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語安解釋:“凜冬期,初雪村的氣溫會下降到與外面的冰川雪域一致,隻有陰陽交合才能抵禦寒潮。”
焱筠義:“……這不扯淡嗎?!”
然而蘇語安神色凝重:“凜冬期即使是魂印師也不能抵禦。”
聖傾頓時明白帶她來初雪村的那個狐妖少年為什麼說交配是活下去的一種方式瞭。
在這裡,總是有千百種方法逼你去妥協。
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按照它制定的規則行事。
“請你們回到木屋。”
白胡老人繼續道,他站在那裡,兩道白眉垂下來,眼睛閉著,蒼老的臉上沒有任何神色變化。
聖傾看著他身後的合歡仙樹,問蘇語安:“聖地、合歡仙樹,對狐妖來講,都是極為重要的東西是嗎?”
蘇語安點頭,看著她凜冽的眼神,他頓時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他道:“合歡仙樹有愛神的力量保護,是無法摧毀的。”
……
回到木屋後,聖傾通過靈魂契約呼喚迦藍,不消片刻,迦藍帶著一身風雪出現在木屋中。
聖傾看著他道:“我要毀瞭這裡。”
迦藍唇角噙瞭抹笑意:“我破壞瞭冰川雪域中的禁制,你們可以到外面去。”
換言之,哪怕是凜冬期,他們也能在冰川雪域裡存活,不會再受到雪女的懲罰。
他們心意相通,他豈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從他來到第二層開始,便在找機會破壞這裡。
聖傾看著他笑瞭起來,伸手抱住他勁瘦的腰,將臉貼在瞭他的胸膛處,她道:“在祈福時,我聽到瞭一個人的聲音。”
“是一抹神識。”迦藍道明瞭他的身份,“他不是愛神,是以愛之名偽裝自己的淫神,在這裡的是他的一抹神識,他的真身在上世界。”
“原來是真的神啊,我還以為他是一個神棍。”聖傾笑道。
迦藍的手撫過她的發絲,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其他的交給我。”
……
聖傾用軒轅扶雲給的傳音紙鶴聯系瞭他們,幾人偷偷從木屋裡溜瞭出去。
蘇語安從狐妖那邊趕來與他們匯合,他道:“我已經將昏睡丹喂給瞭他們,大部分狐妖都已經昏睡,但是阿貍察覺到在狐妖住處的地下,還有幾道隱匿的氣息,我想從狐妖們嘴裡套話,可他們全都守口如瓶。”
聖傾點頭,對幾人道:“我們分開行動,勸說人族裡地階以上修為的魂印師加入我們,直接告訴他們,想活命,就照我們說的來做。”
“好!”
……
祈福結束後,人族回到木屋不久,就有狐妖找上瞭他們。
通過明裡暗裡的打聽,他們也知道瞭想要在這裡活下去,就必須與狐妖交合,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妥協,而通過雙修,他們的修為提升瞭,從中獲得瞭快樂和好處,他們對這事不再有抗拒,甚至會纏著狐妖繼續行魚水之歡。
聖傾避開瞭這些發出奇怪聲音的木屋,來到一個安靜得仿佛裡面沒人的木屋前。
淡淡的血腥味散在空氣裡,從門縫爭先恐後地湧瞭出來。
聖傾剛在門口站定,裡面的人道:“進來。”
是一道沉穩的男聲。
聖傾用魂力撞開木門,下一秒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刀刃就揮瞭過來。
砍瞭個空後,男人看著站在兩米外的聖傾愣瞭愣。
聖傾的目光落到瞭他手臂上不慎露出的黑鷹刺青上,隱隱的覺得有些熟悉。
“聖傾。”
男人很快恢復瞭沉穩,喊出瞭聖傾的名字,他的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忌憚。
聖傾想起來他就是在第一層遇到的那隊存在感極低的隊伍,貌似他是他們的隊長。
“抱歉,我方才以為站在外面的是狐妖。”男人繼續道。
聖傾看向他身後,一個狐妖女人倒在地上,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聖傾也不墨跡,開門見山道:“要合作離開這裡嗎?”
“好。”
令她意外的是,男人想都沒想就同意瞭,甚至都沒有過問一句合作內容是什麼。
聖傾多看瞭他兩眼,道:“先找到你的隊友。”
“我的隊友就在附近。”男人說完,打瞭個響指,他周圍的木屋大門接連拉開,一個個魁梧挺拔的男人從中走瞭出來。
他們低著頭,並不敢與她眼神對視。
聖傾雖覺得詭異,但現在不是深究的時候,她讓幾人趕去合歡仙樹,便又去找其他人瞭。
半路與黎盡淵碰上,黎盡淵焦急道:“我找不到我師父瞭。”
蘇語安恰好經過,他也道:“我找不到我舅舅。”
聖傾想起,清晨的祈福人裡,並沒有老人。
“他們應該在其他地方。”聖傾道。
軒轅扶雲、焱筠義、尉遲燼野、厲蒼溟同時趕到,軒轅扶雲道:“我把我遇到的所有地階以上修為的魂印師都叫到瞭合歡仙樹下。”
以軒轅扶雲在滄瀾大陸的影響力,他的話,沒有人不信服。
“我遇到瞭幾個犟骨頭,不認為我們有實力與神抗衡,所以選擇瞭留在木屋享樂。”焱筠義皺著眉道。
“我也遇到瞭同樣的情況,他們差不多已經被狐妖標記瞭,甚至在狐妖的指示下要來殺我,我把他和狐妖都殺瞭。”厲蒼溟說道。
“我估算瞭一下,我們叫動瞭大概有二十多個人。”尉遲燼野道。
聖傾與幾人趕去瞭合歡仙樹,正如尉遲燼野說的那樣,地階以上修為的隻有二十二人,除此還有被他們拖傢帶口帶來的黃階、玄階。
書枝跟在她的護法身邊,哭哭啼啼道:“你為什麼要壞我好事,人傢要跟狐狐在一起。”
她的護法額頭青筋突突地跳,恨鐵不成鋼道:“大小姐,你清醒點,屬下在救你命!”
“沒有狐狐我活著有什麼意義,讓我死瞭吧。”書枝說著,就要回去找她的狐妖少年。
護法見狀,直接用手掌將她劈暈,對聖傾幾人道:“讓你們見笑瞭。”
徐老帶著焱以澤站在人群中央,焱以澤在臉上戴上瞭一張面具,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個穿著黑衣,顯得幹凈利落的女人對聖傾道:“你真的能帶我們離開這裡嗎?”
聖傾看向她:“我隻能保證帶你們離開初雪村。”
“可離開瞭初雪村我們就得死,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一個臉上長著絡腮胡子的男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