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嫣兒?”
江寒嘀咕,斜瞭眼薑雲絮,想說什麼但話到瞭嘴邊又給咽回去瞭,伸手摸瞭摸鼻子。
他是知道薑嫣兒的身份,薑傢大房嫡長女,齊郡王的側妃,也是薑雲絮的仇敵之一。
自從薑雲絮做瞭皇後之後,就沒消停過,一路運籌帷幄算計,從太後到慶王,慶王妃和兩個孩子,剛得到瞭兵權,如今又要算計薑左相。
薑雲絮仿佛一眼就能看穿瞭江寒的想法,嘴角勾起瞭弧度:“本宮沒你想的那麼閑。”
她的確是很討厭薑嫣兒,恨不得對方去死,但絕不是現在這樣專門騰出時間收拾對方。
恰巧計劃之中有瞭薑嫣兒罷瞭。
“微臣……不敢。”江寒心虛。
薑雲絮猶豫瞭半天也沒有將楚玄知受傷的事說出來,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江右相時間不早瞭,本宮等你好消息。”
江寒也隻能硬著頭皮點頭。
吩咐完這一切,薑雲絮沉默瞭片刻,便讓紅俏趕緊去收拾行李,又吩咐瞭趙國公夫人入宮,她叮囑瞭幾句。
兩位宰相鬥法就能互相牽制一段時間,她壓根就沒有指望江寒有那個本事鏟除瞭薑左相。
勢均力敵的制衡之術罷瞭。
“皇後娘娘放心,臣婦一定會時刻註意宮裡的消息。”趙國公夫人一臉凝重地說。
吩咐完已經快要天亮瞭,臨走前她親自去瞭一趟穆太妃宮中,穆太妃似是非常詫異對方能來。
“皇後這麼早就來瞭?”穆太妃的眼皮跳瞭跳,有股不祥的預感在心頭縈繞。
緊接著她看見瞭紅俏手裡端著一杯酒進來。
“皇後?”穆太妃一臉驚恐,不停地往後退瞭退:“我們之間並沒有太大仇恨,你已經是皇後瞭,又何必要逼死我呢?”
薑雲絮閉瞭閉眼,穆太妃是有幾分聰明的,有些人留在後宮就是個炸彈,保不齊哪一天就爆炸瞭。
她也從不會小覷任何一個不起眼的人,往往這種人在最關鍵的時候,反而成瞭反敗為勝的關鍵。
“皇後??”穆太妃的情緒有些激動:“我未曾阻礙你什麼,何必要把人往死裡逼迫呢?”
薑雲絮睜開瞭眼上下打量著穆太妃,語氣清冷,一臉堅決:“你和小郡王隻能活一個。”
“薑雲絮!”穆太妃直接氣得跳腳瞭,從陵州帝死瞭之後,她的地位一落千丈,太後動輒就辱罵她,還有曾經欺辱過的人個個都敢上前來奚落她。
她忍辱負重,直至今日,不就是想好好照顧小郡王麼?
那可是兒子留給她唯一的血脈。
“本宮可以答應你,小郡王會一輩子衣食無憂。”薑雲絮懶得再解釋瞭。
她可不想有一個仇人留在後宮。
穆太妃見她一意孤行,整個人就像是抽瞭魂兒似的跌坐在地,哭笑不得地看向瞭她。
“難怪你能成大事,果然夠心狠,明明壞事做絕,卻能置身事外,所有人都小瞧你瞭。”
要問她最後悔的事是什麼,那一定是當初輕視瞭薑雲絮,當初她要殺瞭薑雲絮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她目光清冷地盯著穆太妃,眼神如刀,抬手,紅俏便將一杯酒遞到瞭穆太妃手上。
穆太妃似是認命一般,手握著酒盞,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你若是敢對小郡王動一根毫毛……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穆太妃一抬手,毒酒入喉穿腸而過,薑雲絮低著頭看著穆太妃七竅流血,直到她斷瞭氣。
“消息先隱瞞著,對外宣稱穆太妃染瞭病需靜養,一個月後再對外宣稱人病逝瞭。”
“是。”
離開瞭穆太妃的寢宮,紅俏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薑雲絮對上瞭紅俏的眼神,笑著問:“覺得本宮心狠手辣?”
紅俏嚇的跪地:“奴婢不敢,奴婢隻是好奇娘娘為何執意要殺瞭穆太妃。”
“你以為穆太妃能心甘情願做個太妃?隻要還有小郡王這麼一棵獨苗在,穆傢就不可能消停,與其留著一個時時刻刻再找機會報仇的人,不如給個痛快。”
有時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那小郡王……”紅俏猶豫。
薑雲絮笑道:“一個無辜的孩子而已,本宮還不至於殺瞭他。”
何況小郡王可是她當初費盡心思救下來的人,乖巧又懂事,她怎麼舍得殺瞭他。
紅俏聞言悄悄地松瞭口氣,她還以為自傢主子變成瞭冷酷無情的殺人兇手呢。
回瞭鳳儀宮時一切準備就緒,她換下瞭衣裳穿著小宮女的裝扮,帶著幾十個個暗衛快馬加鞭地去前線。
這一路奔波差點將她的五臟六腑都給顛出來瞭,殷風著急趕路,除瞭換馬車給馬兒糧草,徹夜未停,硬生生將半個多月的路程縮短瞭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