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七個小時的飛機,加上連早餐都沒吃,早就已經饑腸轆轆。
每人一份香噴噴的豬腳飯,還有綠油油的青菜,香氣彌漫在逃生艙裡。
吃完飯,不忘來杯果汁解膩。
餘震斷斷續續,有逃生艙的保護,震感不算強烈,但也不能輕易走出去活動。
萬一被死神點名呢?
逃生艙逼仄,感覺時間特別難過。
薑寧拿出平板固定好,然後點開離線電影,拿出瓜子開始嗑……
霍翊深不愛吃,但這幾年練就一手剝瓜子的好技術。
盡量做到一碗水端平,把瓜子肉給老婆和妹妹平分。
狗子緊緊皺眉,“汪!”
霍翊深安撫,“別急,馬上到你。”
薑寧跟豆豆忍不住發笑。
吃吃喝喝,有三急就去簡易廁所解決。
晚上,天地靜瑟,伸手不見五指。
一天都在逃生,無論精神還是身體都累到極致,薑寧特意點瞭安眠的香薰,兩隻睡得特別熟。
薑寧將逃生艙收進空間,出來活動酸麻的身體。
空間很安靜,沒有地震沒有任何自然災害。
在七位數的床上睡瞭幾個小時,繼續回到逃生艙待著。
第二天,餘震減弱很多,三人一狗出來放松活動。
閑著也是閑著,幹脆拿出燒烤爐什麼的,在逃生艙旁邊忙碌起來。
木炭什麼的還是天災前囤的,終於可以派上用場。
薑寧剛把雞翅烤成金黃色,刷瞭層蜂蜜想要往嘴裡塞,餘震又雙叒叕來瞭。
哪還顧得上吃,撇下燒烤叉就往逃生艙鉆——保命要緊!
等餘震過去,燒烤爐倒是沒倒,就是……
豆豆滿臉的肉疼,“嫂子,雞翅烤成焦炭瞭。”
不止雞翅,還有生蠔,魷魚,玉米,茄子。
豆豆幼時餓過肚子,對食物向來倍加珍惜,看到這麼多東西被毀瞭,感覺心在滴血。
反倒是薑寧仗著有空間,比較財大氣粗,連忙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再來一次。”
慢慢烤,慢慢吃,反正時間是用來打發的。
上午燒烤,下午野炊。
霍翊深特意找瞭兩塊石頭做灶臺,三人一狗還在附近撿瞭些柴火。
臘肉炒蒜苔,由小廚娘豆豆掌勺的。
炒到一半,餘震來得毫無征兆,石頭突然被震倒瞭,連鍋帶菜掀翻在地。
手持鍋鏟的豆豆,“……”
怕豆豆會哭,薑寧連忙將鍋甩在霍翊深身上,“你怎麼搞的,連找塊石頭都找不好。”
無端挨罵的霍翊深,“……”
不管怎麼說,雖然不是主觀意願,但浪費食物確實是可恥的。
薑寧痛定思痛,決定來個不怕摔的。
烤紅薯吧!
不止紅薯,還有香芋,馬鈴薯,照樣香噴噴的。
天黑得很快,三人圍著篝火而坐,吃得新鮮出爐的紅薯。
燙得厲害,外皮被烤成碳,剝的時候手被塗黑,嘴巴也沾上黑灰。
見薑寧跟貪吃的花貓似的,霍翊深忍俊不禁,將手裡的紅薯剝好皮遞過去。
薑寧接瞭,也吃瞭,誰知突然伸手抹瞭他一把。
霍翊深冷俊的臉上,多瞭兩道黑灰。
豆豆沒忍住,哈哈笑起來,“哥哥,你的臉黑瞭。”
不止笑,還不忘拿出手機拍照。
這一拍壓根停不下來,單人照,雙人照,人狗照,全傢福。
吃飽喝足,回逃生艙睡覺。
到第二天早上,出來刷牙洗漱,擺在簡易桌子來個廣式早茶。
有酒精式的玻璃茶壺,慢慢將玻璃壺的水煮開,放上半小搓毛尖,茶葉在沸水中慢慢展開,香氣隨著水蒸氣彌漫散開……
毛尖的茶湯碧綠,淺嘗一口清新,醇香,回甘。
三人一狗愜意享受著早茶,如果不是四周山川崩塌,還以為是在休閑度假,一切都那麼美好,哪來的末世天災呢。
除瞭餘震減弱,除非必要時刻,薑寧已經不進逃生艙,而是拿出帳篷搭建起來。
就這樣過瞭五天,愜意歸愜意,可災難卻不能忽視。
可惜這裡遠離城市,舉目四眺到處都是瘡痍,也不知外面到底怎麼樣瞭。
無處不在的坍塌或開裂,就算有車也無法行駛。
薑寧向來居安思危,她想要去瞭解外面的實際情況,面對變故才能隨時做出應對。
經過商量,兩人決定開飛機出去,把不遠處的豆豆跟狗子叫上。
危險時刻,不能讓兩隻離開視線范圍。
奔著海邊去的,為瞭省燃油走直線縮短航程。
原計劃要飛兩個小時,誰知一個半小時就到瞭。
不是距離縮短,而是臨海的城市已經淪陷,被咆哮的海水吞沒。
海嘯已經過去,但海平線卻在持續上升。
薑寧分不清腳底下是什麼地方,但按直升機的速度來看,沿海往內地已經被吞噬100多公裡。
沒想到速度會這麼快,兩人雖然沒說什麼,但心裡都堵得厲害。
眼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直升機在空中掉頭,返程。
回來後,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花瞭一天時間才調節過來。
活一天算一天,開心難過也是一天,哪天真要閉眼瞭也不覺得遺憾。
於是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餘震已經完全結束,薑寧將逃生艙收起,每天都會在周邊領域逛一圈。
但防止外人闖進來,同時也想及時瞭解外面的情況。
三人一狗爬上高地,用望遠鏡觀察著遠方。
這邊地勢比較高,陸地即使沉沒也沒這麼快。
不過,薑寧意外發現一支遷徙的隊伍。
大概有幾千人左右,身上破爛邋遢不說,身上還有不同程度受傷,個個垂頭喪氣如行屍走肉般。
而他們行進的方向,極有可能就是薑寧選擇落腳的地方。
畢竟這一帶海拔較高,而且地勢比較穩定。
火種基地隻有五大戰區才有設有,但各省都有官方基地,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群幸存者應該是從東南往內陸遷的。
沒人知道他們走瞭多遠,還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新的傢園。
或者,終其一生都在流浪,直到閉眼的那天。
薑寧既是旁觀者,卻又是親歷者。
經歷兩世,總共12年的光陰,所見所聞太多,早就已經麻木瞭,很少能再產生共情。
因為哪怕她有空間作弊,卻也不知道天災是否真的有盡頭。
她的目光始終通過望遠鏡鎖定五六公裡以外的隊伍,思索半晌才道:“要不我們重新找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