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絮來瞭?”薑左相得知消息後有些不敢置信,再次確定後,侍衛一口咬定是本尊來瞭,就在城門口。
自薑雲絮在臨沂宮裡辦宴會又被神明恢復容貌之後,她的容貌就被人畫下來,早就傳入京城,因此守城的侍衛一下子就認出來瞭。
更何況薑雲絮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烏壓壓的士兵,這樣的陣容,除瞭薑雲絮還能有誰?
“她倒是不怕死,竟還敢來京城。”薑左相的眼神中還透著一股狠厲,殺妻之仇,殺子之仇,兩者加在一塊都是不共戴天的。
“父親。”
耳邊倏然傳來瞭一道溫婉的聲音,不遠處薑嫣兒穿著件淺綠色長裙逶迤而至。
在尼姑庵裡呆瞭一年之久,薑嫣兒早已經褪去瞭當初的浮躁,整個人沉穩瞭不少,她冷著小臉走瞭過來:“父親,對付薑雲絮不必硬碰硬,咱們應該大大方方地恭迎對方入城,祖母還病著呢,薑雲絮身為薑傢子女,有義務在祖母面前盡孝,否則就是大不孝,全城的百姓都會譴責她,隻要她失瞭人心,父親還怕鬥不過她麼?”
薑左相聞言點瞭點頭,笑著誇贊薑嫣兒處事理智。
“父親,薑雲絮殺瞭母親和弟弟,前幾日又殺瞭齊郡王,這樣殺人如麻的兇手,根本就不配成為一國之母。”
實則薑嫣兒嫉妒得快要發瘋瞭,她才是薑傢嫡長女,身份最尊貴的那個,而薑雲絮隻是一個小小可憐蟲,在薑傢,連一個螻蟻都不如。
被一個從小看不起的人踩在頭上,薑嫣兒如何不嫉妒?
“你祖母怎麼樣瞭?”薑左相得知江寒去尼姑庵時,就已經派人保住瞭薑嫣兒,放一個假的在裡面,實際上早就把薑嫣兒帶回來瞭。
薑嫣兒搖搖頭:“祖母還是老樣子。”
“你費心瞭,多照顧照顧她。”
“父親說的哪裡話,女兒是晚輩照顧祖母也是應該的,談不上辛苦。”薑嫣兒垂眸,掩住瞭眼中一閃而逝的殺氣,再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的柔和。
父女倆聊瞭片刻,隔壁院子就傳來瞭動靜,是趙濟神色慌張的趕來瞭,薑左相見狀對著薑嫣兒使瞭個眼色,很快薑嫣兒就退下瞭。
“什麼事兒慌慌張張的?”薑左相就近找瞭個凳子坐下,一隻手搭在瞭桌子旁,一點兒也看不出著急的樣子。
可趙濟卻道:“相爺,微臣聽說薑雲絮帶著人就在京城外……”
他一聽說消息,嚇得嚇個半死,趕緊來找薑左相求助。
薑左相沒好氣地斜瞭眼趙濟:“慌什麼呢,她來就來瞭,又不是天塌下來瞭。”
“可她帶瞭兵來,隨時都可以闖入。”
趙濟心虛,他對趙國公府做的一切還歷歷在目呢,幾個月前太後突然召見瞭他,指著一杯毒酒逼著他出賣趙國公府。
他為瞭活命,當然選擇瞭自保,於是按照太後的要求出賣瞭趙國公府一傢子。
並且太後還親自讓趙濟帶著人抄瞭臨沂的趙國公府,滿地的屍首,還有奴仆的慘叫似乎就在耳邊回蕩。
趙濟哪還有臉繼續待在臨沂,求瞭太後之後便回瞭京城,太後倒是也沒為難,就放他離開瞭。
從趙國公府抄傢,他一個晚上都沒睡好,隻要閉上眼睛就是有人在呼喚救命。
這次薑雲絮回來瞭,他本以為太後會將薑雲絮弄死,結果呢,他得知的消息卻是太後病危。
這下趙濟是徹底坐不住瞭。
薑左相安撫幾句:“這是京城,不是她胡亂撒野的地方,何況你府上那位老夫人,不也是當今皇上的親外祖母?”
經薑左相提點,趙濟懸著的心緩緩松瞭,緊接著薑左相又遞給瞭趙濟幾粒解毒藥丸,讓他帶回去給趙老夫人服用。
“多謝相爺。”
臨走前薑左相在趙濟耳邊提點幾句,趙濟的臉色驟然一變,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有兩位老夫人在,她不敢胡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