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倏然冷著臉望著薑雲絮,僅僅是看瞭片刻,然後緊攥著拳頭,深吸口氣:“你不過就是想要兵權,哀傢可以暫借給你,但你又如何保證哀傢的條件?”
聽到這,穆太妃本能地皺眉,想出聲提醒幾句,但有一道視線盯著她,無奈也隻能站在原地暗暗著急。
“哀傢要你以性命發誓,否則這輩子將會死無葬身之地。”太後扶著慶王妃的手走下臺階:“第一,不能追封琬貴妃為太後,第二,即刻給慶王準備一塊封地,讓慶王去封地,十年之內不能召見慶王,第三,將慶王的兩個孩子還給慶王。”
這要求和兵權比起來,一點也不過分。
所以,薑雲絮點瞭點頭,鬼神之事她根本就不相信,也不忌諱,舉起瞭三根手沖天。
“本宮可以發誓,一切都按太後所言,若有違背,本宮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太後又立即說:“哀傢要見慶王一面!”
聞言,薑雲絮往前一步,嘴角勾起瞭冷笑:“太後是打算見活的還是死的?”
她之所以能答應,是已經想到瞭解決的法子,可沒想到太後竟又得寸進尺,薑雲絮也不慣著毛病瞭。
夜裡起瞭風,流雲宮廊下的燈籠被風吹得輕輕搖晃,燭火落在瞭倒影落在瞭太後的身上,影影綽綽,太後的臉慘白著,在此時看竟格外嚇人。
太後氣得不輕,恨不得上前撕瞭對方才好。
“今日召見文武百官,本宮便奉上帶氣兒的,若過瞭午夜,太後仍執迷不悟,那本宮也隻好憑借手段搶奪瞭,不過是廢些時間罷瞭。”
薑雲絮迎著臺階而上,站在瞭太後同樣的位置,伸手輕輕的幫太後撫平衣服上的皺褶:“這世上還沒有本宮不敢做的事,太後可不要試圖挑釁。”
緊接著她抬眸看瞭眼天色:“太後還剩下兩個時辰……”
太後被她氣得沒法子,深吸口氣:“你即刻去召見文武百官,哀傢當面叮囑,另外你也不要忘瞭自己的承諾。”
“好!”薑雲絮爽快答應。
一個時辰後,
文武百官連夜入宮,烏壓壓的一群人站在流雲宮門口。
而太後則是坐在瞭裡面遲遲不肯出現,慶王妃聽著外面傳來的動靜,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瞭,默默等著。
不到最後一刻她都不知道太後會出什麼幺蛾子。
廊下的薑雲絮卻是一點兒也不著急,紅俏來到她身邊,低聲說:“奴婢已經派人將小郡王接去瞭鳳儀宮,小郡王很乖巧,一聽說是去皇後娘娘身邊,很高興就去瞭。”
這話是說給一旁的穆太妃聽的。
穆太妃愣住瞭:“皇後把小郡王接走瞭?”
應該是用搶比較準確。
“太後年紀大瞭,怎麼能勞心勞神照顧小郡王呢?”薑雲絮斜瞭眼穆太妃,示意她別多嘴。
穆太妃語噎,這擺明瞭就是故意威脅自己呢。
回想半年前,她才是中宮皇後,而薑雲絮隻不過是一個被人嫌棄的王妃。
若不是薑雲絮擅醫術,她是一面都不想見。
“皇後又何必為難一個無辜的孩子呢。”穆太妃語氣低微,隱含著幾分不悅。
薑雲絮掩嘴笑瞭笑,仿佛是在嘲笑穆太妃假仁假義,當年她做皇後時,多少次過河拆橋,給瞭自己希望又親手破滅。
這些年死在穆太妃手裡的人還少麼?
被她這麼一嘲笑,穆太妃胸口一緊,訕訕閉嘴。
“皇後娘娘深夜召見微臣們,是為瞭何事?”有大臣耐不住性子,站出來問。
薑雲絮蹙眉,示意紅俏進去看看。
很快紅俏便出來瞭,低聲道:“太後暈過去瞭。”
“暈?”
薑雲絮提著裙子轉身邁入瞭正殿,繞過瞭屏風,果然看見瞭太後倒在瞭榻上昏迷不醒,唇緊閉,臉色慘白。
慶王妃想要說話,卻被薑雲絮用眼神制止。
下一秒薑雲絮拔下瞭太後鬢間的金簪,毫不猶豫地紮在瞭太後的指尖,她看見太後的眉頭微微動。
竟是裝的!
“你這是做什麼?”慶王妃問。
薑雲絮氣不過,轉頭對著紅俏說:“吩咐下去,今日流雲宮夜景不錯,太後隻是想請諸位來賞月,安排諸位大人出去吧。”
紅俏應瞭聲是,轉頭就往回走。
與此同時,薑雲絮毫不客氣地端來一杯茶朝著太後的面上澆瞭過去,冷不丁的一杯茶,刺激得太後失聲尖叫。
“你瘋瞭!”
“堂堂太後竟使用這般下作手段,真是令人不齒。”薑雲絮眸光閃著狠厲。
太後卻笑瞭,伸手抹瞭抹臉:“哀傢就是要毀約,你能奈我何……”
話落,薑雲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粒藥丸塞入瞭太後口中,捏住她的下巴,硬是看著她將藥丸吞咽下去之後才松開瞭手。
“薑……薑雲絮,你給哀傢吃瞭什麼?”
薑雲絮冷笑,不作聲地看著太後的臉色漸漸變瞭,她痛苦地蜷縮在榻上,一隻手捂著脖子,一隻手緊緊攥著被褥,指尖泛白,倏然口吐鮮血,嚇得她驚懼不已。
“薑雲絮!”
薑雲絮看瞭眼時辰:“離午時還有半個時辰,今日要麼你交兵權,一切好說,要麼,本宮將你以太妃之禮下葬!”
太後氣得半死。
最終太後還是妥協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