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或著白衣,或著粉衣,比花還嬌艷的容顏帶著淺淺的笑容,凝視著聖傾,淺色瞳仁中帶著柔情,似要將人化在那一雙漂亮的眼眸中。
其中一個少年上半身隻披瞭一件單薄的輕紗,露出瞭如玉雕琢的胸膛,他晃著白皙的腳尖,腦袋向右偏瞭偏,一頭柔順的烏發從肩頭滑落,如瀑佈一般垂落下來,他精致穠艷的臉上帶著蠱惑的笑容,對聖傾道:“姐姐,我等你很久瞭哦。”
說完,他從花樹上輕盈地落下來,猶如翩躚的蝴蝶一般,向聖傾走去。
聖傾果斷地召出四兇槍,在少年靠近自己時,轉動長槍,以鋒利的槍刃指向瞭他的胸膛。
隻要少年再靠近一步,就會被四兇槍所傷。
但少年並不畏懼,用兩指夾住瞭四兇槍的槍刃,他笑盈盈道:“姐姐,你舍得傷害我嗎?”
聖傾用行動回答瞭他,手中一個用力,四兇槍的槍刃往前推進,刺破瞭少年胸膛上的肌膚,鮮血頓時流瞭下來。
少年呆愣,問:“你怎麼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呢?”
花樹上的少年少女們也被這一幕震驚到瞭,他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絕情的人,竟然辣手催花到瞭這種程度。
他們一改先前柔情似水的模樣,面容冷瞭下來。
漫天飛舞的花瓣陡然變得凌厲,裹挾著破空聲,化為利刃向聖傾襲去。
聖傾抬手,一道結界護在瞭她的身體四周,所有花瓣攻擊在瞭結界上,發出噼裡啪啦的碰撞聲。
越來越多的花瓣襲來,試圖以絕對的力量壓制聖傾,它們密不透風地將聖傾壓在瞭裡面,如同一座以花瓣形成的牢籠。
見到這一幕,花樹上的少年少女們不由露出勝利的笑容。
隻是這個笑容沒能持續太久,在他們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時,一簇簇幽藍色的火焰憑空冒出,瞬息間,就將困住聖傾的花瓣燒成瞭灰燼。
“什麼!”
少年少女們坐不住瞭,紛紛站瞭起來,錯愕地看著那一簇簇幽藍色的火焰。
“竟然是異火!”
“這個人族少女有異火,這不正好克我們嗎。”
“糟糕,快把她趕出去!”
在一聲聲慌亂的交談聲中,聖傾的身影再度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聖傾收起瞭四兇槍,轉為控制異火,將漫天飛揚的花瓣焚燒瞭個幹凈,灼熱的溫度,令花樹上的少年少女們開始變得虛弱。
他們齊齊從花樹上跳瞭下來,動作整齊地跪在瞭聖傾面前:“大人饒命啊!我們知道錯瞭,求求你,不要殺我們!”
滄溟幽焰在即將燒到他們的那一刻,停瞭下來。
所有人嚇出一身冷汗。
聖傾註視著他們,淡聲道:“放過你們可以,想好用什麼買你們的命瞭嗎?”
所有人愣瞭愣,還是最開始試圖勾引聖傾的少年先反應過來,他連忙道:“花靈瓊液,我們可以給您由三花樹十年產出一次的花靈瓊液,它可以幫助你們魂印師提升修為!”
“成交。”聖傾打瞭個響指,包圍著他們的滄溟幽焰瞬間消失。
幾人如釋重負地松瞭口氣。
性命保住瞭。
少年急忙走到三花樹下,往樹中註入自己的力量,在樹皮表面的一道溝壑中,緩緩流下瞭一股淡粉色、散發著奇香的液體。
少年用一個透明玻璃瓶接住瞭花靈瓊液,直到裝滿,他才塞上木塞,兩手奉上:“這是三花樹中剩下的全部花靈瓊液瞭,其餘的,都被血天域的血皇拿走瞭。”
聖傾收下,方才她在山洞外面,就用神識感應到瞭山洞裡有一處地方異於他處,想來就是這花靈瓊液瞭。
她正準備離開,轉身卻對上瞭一雙盈滿戲謔的血瞳。
聖傾皺眉,她竟然沒察覺到血冥夜的到來。
血冥夜看著聖傾,唇角噙著笑:“好久不見呀,聖傾,或者說是無敵城城主沈七?”
這句話,他是以傳音的形式說給聖傾聽的,所以跟在後面的芮芳芳、楊郎並沒有聽到他說瞭什麼。
兩人見血冥夜堵著隧道的出口,也跟著停瞭下來,他們不敢催促他,隻能等著血冥夜走出去。
聖傾面容冷淡,同樣用傳音回:“你想做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
血冥夜並沒有拿著這點威脅聖傾,他目光掃過地上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少年少女們,輕笑瞭一聲。
“三花樹十年產出一次的花靈瓊液,就算是我們親王,也隻有對血天域做出瞭巨大貢獻時,才會被血皇賞賜一滴,你竟然將一整瓶拿走瞭,這若讓血皇知道,不用等三個月歷練結束,隻一天,他就會殺到碧血秘境來。”
“他既然選擇瞭將碧血秘境開放,就該料到會有這一天,我不過是誤打誤撞闖進瞭這裡,獲得瞭這瓶花靈瓊液,一沒偷二沒搶,他若來找我麻煩,就是你們血天域血皇小心眼瞭。”聖傾唇角揚瞭揚,絲毫沒受血冥夜話語威脅。
她現在是白虎學院的學生,進入碧血秘境歷練又是天下皆知的事,如果在血皇強闖碧血秘境後,她出瞭事,不僅血皇會遭天下人詬病,白虎學院也會找血天域的麻煩。
孰輕孰重,血皇豈會分不清。
所以,聖傾並不認為血皇會因為這個,而要她命。
最多在心裡暗暗記上她一筆,然後想方設法要回花靈瓊液罷瞭。
血冥夜的確存瞭嚇唬聖傾的心思,血皇貴為血天域之主,自然不可能真的為瞭一瓶花靈瓊液,做出那般降身份的事,但看著聖傾自信的模樣,他不由愉悅地笑瞭起來。
“你還是你,當真是一點都沒變,話說,你放著好好的無敵城城主不做,跑白虎學院去做什麼?難道當白虎學院的學生有當無敵城城主舒服?”血冥夜好奇問。
“自然。”聖傾坦然回答。
血冥夜眼裡的笑意加深:“你還記得那日在無敵城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聖傾問:“結交朋友那句?”
血冥夜點頭:“那句話我是認真的,所以你放心,你的事我不會與血皇說,花靈瓊液的事我也會替你瞞著。”
聖傾莞爾:“謝瞭。”
在兩人交談間,芮芳芳腿都站麻瞭,但前方的血冥夜依舊沒有動靜,整個人像個木樁子一樣杵在那裡,也不說話,不知道看啥看得這麼出神。
她忍不住弱弱道:“夜親王,我們不繼續走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