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合上筆記本電腦,揉瞭揉太陽穴。
距離上次事發已經過去瞭半個月瞭,阮青青若是懷孕也可以查清楚瞭,不過她並沒有著急檢測的意思,看來是時候助她一臂之力瞭。
敲門聲響起。
安顏說瞭聲進。
阮青青開門探頭問,“中午想吃什麼?”
安顏身子靠向椅背,“我的頭有些疼,不想吃瞭,你和悅悅去吃吧。”
阮青青走進來,關切地問,“怎麼會頭疼?”
“這幾天,總有一些混亂的記憶片段出現在我腦海中。”安顏擰著眉,“我應該去醫院查一查,這是不是要恢復記憶瞭。”
阮青青如入冰窖,渾身冷透瞭。
她扯瞭扯唇,“也好,盡早到醫院查看,恢復瞭記憶可是好事兒。”
安顏看向她,勾唇笑道,“好。”
阮青青並沒有慌亂,她正常找蘇悅吃飯,然後繪制畫稿,到瞭下班時間離開設計室。
隻是回傢的途中,經過一傢藥店時,下車買瞭兩支驗孕棒。
她回到傢,鞋子都沒有換直接沖進洗手間開始檢測。
十分鐘後,她看著兩支驗孕棒上都是兩道杠的時候,欣喜若狂。
誰說隻有慕安顏能生傅時宴的孩子,她阮青青也可以。
當初要是慕安顏和那兩個崽子都死掉,她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嫁給傅時宴。
眼下慕安顏貌似要恢復記憶瞭,若是她什麼都想起來瞭,那她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看來她要快點戳破懷孕的事兒,先占有瞭傅時宴再說。
到時候即便慕安顏恢復記憶,也沒有其他證據也證明不瞭她什麼。
她有瞭傅時宴的骨肉,傅時宴也會站在她這邊的。
一個被拋棄的男人,永遠會從愛慕、崇敬他的女人身上找安慰。
翌日。
阮青青來到安顏的辦公室,直接坐在瞭會客椅上。
安顏喝著檸檬水,“怎麼瞭,青青?”
阮青青將一張報告單遞給瞭安顏。
安顏接過一看,略帶驚詫,“你這是懷孕瞭?你什麼時候有男朋友瞭?”
阮青青抿瞭抿唇,“安顏,我想留下這個孩子。”
“那就留啊!那個男人呢?什麼情況?”
“一夜情。”阮青青看向她,很直白地說。
“一夜情?”安顏很是詫異,“那為什麼要留下?”
阮青青輕嘆瞭口氣,“安顏,我愛這個男人很久瞭,而且那一晚他對我也很熱情。”
“那個男人知道嗎?”
“還不知道,但是我希望能夠留下這個孩子。”
“青青,撫養孩子不是小事兒。孩子需要爸爸的。”
阮青青抹瞭下眼淚,“安顏,對不起。”
安顏蹙眉,“青青,什麼對不起?你想要說什麼?”
阮青青吸瞭吸鼻子,“安顏,我懇求你原諒我。”
安顏輕笑瞭聲,“青青,你別告訴我,這個孩子是阿宴的。”
阮青青不說話,隻是一直在說著對不起。
“你出去。”安顏沉聲道,“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阮青青抹著眼淚離開瞭辦公室。
她收拾好個人物品離開瞭設計室,畢竟她和安顏鬧掰瞭,也留不下瞭。
她現在就等著安顏和傅時宴離婚的消息瞭。
隻是她非但沒有等來兩人離婚的消息,還聽說傅時宴準備給安顏舉辦生日宴會。
這是從蘇悅口中得知的。
安顏生日的前一天,得知阮青青懷瞭傅時宴的孩子的蘇悅打給瞭阮青青。
“阮青青,虧得安顏把你當閨蜜。你就是這麼當的?防火防盜防閨蜜,你臉呢?”
面對蘇悅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阮青青隻是輕聲道,“我愛上傅時宴的時間也很長瞭,六年瞭。再說,那一晚,也是傅時宴主動的,我根本招架不住。”
蘇悅破口大罵,“你明知道安顏那麼不容易,等瞭傅時宴那麼多年。安顏對你如何?你良心讓狗吃瞭?”
阮青青輕嘆,“我自然不會拒絕一個我愛的男人,優秀的男人誰會不愛。我原以為是露水情緣,但是我懷孕瞭,我總要為我肚子裡的孩子考慮。”
蘇悅哼瞭聲,“那你就當小三吧!你的孩子也是個私生子!安顏和傅時宴不會離婚的!你死瞭這條心吧!”
“你說什麼?”
蘇悅輕呵瞭聲,“你聾嗎?告訴你,安顏不但原諒瞭傅時宴,傅時宴還準備給她辦生日宴會!你什麼都不是!狗屁都不是!”
阮青青覺得天旋地轉,以慕安顏的性格根本容不下這件事的。
她忘不瞭慕安顏滿眼都是失望的樣子。
她很是篤定安顏會找傅時宴大吵一架,然後離婚。
但是現在蘇悅卻告訴她,事情並不是按照她預想的方向進行的。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她腦子亂得很,她伸手按在小腹位置,這裡面是她和傅時宴的結晶。
一定是因為慕安顏肚子裡的孩子,所以慕安顏才會原諒傅時宴的。
所以慕安顏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
她眼底閃現一抹狠厲。
趁著夜色,她來到瞭一個巷子深處,給瞭一個男人一個牛皮紙袋,並交代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碧水灣。
蘇悅瞪瞭眼正在吃葡萄的安顏,“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
安顏笑瞇瞇地往她嘴裡塞瞭一顆葡萄,“好吃嗎?”
“好吃個屁!”蘇悅嚼著葡萄,將手機丟在茶幾上,“你知道你說傅老狗把阮青青弄懷孕瞭,我頭皮都要炸瞭。我連闖瞭兩個紅燈來的,還超速瞭你知道吧!這錢你得給我報銷。”
安顏哈哈大笑,“我這不是激發你暴躁的小宇宙嘛。別氣別氣,再吃一顆葡萄。”
蘇悅一把奪過果盤,狠實狠實的吃起來,“第一,你說話大喘氣,我罵完阮青青你才告訴我真相;第二,你根本沒有失憶,玩弄我感情,天知道我流瞭多少眼淚!就沖著這兩點,精神損失費順便結一下。”
傅時宴笑著從廚房走出來,還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麻辣燙放在茶幾的木墊上,然後又取來蘸料、碗筷。
“顏顏擔心你繃不住,所以一直沒有告訴你。”
蘇悅哼瞭聲,“我現在一看你就忍不住真的覺得阮青青和你怎麼樣瞭,哎呀,真的氣到我瞭。”
傅時宴笑著端走蘇悅手中的果盤,“你陪著顏顏吃吧,她惦記有兩天瞭。”
蘇悅執筷夾瞭個丸子,蘸瞭點蘸料,咬一口,“我跟你們說,雖然我吃瞭你傢麻辣燙,但是我那損失費用,你該結還是要結的。”
安顏點頭,埋頭苦吃,“結結結,吃完就給你結。”
蘇悅吃著吃著,眼淚就啪嗒啪嗒留下來。
安顏趕緊給上紙巾,“辣著瞭還是咬到嘴瞭?”
蘇悅放下碗筷,抱著安顏哭起來,“阮青青可真不是個人,你對她那麼好,她反手要就要你,還要兩小隻的命,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呢?這個養不熟的白眼兒狼!”
安顏知道蘇悅這是心疼她瞭。
“我也挺失望瞭,沒想到她隱藏得這麼深。我拿她當朋友,她卻被背後捅我致命的刀子。”
蘇悅吸瞭吸鼻子,“我跟你說,顏寶,絕對不能放過她!這種女人心狠手辣,你留著她,她絕對還會傷害你和身邊的人的。”
安顏嗯瞭聲,她拍瞭拍蘇悅,“放心吧,明天的生日宴就是她最後興風作浪的時候瞭。”
傅時宴再次從廚房走出來就看到瞭這樣的一幕。
他微蹙眉心走過去,“蘇悅,你走的時候可以順便幫我把垃圾袋帶下去。”
蘇悅聽到男人的逐客令,格外不爽,她笑道,“那就要到明早瞭,我和司恒說瞭,我今晚要陪顏寶睡的。”
傅時宴:“……”
四十分鐘後,司恒站在門口,打瞭個呵欠,“老婆,回傢吧,沒有你我睡不著。”
蘇悅嘴角狂抽,她剛躺下的。
這傅老狗簡直是霸妻狂魔。
傅時宴攬著安顏的腰,朝著蘇悅擺手,“路上小心,別忘瞭,垃圾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