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好房間,兩人一狗在空間吃午飯,豆豆則依舊在房間睡著。
知道空間時間寶貴,霍翊深沒有休息,幫著薑寧收黑土花園的黃豆。
黃豆還沒成熟,還處在毛豆階段,葉子跟豆子都是綠油油。
想著末世漫長,薑寧決定全部做成鹵毛豆,無聊時啃鴨脖吃毛豆打發時間。
狗糧不白吃,可樂有樣學樣,咬住黃豆苗拔,而且速度很快,就是扔得很亂。
真是……一生好強!
摘毛豆,搓洗,撒鹵料醃制,上鍋煮。
教會霍翊深,薑寧回房睡覺。
睡醒五點左右,她剛要翻身卻發現腰上擱著隻手。
霍翊深側身摟著她,睡著瞭。
她有睡這麼熟嗎?連他進門都不知道。
真不知是自己太放松,還是他技高一籌?
薑寧戳他,“別裝瞭,我知道你醒瞭。”
霍翊深睜開眼,卻將她摟得更緊。
兩人緊貼著,四目相對,她的肌膚能感到他溫熱的呼吸。
薑寧腦海空白,眼睛不自覺移開。
霍翊深突然吻瞭過來,薑寧怔瞭一會,感覺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並沒有推開他。
就這樣……相濡以沫。
他沒再更進一步,抱著她好久才平穩呼吸,“阿寧,你說民政局還開著嗎?”
薑寧想瞭想,“應該沒有瞭。”
“等天災過去,我們再把證補上。”
薑寧拿枕頭扔他,“誰要嫁給你瞭,出息。”
霍翊深正視著她,“可是,我想照顧你,不打算給這個機會?”
“汪,汪,汪!”
外頭,狗子在吵,呼喚訓導員開練。
表白被打斷的霍翊深,“……”
薑寧趴在床上,笑得肚子疼,“去吧,可樂叫你瞭。”
霍翊深對狗子極有耐心,先從往返來回跑熱身,旋轉,跳躍,匍匐……
最後,彪狗癱在草地上,吐著舌頭爬不起來。
訓導員蹲下來鼓勵它,“好狗,明天繼續。”
吃完晚飯七點多,霍翊深主動開口,“阿寧,我們出去看看?”
薑寧早就想說瞭,她存點時間不容易,一下子揮霍掉這麼多哪能不心疼。
這個點外頭已經天黑,不容易被人發現。
豆豆被抱下來,重新系好安全帶。
薑寧摸摸她的臉蛋,孩子對不住瞭哈,一切都為瞭和平跟友誼。
準備就緒,閃身出瞭空間。
逃生艙收進空間時被海浪推出十幾米,故而沒有落在別墅天臺,但還好是在平緩地帶,否則非得從山頂一路滾落。
好消息,海嘯退瞭。
不過,咆哮聲不時從遠處傳來。
退瞭,好像又沒有完全退。
薑寧拿出夜視望遠鏡,可海嘯摧毀瞭一切,海上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光亮。
隔得太遠,已經超出可視范圍。
估計,還沒降到安全距離。
將逃生艙收回空間,薑寧打著手電筒剛要回別墅,可樂突然神情戒備,嘴裡發出輕微低吼。
霍翊深蹙眉,“別墅有人。”
這也不稀奇,畢竟海灘那麼多人,有幸存者活下來很正常。
至於活下的,是人是鬼就不好說瞭。
霍翊深想去探探,將豆豆交給狗子,“你在這守著豆豆,等我們回來。”
狗子領任務,寸步不離守著。
兩人換上防彈衣,摸黑往別墅靠近。
隱隱約約,有火光閃耀。
住瞭一個月,薑寧駕輕就熟摸進去,隻見別墅大門敞開,地上有火堆照明,有十七八個人或坐或站,衣衫襤褸皮膚黝黑,他們的目光無一例外緊盯著躺在地上暈迷的人。
從他們模樣來看,應該是最底層的難民。
地上昏迷的人穿著迷彩服,好像是個軍人。
薑寧定睛打量,感覺他有點面熟,好像在哪裡見識。
來到海邊一個月,她鮮少與軍人打交道,唯一那次就是……
居然是發救濟糧的那個軍人。
傷得不輕,衣服染著血跡,尤其是大腿處的紮帶血紅一片。
沒錯,他還在流血,臉色慘白得厲害。
海嘯受這麼嚴重的傷,意味著死亡。
顯然,圍在他們身邊的人意識到瞭,個個神情復雜而掙紮……
薑寧在末世茍活三年,很清楚這種眼神意味著什麼。
同時,旁邊的霍翊深有異樣。
薑寧輕輕握住他的手,感覺他渾身冰冷而僵硬,周身掩飾不住的殺意,跟平常相比完全就是變瞭個人。
“我先來。”
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個男人從口袋掏出生銹的刀子,“你們一人一刀,誰也不準例外。”
旁邊的小孩面露懼色,支吾道:“可是,叔叔救、救瞭我們。”
男人笑,露出滿口黃牙,“小朋友,你餓嗎?”
小孩縮瞭縮脖子,往人堆裡躲不敢再說話。
而其他人,同樣沒有說話。
男人握緊刀子,一步步走上前。
篝火搖曳,明明滅滅晃動起來,照在男人的臉上,恍如惡魔猙獰。
薑寧沒拿槍,端的是沖鋒,大步走瞭進來,“喲,真熱鬧啊。”
眾人受驚,紛紛轉身望過來。
好漂亮,他們都不記得有多久沒見過這麼幹凈,白皙,漂亮的美女瞭。
男人的眼珠子瞬間直瞭。
可看到她手裡端的是沖鋒,隨即又嚇瞭跳。
剛要說話,一個高大冷峻的男人走進來,手裡同樣拿著槍。
看到兩人並排在一塊,男人隨即將刀藏起來,堆上溫和而淒苦的笑意,“帥哥,美女,我們傢當被海嘯沖毀,而救我們的英雄又受瞭傷,你們有沒有食物跟藥?”
薑寧懶得跟他們廢話,“給你們兩個選擇,一,有多遠滾多遠;二,我把你們全宰瞭。”
“不是,美女……”
霍翊深抬手就是一槍,準確無誤將男人的耳朵打穿。
男人哀嚎,死死捂住出血的耳朵。
薑寧環視眾人,“我這人天生脾氣暴不好惹,說話不喜歡重復。”
見兩人面露殺意,眾人心有不甘卻又怕死,隻得紛紛離開。
誰知有人心思重,“等等,我們不能把英雄撇下。”
幾人意味過來,跑回來想扶起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軍人。
薑寧將沖鋒抵在他腦殼上,“要不,我斃瞭你讓他們帶走?”
男人受驚發抖,這才絕瞭最後的心思,如鳥獸般離開。
薑寧向前,隻見軍人高燒昏迷,身上多處被紮傷或劃傷。
她盯著瞭他半晌,一番猶豫掙紮,從空間拿出來水跟抗生素,以及處理外傷的醫用品。
換成別人,薑寧或許不會伸出援手。
可看著昏迷的他,不禁想到上輩子的霍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