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安祖興找我絕沒好事,當然,安羽丞也是這麼想的,他怕我受委屈,執意跟瞭過來。
安祖興帶著我們來到走廊盡頭,冷聲詢問道,“沈大師,我叫你一聲大師算是對你們這個行業的人該有的尊敬瞭,請你不要不識抬舉!”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安羽丞把我護在身後,不悅道。
“還要我明說嗎?我不信你們那什麼玄門術法,在我眼裡通通都是邪教!之前芷昕都是好好的,已經決定要嫁人瞭,今天羽丞帶你來趙傢,結果就發生瞭這樣的事,你敢說你沒有對芷昕動手腳?”安祖興的話越來越不客氣,就差把邪魔歪道幾個字寫臉上瞭。
我氣得牙根酸疼,嗤笑道,“安總,您的意思是,是我對趙小姐動瞭手腳,所以她才會自殺?那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無非是為瞭錢唄!”安祖興拂瞭拂衣服上的塵灰,語氣輕描淡寫,“恭喜你,計謀得逞瞭,我們傢願意出這筆錢買個清凈,但請你拿瞭錢之後立刻滾蛋,不要再出現在安、趙兩傢的視線裡!否則芷昕身上發生的事情,我會讓你也承受一遍!”
“爸,你誤會我小師父瞭!”安羽丞忍無可忍的說道,“你剛才看到地上那破成兩半的符咒沒有?今天如果不是我小師父在,表姐她已經死兩回瞭!
第一次是我小師父護住瞭她的頭,第二次也是她打斷瞭表姐的刀。她本來就沒想過朝我們傢要錢,義務勞動還要被你這樣栽贓,我實在是聽不下去瞭!”
安祖興神色一滯,他的確看到瞭地上的符紙,也正是因為那張符紙,他才斷定一切都是我在背後搗鬼。現在被安羽丞劈頭蓋臉說瞭一頓,眸中已淬出怒火。
這時,值班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安羽丞攔住他的去路,詢問道,“醫生,我表姐現在是什麼情況?”
醫生態度友好道,“趙小姐患有重度抑鬱癥,今天兩次自殺行為都是在她情緒低落時造成的,方才我已經讓護士把房間裡的所有利物都收走瞭,但最好還是不要讓抑鬱癥患者獨處,如果親人太忙的話,請個護工也是可以的。”
“抑鬱癥?”安羽丞不能置信道,“我表姐她在職場廝殺比誰都卷,女漢子你見過嗎?連飲水機的水桶都是她自己的換,一頓飯能吃兩個雞腿的人,你跟我說她有抑鬱癥!”
醫生謹小慎微的說,“也許正是因為職場生活壓力太大,才會患上抑鬱癥。她這種情況在當下社會裡並不少見,平時可能性格比較孤僻,沒有體現出來,現在輕度轉為重度就格外明顯瞭,傢人一時接受不瞭也是正常的。”
安祖興腮幫微動,緩緩吐瞭口氣,顯然對醫生這個結論也不贊同,卻更無法贊同我們的鬼神論,隻得沉默。
“今晚有你姨夫在這裡陪著,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來看你表姐。”我悄悄扯瞭扯安羽丞的衣角,示意讓他別再爭執下去。
安羽丞點點頭,隨我一起離開住院部。
安祖興見自己一身反骨,叛逆成性的兒子如此聽我的話,更氣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