餐廳吃飯,剛來到餐廳門口,便感覺到齊刷刷的目光向我們投來,如芒刺在背。
我還當是因為昨晚冷玄霄跟那些船員鬧翻瞭,所以遭到瞭敵對。結果我開瞭靈識才發現,那些男人的視線全部停留在泉嫿的身上。
泉嫿一出現在餐廳裡,所有男人都停止瞭動作,筷子都從嘴裡掉瞭出來。
無怪乎那些男人震驚,昨晚視線不清,大傢都沒有看清楚泉嫿的臉。今日海上光線很好,把泉嫿的皮膚照得白皙如脂,我給她找的是件素白的紗裙,穿在她身上如清冷的白月光,罩出柔和的光暈,連我看瞭都想喚一聲神仙姐姐。
泉嫿從那些男人中間穿過,她走到哪裡,那些追隨者的目光就跟到哪裡,隻有兩個男人除外。
一個是殷江,一個是冷玄霄。
殷江看向她的目光裡透著若有所思和狐疑,而冷玄霄則是壓根沒往她的身上瞅,視線直直落在我這裡,目光滿是慍怒和怨忿。
大晚上被老婆關在門外,他的確有生氣的資本……
我摸瞭摸鼻子,反正我是個瞎子,我看不見!
泉嫿卻盈盈走到冷玄霄身旁的位置,坐下,素手捏起冷玄霄面前的茶杯,丹唇逐笑,輕飄飄地說道,“冷先生,聽說昨晚是你救瞭我,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在場的所有男人都對冷玄霄投來憤怒和嫉妒的目光,就連我也覺得有些不對。
冷玄霄卻隻作未聞,抬眸對我冷聲說道,“沈雲舒,你還不過來,想杵在那裡到天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