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安顏眼底的光亮熄滅瞭。
她隻覺得渾身血液倒流,呼吸急促,心臟就像是被撕裂開一道口子,痛得難以言說。
前一刻還和她說著情話的男人,此刻正在和別的女人接吻。
安顏忍著鼻尖的酸澀,轉身離開。
而不知道這一切的傅時宴察覺到蘇曼夕的逼近,他抬眸冷漠地看著她。
蘇曼夕掩飾得很好,她坐直身體笑笑,“冰冰涼涼的很舒服,這是什麼啊?”
“燙傷膏,隻要塗抹一個月,一日三次,你的手可以恢復如初。”
“這麼神奇?”蘇曼夕眼睛亮亮的,“謝謝你,時宴。”
“不用客氣。你想吃點什麼,我讓韓陽給你帶回來。”傅時宴擰上瓶蓋放在桌上,將棉簽扔進垃圾桶。
蘇曼夕搖瞭搖頭,“我不想吃,最近一點胃口都沒有。”
傅時宴淡漠開口,“你需要我如何補償你?”
蘇曼夕眼神似是很受傷,“時宴,我沒有想過要你的賠償。我是心甘情願替你擋下那一拐杖的。我們這麼多年的情誼,難道需要用金錢來衡量嗎?”
“抱歉,我隻能以這種方式來補償你。”
蘇曼夕吸瞭吸鼻子,“我要在江城開個設計室,你要是想要補償我,就入股吧。”
傅時宴想到安顏想要去銀河設計室,且安顏和銀河的創始人蘇悅是閨蜜,若是他入股蘇曼夕的設計室,豈不是成瞭對立面?
他婉拒,直接拿出從錢夾中取出一張卡放在桌面上,“這裡面有一千萬,當做對你的手的補償。很抱歉讓你受傷瞭。”
蘇曼夕看得出傅時宴在拒絕他,為瞭另外一個女人。
她現在都這樣瞭,苦肉計都用瞭兩次瞭,他還是這麼的冷酷無情。
看來她要好好研究,怎麼才能將傅時宴對她僅存的一點同情心利用到徹底,殺傷力最大。
蘇曼夕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我就當你入股瞭。”
她擔心傅時宴再說出什麼話,趕緊說,“時宴,你能扶我躺下嗎?我有點困瞭。”
傅時宴點點頭,起身將墊在她腰間的枕頭放平,扶她躺下。
蘇曼夕立即閉上眼睛,生怕傅時宴再說些回絕她的話。
傅時宴走到窗前,望著暮色籠罩下的街景,他在想他傢小東西有沒有做飯吃,他隨手發瞭條微信。
:吃飯瞭嗎?
等瞭半晌,安顏沒有回復。
傅時宴想安顏可能正在做飯或是看著電影又睡著瞭,她看到後一定會回復的。
想到女孩兒軟糯的模樣,他不禁彎瞭彎唇角。
半個小時後,蘇秉承夫婦和韓陽回到瞭病房。
傅時宴跟他們講瞭一下藥膏的塗抹方法,以及註意事項後離開。
韓陽一直跟在傅時宴的身後,走到醫院門口,他擰眉,“傅總,很抱歉,我也沒有想到......”
傅時宴冷眸睨他一眼,“再有下次,你就到財務結算。”
韓陽看著傅時宴上車離開,才發覺自己的鼻尖都滲著冷汗。
病房內。
艾琳看著蘇曼夕燙得觸目驚心的手,“曼夕,你總是以傷害自己的身體為代價,讓傅時宴來看你,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蘇曼夕倚靠著床頭,冷眼看著自己的手,“剛才我看到安顏瞭,她應該是誤會瞭我和時宴在接吻。”
她唇角揚起瞭愉悅的弧度,“情侶之間最大的禁忌就是猜測、懷疑、爭吵再到分開。很快,我就會讓他們達到第三步。”
......
傅時宴駕車去瞭辛月齋,帶瞭一包糕點趕回碧水灣。
輸入密碼門開啟,他走進去發現幕佈上的電影還在播放著,隻是沙發上並沒有女孩兒的身影。
他將糕點放在茶幾上,走進廚房、房間,浴室都沒有發現安顏。
他喚瞭幾聲顏顏,卻是無人回應他。
傅時宴撥打安顏的電話,卻是一直無人接聽。
他有些心慌,難不成安顏出門又遇到瞭下午發生的那種事情?
他很是後悔聽安顏的,沒堅定給她安排保鏢。
他不安地回到車上,駕車漫無目的地尋找。
半個小時後,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打給瞭司恒。
對方接通電話,聲音有些倦怠,“時宴,有事?”
“蘇悅和安顏在一起嗎?”
“我剛下手術臺,不太清楚,我給你問問。”
“好。”
傅時宴抬手按瞭按眉心,他同時打給瞭韓陽,讓他找人查安顏的位置。
不會兒,司恒電話回過來,“時宴,蘇悅沒有接電話。”
傅時宴嗯瞭聲,直接掛斷瞭。
他指尖不停地敲著方向盤,心緒煩躁,現在隻能等待韓陽的回復。
隻是還沒等到韓陽回復,他就接到瞭來自警局的電話,說安顏和蘇悅在酒吧,被幾個小混混盯上,安顏將幾個小混混揍得鼻青臉腫。
二十分鐘後,傅時宴疾步走進警局,與此同時司恒和律師宋超也趕到跟瞭進去。
審訊室的門打開,安顏和蘇悅抬眸便看到門口站著的三個男人。
安顏先是一怔,看向蘇悅,“你暗中報信瞭?”
蘇悅也是一臉懵逼地搖頭。
傅時宴看著安顏,“過來。”
蘇悅用手肘碰瞭碰安顏手臂,“去吧,就算是分手也要講明白不是?”
安顏起身走到門口,傅時宴毫不避諱地攥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李局笑道:“這一天光顧兩次也不容易,是我聯系傅總的。”
傅時宴微微頷首,“謝謝李局。”
李局,“不客氣,畢竟安顏小姐是傅總的侄女嘛。”
傅時宴看向宋超,“那幾個社會渣滓,能不出來就別放出來瞭。”
宋超點頭,“是,傅總。”
傅時宴扯著安顏走出警局,安顏直接甩開男人的手。
“為什麼去酒吧?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面對男人的質問,安顏漆黑的眸中似含著委屈、控訴以及悲憤,“傅時宴,我問你,你去醫院看蘇曼夕,還做瞭什麼?”
傅時宴微蹙眉心,“沒做什麼。”
安顏瞇眸,“什麼都沒做?”
“沒有。”
安顏臉別向外側,輕嗤瞭聲,然後看向傅時宴,“既然這麼不坦誠,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瞭。我會盡快搬離碧水灣的。”
說完,轉身上瞭一輛黑色奔馳,揚長而去。
傅時宴站在原地,目光緊鎖著那抹紅色的車尾燈,隨後上車追瞭上去。
車窗半降,夜晚的涼風鉆瞭進來,卷起安顏耳鬢的發絲。
她揭過後視鏡看到傅時宴的車子緊隨其後,她按下操控盤上的一個黑色圓形按鈕,車子猛地加速竄瞭出去,將後面的車子落得遠遠的,很快車子在路口處右轉。
傅時宴見狀也加大油門,隻是在路口右轉後卻發現安顏的車子早已消失不見。
他聯系韓陽,查到安顏的位置。
十分鐘後,韓陽通過黑客S的回復轉告他,安顏正在朝平頂山的方向行駛。
傅時宴掉頭疾馳。
他心情很是煩躁,他不知道安顏為什麼生氣,為什麼會問他在醫院做瞭什麼?
他分明什麼都沒有做。
不對,他給蘇曼夕上瞭藥膏。
不過隻是上藥膏而已,安顏為什麼會情緒這麼激動?
他想,這其中一定是存在什麼誤會瞭。
思及此,他踩著油門的力道愈加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