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還好安羽丞與小姑從身後扶住瞭我。
然而小姑也非常激動,拽著醫生的白大褂哀聲道,“醫生,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瞭嗎?這孩子……他是我侄女的命啊!”
醫生面露不忍,但從業多年見慣生離死別,對此也隻是搖頭道,“如果有別的辦法我們做醫生的怎會不盡全力,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晚瞭……”
這時,一位年輕的女護士從急診室門後冒頭出來,對醫生小聲叫喚,“安醫生,安醫生你快來一下!”
醫生回頭不耐煩地呵斥道,“幹什麼,沒看我正跟病人傢屬說明情況呢嗎!”
護士尷尬道,“就是先前送過來的那個嬰兒,他……他又有呼吸和心跳反應瞭!”
醫生愣住,無意識地往上推瞭推眼鏡,愕然道,“你說什麼?”
“那個嬰兒狀態很奇怪,不僅有呼吸和心跳反應,就連高燒都退下來瞭!”護士道。
“醫學史上有這麼小的嬰兒出現假死的案例嗎?不應該啊……”這回輪到醫生慌神,匆忙道,“快帶我去看看!”
我看著急診室由紅燈轉為綠色,長長舒瞭一口氣,身上又恢復瞭些力氣,在他們的攙扶中站穩。
安羽丞也松瞭口氣,挑眉道,“這孩子不用做親子鑒定瞭,絕對是小師娘的,一脈相傳!當初他也這樣,害得我差點直接把五百萬存款轉到小師父手機上,當人身損失費瞭!”
我瞪瞭他一眼,假意埋怨道,“我怎麼一碰見你就會遇到這種離譜的事情!”
安羽丞才是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咂舌道,“我還想問呢,怎麼拜你為師之後動不動就讓我準備後事啊?你那青垣觀實際上是白事鋪吧?一次是你老公,一次是你兒子……這次可真的不賴我!”
我得知沈思玄沒事,心裡也輕快不少,淡笑道,“不賴你,放心吧!”
醫生後來說沈思玄已經脫離危險,並且燒也退瞭,腦炎也自己痊愈瞭,隻是輕微虛脫,打完吊瓶後就可以出院瞭。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滿腦袋都是問號,如果不是怕我們做傢長的生氣,可能直接開口詢問,您兒子是個什麼物種,我們能抽血做研究嗎?
沈思玄醒後,我喂他喝瞭次奶,把他帶回瞭傢裡。
安羽丞這種豪門大少爺沒住過農村自建房,睡瞭兩天就渾身不適應,期期艾艾的提出要回北城,我思忖瞭下,自己請的假期已經用光瞭,決定和安羽丞一起回去辦理半年的休學手續。
小姑不同意,嚴肅道,“小舒你又在胡鬧,你不好好坐月子到處亂跑什麼,休學手續讓別人幫你辦不就行瞭!”
我一手抱著沈思玄,一手熟練的搖晃著奶瓶,淡淡道,“不行,休學手續必須本人辦理,再說我回北城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總躲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
小姑又找瞭個別的理由,“那也不能走,蛋蛋還那麼小,怎麼能帶他擠火車呢!”
安羽丞弱弱舉手,“我,我可以直接讓我傢私人飛機過來,不出兩小時就能到北城。”
小姑這回再無話可說,隻得裝瞭滿滿兩箱的嬰兒用品,目送著我和安羽丞上瞭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