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的疑惑，鐘平也不知道，神情沉重而迷茫。
“或許十年，二十年，又或許五六十年，具體哪一天誰也不知道。”
本來過年挺開心的，聽到鐘平這麼說，感覺心臟遭到重擊。
薑寧開口問，“我們現在經歷的極寒，全球都在面臨嗎？”
“地理不同，經緯度不同，災難不可能相同，但據科研人員推測，由於氣象不穩定，各種災難隻會加劇，即旱的更旱，澇的更澇，個別地區甚至有可能沙漠變海洋。”
沙漠變海洋？眾人毛骨悚然。
一層石激起千層浪，見18樓情緒低迷，鐘平連忙道：“不過咱們也不必悲觀，要相信國傢的力量，農科院已經行動起來，除瞭研發抗寒作物，他們還日夜繼夜研究耐高溫幹旱的。”
薑寧驚訝，“鳳城農科院？”
這是上輩子沒有的，科研人員追在天災屁股後面跑，疲於奔跑猝死不少人。
難道，她投出去的信真被重視瞭？
“鳳城農科院小忙不過來，是沿海城市聯合研發。”
鐘平整日忙於工作，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消息還是比普通人靈通，“粵城農科院研發耐高溫幹旱的，鵬城專攻洪澇作物，惠城致力於降低土壤酸性……”
所有城市都沒有歇著，共享技術成果，攜手共抗天災，希望能安然挺過去。
薑寧心有觸動，這些在前世都沒有發生。
或許有，但沒有研究成功，又或許成功瞭，但是如螻蟻的她接觸不到。
不管怎麼說，抗寒的實驗品種子到手，試種一下就知道瞭。
鐘奶奶安撫年輕人，“咱們國傢很強大，你們還年輕，隻要努力生活不放棄，盛世繁華還會再回來的。”
老人傢的豁達，安慰瞭焦慮的鄭偉麗等人。
“借奶奶吉言，我們會好起來的。”
“不管明天會發生什麼，咱們今天先開心吃年夜飯。”鐘奶奶笑著起身，“奶奶在這裡祝你們年輕人開心快樂，餐餐吃飽，頓頓有肉。”
“奶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送走鐘奶奶，眾人暫時擱置年夜飯，商量如何種抗寒土豆。
三傢分開種，分開補光不現實。
“要不阿寧你來種吧？我們沒有經驗就負責發電，你有種植盆跟土壤，晚上再給植物補光，要是有收獲你拿大頭？”
薑寧掂量下土豆，別看個頭不大但芽點挺多，一顆能切成五六塊。
“我有種植盆跟土壤，但是陽臺擺不下，而且傢裡養狗跟兔子，哪天就被它們給嚯嚯瞭。”
“你來種，放在我陽臺上。”霍翊深開口，“到時你過來把關，要有問題也能及時發現。”
就這麼愉快決定瞭，1803準備年夜飯，薑寧跟霍翊深種土豆。
回到傢，薑寧將空間種植盆取出來，將第二茬土豆收瞭。
然後去1801，將種植盆放陽臺上。
1801的陽臺窗戶同樣貼有單向窺視膜，從外面看不清楚，但如果開燈的話還是會被發現。”
霍翊深想瞭下，“可以白天補光，或是裝遮光窗簾。”
行吧，反正這點小事難不倒他。
兩人將種植盆的土全倒出來，撒上防凍劑用鏟子攪拌均勻。
說出也神奇，泥土非但沒有凍結，而且有點蓬松。
薑寧拿出刀，教霍翊深切芽點。
土豆皮很厚，硬邦邦很難切，裡面淀粉很足，但肉眼可見粗筋脈絡。
飽腹沒問題，但口感肯定不好。
薑寧使壞，“你嘗嘗。”
霍翊深真的切瞭塊放嘴裡嘗，然後眉頭緊皺。
“你還真是老實，讓你嘗還真嘗啊。”薑寧撲哧笑出來，“味道怎麼樣？”
“很硬，粗糙多筋，口感極澀。”霍翊深瞟瞭她一眼，“沒有你種的好吃。”
啊這……突然有點不好意思是怎麼回事？
誰知霍翊深拿過她手裡的刀，低頭切著土豆塊。
薑寧在旁邊調藥水，將切好土豆塊放進盆裡泡著。
要泡三個小時，兩人沒到1803幫忙，想到等會還要掌勺做廚師，於是幹脆在客廳對練起來。
對，就是卷，連除夕都卷不停。
時間差不多，薑寧教霍翊深種土豆。
向來寡言的他突然問瞭句，“阿寧，你好像什麼都會？”
薑寧怔瞭下，苦笑道：“沒爹媽撐傘的孩子，想要不被雨淋隻能拼命跑，得跑贏正常人才能活下來。”
霍翊深想安慰她，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抱歉。”
“沒什麼。”薑寧自嘲，“小時候偶爾會傷心，現在倒是慶幸，一個人活得瀟灑自由，沒有任何拖油瓶。”
“其實你不是一個人，也有人在關心你。”
“嗯，作為朋友，張超他們確實沒得挑，能包容我的臭脾氣。”
霍翊深不解，“臭脾氣？”
薑寧反問，“你沒覺得我性格不好？”
“為什麼你會這麼想？”霍翊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眼神透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我覺得你挺好。”
沒有外人，薑寧試探道，“你不覺得，我空間有柴跟青菜，卻沒有跟陸雨他們分享，是很自私的行為？”
“這是獨屬於你的機緣，是否願意分享由你自己決定。”
霍翊深想瞭想，“人心似虎，如果情況繼續糟糕下去，別說朋友同學，連易子而食都不奇怪，到時你又如何保證人心不變？
你的空間能種植，跟陸雨他們分享或許沒什麼，但遇到惡劣天氣，他們想要進空間避難休息，而你又想積攢留到以後用，到時怎麼辦？”
眾口難調，矛盾會日積月累。
霍翊深沒覺得薑寧有什麼錯，“挺好的。”
挺好的？什麼意思！
薑寧看不透他，尋思著該如何接話。
“放心，我不會泄露你的秘密。”霍翊深突然抬頭望向她，“每個人都有秘密，如果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你，你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提防我？”
神情沙雕的薑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