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視上官世傢為眼中釘的月汀族、諸葛世傢樂見其成,不止一次在仙盟盟主面前稱上官世傢有異心,不可留。
畢竟上官世傢與曾經的魔尊聖傾交好在雲仙界也不是什麼秘密,而魔尊作為整個人族的公敵,上官世傢此舉無異於背叛瞭整個人族。
但那時的上官世傢是雲仙界一流勢力,而世世代代身為治愈師的他們,救治瞭不少人,雲仙界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或多或少都承瞭些他們的恩情,因此在上官世傢有難時,他們毫不猶豫地站瞭出來,稱上官世傢當初救下魔尊聖傾,也隻是醫者仁心。
那時的仙盟被聖傾打得千瘡百孔,無數的精英弟子死在她的手中,仙盟正是需要上官世傢力量的時候,於是並沒有追究上官世傢與聖傾交好的事,而且讓他們將功補過,用治愈術為仙盟弟子療傷。
上官世傢雖反感仙盟的做法,但看到在戰爭中傷得面目全非的仙盟弟子們,他們還是於心不忍地出手為他們治愈瞭傷勢。
隻是在這之後,上官易帶領著全傢,遠離瞭仙盟,回到扶風城,謝絕一切訪客,對外聲稱以後不會再與仙盟來往。
仙盟盟主施奕終於忙完時,得到的便是上官世傢單方面決裂的消息。
月汀族族長還想添油加醋抹黑上官世傢,但施奕一句話便堵住瞭他的嘴。
他說:“隨他們吧。”
他知道上官世傢因為聖傾的死對仙盟埋恨在心,能出於仁義救治仙盟弟子,就已經是仁至義盡瞭。
既然仙盟盟主都選擇瞭放過上官世傢,月汀族族長也不好繼續再說什麼。
他之所以記恨上官世傢,便是因為他幾次登門,請求他們救治自己的兒子,都吃瞭閉門羹,他們說他的兒子咎由自取,他們不救爛人,就這麼把他打發瞭回去,從此上官世傢與月汀族的梁子也就結下瞭。
現在的雲仙界,已經是仙盟的天下,曾經還有魔域與仙盟分庭抗禮,現在卻是誰也無法動搖仙盟的地位,所有一流勢力都是仙盟的人。
凌汐所在的天傾城本有與仙盟平起平坐的實力,但他對權勢不感興趣,不僅如此,還把曾經追隨過他的人全部從天傾城遣散瞭出去,昔日裡繁華熱鬧的魔域在凌汐手中成瞭空蕩蕩的天傾城。
他是城主,卻沒有城民,隻為瞭守住那裡與聖傾的回憶與過往。
聖傾靜靜聽完,這個局勢倒是與她離開雲仙界前,沒什麼太大變化,變動的隻是那些原本不起眼,卻因為追殺她有功,躋身雲仙界一流的幾個勢力。
當真是踩著她的屍體上位。
以她現在的修為,雲仙界中應當隻有凌汐能與她一戰,但她終究是一個人,也有力竭的時候,而她的仇人卻是數以萬計,所以,即便是加上空虞曦他們也還不夠,她需要自己的勢力去對抗那眾多勢力。
聖傾想到瞭自己曾經的護法。
雖有一部分背叛瞭她,卻也有幾個在她死時,都還在想辦法救她的。
思及此,聖傾抬眸看向上官泰和上官易,凝聲道:“我需要你們幫我找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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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傾離開瞭上官泰的住處,回到軒轅扶雲他們所在的庭院,庭院的正中種著一棵梨花樹,眼下正是梨花綻放時,滿院子的花香糅雜在徐徐微風裡。
軒轅扶雲一襲玄衣,氣宇軒昂,抱著一把長劍靠在梨花樹上,看著面前石桌上,厲蒼溟、焱筠義、尉遲燼野三人搖骰子。
黎盡淵拿著萬丹靈書,在涼亭裡研讀,焱筱柔就在旁邊,追問空虞曦與蘇語安結為伴侶的細節,蘇語安站在空虞曦身後,耳尖都紅瞭。
隨著聖傾進來,所有人停下瞭手裡的動作,齊齊將目光投到瞭她身上,眸子亮晶晶的。
聖傾挑眉,走到石桌前坐下,戲謔道:“好奇我的過去?”
八人動作整齊地點頭。
焱筱柔眼巴巴地望著聖傾:“傾傾,可以說嗎?”
聖傾輕笑:“沒什麼不能說的。”
這是聖傾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坦誠佈公。
她自有意識起,便在惡靈深淵生活,惡靈深淵裡居住著一群活瞭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他們生前都是不同領域的大能,在外呼風喚雨,作惡多端。
於是受到報應後,靈魂被囚禁在瞭深淵中,永世不得入輪回。
他們中有召喚師、煉丹師、煉器師、陣法師、符術師、治愈師等等,且都是在他們擅長的領域裡,將其修煉到瞭至極。
在聖傾出現在惡靈深淵前,他們每日廝殺,誰都瞧不起對方的職業,認為自己的職業才是最頂尖的,但聖傾出現後,他們百無聊賴的生活終於有瞭點新奇的東西。
在他們驚訝地發現聖傾是全系魂印師後,萌生瞭要把她培養成全能魂印師的念頭,於是這些老怪物意見達成一致,停止內鬥,看看誰才是教得最好的那個師父。
就這樣過去瞭十年,聖傾第一次離開惡靈深淵,來到瞭雲仙界。
那時的她十歲,穿著一件做工精美、用料昂貴的雪色長裙,這是惡靈深淵裡那個最不著調的女人親手為她做的。
她說:“雖然我們是壞人,但不能讓別人一眼就發現我們是壞人,要以最無害的模樣,吸引心懷歹念的人,然後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小傾呀,去吧,讓惡靈深淵外那群廢物因為你的名字而感到恐懼吧。”
如女人說的那樣,當她獨自行走在雲仙界時,一張精致如玉的臉很快就吸引到瞭心懷不軌的人,見她年齡小,以為她好騙,於是各種花言巧語,試圖讓她跟他們走。
聖傾如他們願,跟他們離開瞭,然後用老怪物們教給她的方法,殘忍地虐殺瞭他們。
殺人的快感令她上癮,尤其是看著他們由原本高高在上的姿態變成卑微地祈求她放過他們時,她被取悅到瞭,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她憑心情殺人,無論好壞。
又會因為一時興起,救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卻沒成想會收獲他們的忠誠。
很快,她的惡名就傳遍瞭雲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