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心手背都是肉,霍翊深得平衡關系,把握好這個度。
都是經歷過兩世的人,見過太多惡劣的人性,薑寧望著霍翊深,“如果哪天我跟豆豆因為空間生瞭嫌隙,你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無疑是送命題。
假設的問題,霍翊深給不出答案,也沒有標準答案,“阿寧,空間是你的,別胡思亂想。”
薑寧沒有為難他,真到那一天再說吧,別拿假設內耗自己。
想多瞭會疑神疑鬼,看誰都別有用心,沒問題都搞出問題來瞭。
板塊大碰撞,陸地沒落,整個球都亂瞭。
地勢改變,洋流改變,一切都不再尋常。
上午向東漂,下午洋流又向南,跟鬧脾氣的熊孩子般喜怒無常,讓人時刻提心吊膽。
薑寧遇到好幾撥海上幸存者,逃生艙,竹排,沖鋒舟,救生圈等等。
總之,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有些遠遠隨洋流飄走,有些從面前飄過,拼命拍打逃生艙,“Help,Helpme!”
金發碧眼,也不知哪國的老外。
能保全自己就不錯瞭,薑寧全當沒看見。
逃生艙在海上飄瞭幾天,風浪終於消失不見,外面是明媚的陽光。
薑寧拉上簾子午睡。
等豆豆再睜眼,逃生艙已經放置在遊艇上。
而遊艇則安靜地停在海面。
薑寧打開艙門,迎著陽光伸懶腰。
踩在甲板上,豆豆驚喜無比,甚至試著跳瞭幾下。
發蔫的狗子頓時活潑起來,不停圍著三人搖尾巴打轉,“汪!”
感覺又活過來瞭。
海洋浩渺,三人沒有目的地,也不打算開遊艇兜風,慢悠悠地漂到哪算哪,還能省不少汽油。
但是也沒有拋錨固定遊艇,畢竟海洋太過神秘讓人沒安全感,萬一來個猝不及防的災難,就怕連收錨都來不及。
沒有風浪,遊艇飄得特別慢。
薑寧幹脆把太陽傘跟沙灘椅搬出來,不忘在旁邊放杯果汁。
命要逃,享樂也要及時,否則實在太苦瞭。
於是,三人一狗戴著墨鏡,躺在甲板的沙灘椅上,隔著太陽傘曬日光浴。
別看陽光溫和,實則紫外線很強。
閑不住的某人給薑寧抹防曬霜,薑寧怕癢,忍不住笑起來。
豆豆悄悄捂住狗子的眼睛,低聲道:“噓,別看。”
曬瞭兩個小時,迎著海風吃瞭個舒服的午餐,薑寧回房間休息。
海面看似平靜,但霍翊深謹慎慣瞭,他選擇留下來放哨。
薑寧怕他無聊,“要釣魚嗎?”
空間有釣魚工具,好像是從馮董事長的書房拿的,一看就特別的貴,起碼價值六位數以上。
霍翊深沒這愛好,但是可以培養。
給他取出工具跟魚餌,薑寧好心提醒道:“霍先生,別被鯊魚拖走瞭。”
霍翊深微笑,“嗯,我要被鯊魚拖走,你就沒老公瞭。”
這男人越來越會瞭。
薑寧摸瞭摸他的下巴,滿足地回房睡覺。
超壕遊艇就是爽,床又大又舒服,躺上去的體驗感不比七位數的床墊差。
睡眠質量極好,哪怕隻午睡瞭兩個小時,身體的疲勞一掃而空。
擔心霍翊深被鯊魚叼走,她換上舒適的休閑服來到甲板。
男人還在,而且好像釣到魚瞭。
薑寧好奇走過去,探身朝桶裡看。
沒想到她會突然探身,正有魚兒上鉤的霍翊深奮力拉魚竿,連提醒都來不及,“小心!”
遲瞭,一條魚突然從桶裡飛蹦而起,朝薑寧的鼻子咬過去。
大風大浪裡過來的,薑寧反應特別快,下意識後退兩步躲開。
魚掉回桶裡,水花濺到甲板上。
薑寧震驚無比,“你釣瞭什麼上來?”
上鉤的魚兒勁很大,霍翊深一時分神被它跑瞭,隻得收回魚竿,“黃花魚。”
不是,她沒聽錯吧?黃花魚啥時候這麼兇悍瞭,要殺人呀。
薑寧拿出網紗蓋在桶上,再次探頭過去。
鬼扯,這哪是黃花魚,而是食人鯧!
好醜,下頜突出來,長著鋸齒狀的鋒利牙齒,頂著兩隻兇殘的大眼睛。
真的好醜,看一眼都要做噩夢。
關鍵是,薑寧隻要一靠近,食人鯧的兇性便暴露無遺,激烈地撞著水桶。
呃,什麼仇什麼怨?
霍翊深湊過來,“你再看看,到底食人鯧還黃花魚?”
薑寧仔細打量起來,驚訝發現還真是黃花魚,隻是不但體積變大很多,而且魚頭畸形扭曲,顯得兇悍無比。
乖乖,遠古冰川病毒這麼厲害嗎?居然連黃花魚都禍害成這樣瞭。
醜就算瞭,攻擊性極強。
隻要看到異類,就會狂躁攻擊。
閑到腳底長毛,薑寧偏偏跟條魚過不瞭。
咦,她伸頭。
咦,她縮頭。
桶裡的魚跟著,跳,跳,跳!
誓要跟她死過!
最後累到魚肚翻白,嗝屁瞭。
霍翊深哭笑不得,“你怎麼跟個孩子似的?”連豆豆都不會這麼幼稚。
薑寧送他白眼,“我變成孩子,你就不要我瞭?”
要是敢,推他下海喂魚。
霍翊深被鍛煉出來瞭,“別說你變成孩子,就是變成黃花魚,我也要定瞭。”
活潑點挺好的,省得壓抑出病來。
薑寧將死魚扔回海裡,沒再嬉皮笑臉,“我們得小心瞭,萬一掉到海裡真要喂魚。”
即使沒被吞入魚腹,被咬到也是很麻煩。
幸好病毒不是空氣傳播,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回到房間用艾條熏,然後把空氣過濾器打開。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豆豆跟狗子玩,上中下層甲板來回跑,蹬蹬蹬響不停。
薑寧扔瞭個球過去,可樂飛跳起來接住。
兩人坐在沙灘椅上,望著波光粼粼的海面,望著夕陽不斷下沉。
相比白天,晚上冷瞭很多。
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晚上喝瞭半杯紅酒,兩人泡完熱氣騰騰的溫泉,睡得特別熟。
直到甲板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砸落。
“嗖嗖嗖……”
“咚咚咚……”
緊接著,傳來狗子憤怒而威武的吼叫。
薑寧猛然驚醒,聽到窗外砰地被砸瞭下,她連忙拉開窗簾。
霧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