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離得太近，馬尋歡甚至能看到女子眼眶中腐爛的肉。
他要嚇尿瞭。
紅衣女子望著馬尋歡，露出滲人的笑容，毫無征兆地貼近他，在他耳邊吹氣：“奴傢傾慕馬掌門許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可以陪伴在馬掌門的身邊瞭~”
馬尋歡一腔旖旎心思化為驚恐，終於找回瞭自己的聲音——
“啊啊啊啊鬼啊啊啊！”
話落，他連滾帶爬地跑瞭，中途左腳拌右腳，還摔瞭個狗啃泥，背影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厲蒼溟對紅衣女子道：“跟緊他，如果他敢向妖天域那邊透露我們的行蹤，立即殺瞭他。”
紅衣女子低眉順目回：“是。”
隨後便追著馬尋歡逃跑的方向離開瞭。
焱筠義笑道：“小溟子越來越有鬼王的風范瞭。”
尉遲燼野跟著笑：“那是，想當初在滄瀾大陸時，小溟溟可是貨真價實的鬼王。”
這兩天妖天域派來的人在妖三區到處尋他們，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們不僅不避著，還堂而皇之地回到瞭天馬劍派。
聖傾看向厲蒼溟，問：“你是不是要突破瞭？”
厲蒼溟點頭：“應該就這兩天吧。”
“那就先等你突破瞭，再離開妖三區。”聖傾回道。
天馬劍派的十位長老中，有一位與厲蒼溟同境界，屆時突破引來的渡劫雷，可以順勢推到他頭上。
妖天域這邊的動靜同樣傳到瞭白虎學院，白尤金沒想到他們竟然捅出瞭這麼大一個簍子，第一時間將各位分院長叫瞭過來。
金玄院分院長憂心道：“需要我們出手將這件事擺平嗎？”
“以妖天域妖皇的性子，一定不會輕易放過聖傾他們，可我們又要以什麼樣的名義摻合進這件事呢？”金靈院分院長一臉愁容。
聖傾他們並沒有過多地隱藏自己，所以妖天域那邊一定能猜到大鬧妖四區的和滅瞭妖三區陀螺門的，是同一批人。
白尤金也正在糾結要不要幹預一下，這時白尤銀走瞭進來，他沉穩道：“這件事白虎學院不用管，既然他們敢這麼做，就說明他們有應對之策，相信他們，靜觀其變吧。”
白尤金盯著白尤銀看瞭好一會兒，才點頭。
金天院分院長倒是一點都不擔心，他大笑道：“不愧是我們學院的天才們，讓他們用新的身份揚名，這半個月不到，就做到瞭。”
“我也是沒想到他們的膽子居然這麼大，跑到妖三區，直接滅瞭妖天域一個三流勢力。”金器院分院長感慨。
“我想我應該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金丹院分院長出聲，所有人的目光轉到他身上。
“記得最近這段時間廣為流傳的聖傾他們的畫像嗎？”金丹院分院長道。
白尤金立即懂瞭，他失笑：“這群傢夥，竟然比我們的動作還快。”
在聖傾十人的畫像傳遍擎天大陸時，他們就暗中調查起瞭是誰畫的，種種跡象指向瞭陀螺門，隻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深入調查陀螺門，就被聖傾他們滅瞭。
“那他們也是咎由自取。”金天院分院長冷哼道。
如果隻是單純地畫像，他們不會追究，但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拿出來賣，且還是天價。
“由著他們去吧，接下來的幾個月，擎天大陸要熱鬧瞭。”白尤金笑瞭起來，暗暗期待。
-
靈天域。
靈擎秩好不容易得空，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喝口茶，自己的大兒子大步流星走進來，揚聲道：“父親，王符宮宮主又來瞭。”
靈擎秩皺眉：“這是第幾回瞭？”
“第十九回。”靈以恒回答。
自從碧血秘境的歷練結束，王符宮宮主三天兩頭地往棲靈之境跑，隻為求見靈擎秩。
隻是靈擎秩這段時間因為靈族的一些事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理她。
王符宮宮主便跑瞭一回又一回，似不見到靈擎秩就不罷休。
靈擎秩眉皺得更深瞭：“是有什麼很緊急的事嗎？”
靈以恒剛毅俊美的臉上露出嘲弄：“還不是因為她那個廢……咳，女兒。”
他本想說廢物女兒，但突然想到他爹還挺疼愛雲霜，這話是他不愛聽的，於是將未出口的那個字又咽回瞭肚子裡。
不得不說，王符宮宮主是懂靈擎秩的，當年靈擎秩沒來得及見自己外孫女最後一面，她就被沈君臣帶走瞭，這件事一直梗在靈擎秩的心頭，心情不好時，就要把沈君臣拿出來罵一罵。
後來王符宮宮主生下一女，她果斷將自己女兒的命名權給瞭靈擎秩。
靈擎秩取瞭一個“霜”字。
霜，露所凝之。
冰粒之貌，潔白之象。
喻高潔典雅、落落大方之人。
是以，這個名字含帶瞭靈擎秩對雲霜的期盼。
這之後，王符宮宮主時不時地就將雲霜送到棲靈之境陪靈擎秩，大大地填補瞭靈擎秩對那個隻見過一面的外孫女的遺憾。
久而久之，靈擎秩對於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也有瞭一些感情。
所以隻要雲霜不犯太大的錯，他不介意將她寵著。
但靈以恒卻是對雲霜嗤之以鼻，在他心中，誰也替代不瞭妹妹的孩子。
尤其是這個雲霜還又蠢又笨。
小時候長得倒是有幾分可愛，但隨著年齡增長，樣貌卻是越來越平庸。
因為靈擎秩就喜歡這種樸實無華的，還說這是有福氣的臉，所以王符宮宮主也就沒有用丹藥改變雲霜的外貌。
就這還妄想取代他妹妹的孩子，成為棲靈之境唯一的小公主。
靈以恒鄙夷，他妹妹生得那般好看，她的孩子也一定是舉世無雙的漂亮。
隻是……
靈以恒心中嘆氣，不知道他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妹妹的孩子，他的小外甥女。
“霜兒怎麼瞭？是出什麼事瞭嗎？”
靈擎秩的聲音拉回瞭靈以恒遊走的思緒。
靈以恒老實回答：“在歷練的時候受瞭點傷。”
如果僅是受瞭一點傷，絕不至於讓王符宮宮主跑十九趟。
靈擎秩皺著的眉就沒有松開過，他沉聲道：“讓雲希夢進來。”
雲希夢，正是王符宮宮主的名字。
靈以恒不想聽雲希夢哭嚎她的女兒，所以離開瞭靈擎秩的書房。
“族長，你一定要救救霜兒啊！”
雲希夢憔悴著一張臉走進來，猛地跪在瞭靈擎秩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