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瞭許久。
到底還是慶王沒忍住,緩緩起身對著楚玄知說:“你我兄弟之情,若是因為這點事有瞭隔閡,實在不劃算,玄王,你我都是過瞭命的交情,實在不該走到今日這一步。”
說完慶王轉身便離開瞭。
薑雲絮看著慶王遠去的背影,勾勾唇,她還以為慶王真的不在乎皇位,都是被迫的呢。
原來也不過如此。
“前幾日幕僚送來瞭幾個廚藝精湛的廚子,會做很多菜,想吃什麼?”
楚玄知的心情並沒有被影響,有些事他也看清瞭,該保留的保留,該爭就要爭。
不為自己,也得為瞭保護身邊的人。
薑雲絮沖著楚玄知微微笑:“好。”
她相信慶王還會再回來的。
慶王回瞭王府便陰鬱著臉色,私底下找來瞭好幾個大夫質問,都是一無所獲。
又聽宮裡人說太後似是的病情重瞭些,無奈之下慶王隻好匆匆入瞭宮,慈寧宮內的氣氛有些凝重,廊下還煎著藥,宮女太監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丁點兒的聲音。
進瞭大殿繞過瞭屏風,慶王便看見瞭斜靠在榻上半瞇著眸,臉色慘白的太後。
“母後。”
太後聽見聲音,眼睛不自覺地放大瞭一些,掙紮坐起來,擺擺手讓身邊的人都退下。
“哀傢有話要和慶王單獨說。”
屏退四周的人,太後指瞭指一旁的小凳子:“哀傢聽說你去瞭玄王府?”
知道消息瞞不過太後,慶王點瞭點頭:“玄王妃醫術高明或許有法子可以救母後。”
“這賤人怎麼可能會救哀傢?”太後冷嘲,她們現在是敵人,都巴不得對方去死。
慶王抿唇不語。
“慶王,這個位置你若登不上,哀傢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太後眼中透著狠厲,她和陵州帝有仇,和楚玄知一樣有仇。
一旦楚玄知登基做瞭皇帝,最讓太後接受不瞭的就是楚玄知會追封琬貴妃做太後,地位和自己平起平坐。
和琬貴妃鬥瞭幾十年,決不能到死瞭還要被壓一頭。
慶王伸手替太後揉瞭揉腿,依舊一言不發,默默聽著,心中不禁苦笑,有些事不是他能決定的。
“慶王,你要答應哀傢,無論如何,你都要以皇位為主,哪怕是兩個孩子的性命也遠不如皇位重要。”
太後忽然疾言厲色:“這一胎本就是她使瞭法子懷上的,縱然有些可惜,但你才而立之年,將來功成名就不愁沒有嫡子。”
那兩個無緣相見的嫡孫兒,她雖心疼,但還關鍵時刻必須要狠下心腸。
“謀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登不上那個位置,和你有關的任何人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太後擔心慶王會心軟,尤其是會被薑雲絮給騙瞭,所以一而再地勸,直到慶王保證:“母後放心,兒臣一定會謹遵教誨。”
太後這才滿意瞭。
這時李嬤嬤匆匆走瞭進來,聲音顫抖地說:“太後,有幾個大臣主動提出要查一查大殿,盼著王爺給個交代,這些人都是先帝的心腹大臣,現如今已經在大殿上鬧騰起來瞭。”
太後一聽立即下旨:“讓玄王一並入宮處置。”
不能什麼壞事兒都讓慶王扛著,也得讓玄王來。
“是。”
太後意味深長地看向慶王:“可曾檢查過棺槨裡的人?”
她和陵州帝做瞭幾十年的母子,也曾有過幾分疼愛,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後對陵州帝更多的是防備。
要不是陵州帝主動算計昭和大公主,逼死瞭人,太後也不會反擊,兩個人還可以維持一段時間的母慈子孝。
“今日兒臣帶著人搜查大殿,已經探查過瞭,棺槨裡的人已經斷氣兒瞭。”
慶王帶瞭不止一個人去查,幾次試探,已經沒有瞭脈搏。
“終於死瞭。”太後冷笑“這些年都是他占瞭屬於你的皇帝寶座,如今死瞭,也是福薄。”
慶王沒接話,略坐片刻之後聽說楚玄知來瞭,便起身告辭趕往大殿。
此時的大殿上幾個臣子鬧哄哄的。
“這分明就是中毒之兆,大殿上怎麼會有毒呢,微臣建議仔細檢查皇上的龍體是否有損。”
“李大人言之有理,必須要查。”
幾個大臣作勢就要闖入。
慶王是掐著時間和楚玄知一塊趕到的,兩人一塊來,幾個大臣的情緒仍舊是高漲。
“上午兩位王爺就徹查瞭大殿,到現在也沒給個消息,是否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李大人質問。
慶王冷臉:“大殿上的確是被人投毒瞭,經過幾個太醫私底下查找,已經找到瞭一些線索,各位大臣稍安勿躁。”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瞭不小的嘩然。
“是誰這麼大膽竟敢在皇上的大殿投毒?”
“為何要投毒?”
“難道連皇上安息都不成?”
殿外的文武百官有些坐不住瞭,誰能想到跟著守靈還要倒黴中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