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後,魏四姑娘重新換瞭套素雅的衣裳回來,她滿臉的不情願,眼神時不時地上瞟,表達著不滿意。
秦婉玉笑著賠罪;“皇後娘娘,四妹妹已經被臣婦教訓過瞭,日後不會再犯瞭。”
在秦婉玉的眼神示意下,魏四姑娘才上前道歉:“求皇後恕罪。”
薑雲絮則是擺擺手,仍舊是一臉不耐,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她,見狀,魏四姑娘臉色一僵。
“四妹妹性子活潑瞭些,三妹妹沉穩,若是三妹妹能留在皇後娘娘身邊照拂……”
“本宮身邊不缺伺候人的宮女。”薑雲絮再次打斷瞭她的話,瞥瞭眼外頭的時辰,緩緩起身:“前頭宴會也該差不多瞭,諸位都準備準備吧。”
薑雲絮也沒有給秦婉玉開口的機會,她從剛才秦婉玉欲言又止的表情中,猜測,那冊子十有八九就是在秦婉玉身上。
她路過秦婉玉身邊時,還聞到瞭一股子淡淡的麝香氣味,其中夾雜著極難察覺的冷含草的氣息。
這兩樣東西都是有孕之人切忌聞的,尤其是後者,有孕之人聞瞭之後會有反應。
秦婉玉是故意試探自己呢!
“皇後娘娘,是臣婦放肆瞭,臣婦該死。”秦婉玉湊瞭上前,伸手想要接過紅俏的位置。
紅俏則是非常識趣地避開瞭,後退兩步,將位置讓給瞭秦婉玉。
秦婉玉借著扶薑雲絮的機會,指尖輕輕地劃過瞭她的脈象,忽然臉色微微變。
她竟然發現薑雲絮壓根就沒有懷孕!
可陳女官的手冊中明明寫瞭好幾次,薑雲絮是懷上瞭,按時間推算也有三個月瞭。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薑雲絮佯裝不知道對方在探自己的脈象,繼續一步步往前走,這期間,秦婉玉摸瞭她三次脈象。
她也十分配合,直到快要到瞭大殿才松開瞭手:“這一路有勞魏夫人伺候瞭。”
這語氣似是恩賜般。
秦婉玉態度謙卑地搖瞭搖頭;“能侍奉在皇後娘娘左右,是臣婦的福氣。”
“瞧瞧這張小嘴兒真是甜,也難怪會哄男人。”薑雲絮笑著說,隨後扶著紅俏一路去瞭大殿。
隻留下秦婉玉站在原地努力地平復臉上僵硬的笑。
她深吸口氣。
“嫂嫂,皇後就像是變瞭個人似的。”魏四姑娘嘟囔抱怨。
秦婉玉沒搭話。
魏三姑娘卻道:“這可能是因愛成恨吧,皇後苦等多年沒有結果,必定是恨透瞭咱們,想借著法子出出氣。”
這話秦婉玉是認可的,看向兩人:“皇後不同意你們留在宮裡,這可如何是好?”
幾人臨走前,魏大人仔細叮囑過一定要讓兩個女兒留在陵頤宮內,若是完不成任務,又該如何回去交代?
魏四姑娘輕蔑地笑笑:“這事兒不是她一人說瞭算,皇上若是看上瞭我,她還能攔著?”
魏三姑娘斜瞭眼對方,低著頭斂去瞭眉間的諷刺,隻想著該如何將藥下到魏世子身上。
很快宴會開始瞭,文武百官以及朝廷命婦坐滿瞭大殿,魏世子則被安排在瞭右下首的位置,面前擺放著無數的珍饈佳肴,上首隻有中間位置還空著。
三人被安排在魏世子的身後,魏世子瞧著魏四姑娘眼眶通紅還穿著秦婉玉的衣裳,皺瞭皺眉,當眾也不好再問話。
“兄長,今日四妹妹招惹瞭皇後,惹著瞭皇後,不如就由我代替四妹妹表演一曲吧?”魏三姑娘說著還倒瞭杯酒遞瞭過去,她小聲嘟囔:“畢竟我丟瞭臉,也沒人在乎,四妹妹可不一樣,她身兼重任,我擔心會被皇後針對。”
魏四姑娘蹙眉,斜瞭眼魏三姑娘,剛要說些諷刺的話,秦婉玉卻朝著魏世子點頭。
於是魏世子順手接過瞭魏三姑娘遞過來的酒,不假思索的一飲而盡:“就依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