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絮反而是給瞭紅俏一個安撫的眼神,她站在廊下,抬著頭看瞭眼天。
也不管耳邊湘雅帝在說什麼,腦海裡隱約有瞭個想法。
“湘雅皇上是不是誤會什麼瞭,什麼搶不搶的,本宮奉命來和親......”薑雲絮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兩國之爭,本宮乃一個婦道人傢又能如何?”
湘雅帝蹙眉,一時語塞,他似乎發泄錯瞭對象。
“聽聞湘雅和陵頤關系極為不錯,當年還一塊合作攻打秦越。”薑雲絮長嘆口氣:“本宮自知是比不上先皇後的,更是自愧不如,先皇後她......”
說到這她故意頓瞭頓,眼尾打量著湘雅帝的反應。
“先皇後的確是一代奇女子。”湘雅帝點頭附和,眸中是止不住的贊賞:“這天底下再沒有人和先皇後比較的,隻可惜她命不好,費盡心思打下的江山,卻白白讓旁人撿瞭便宜。”
聽著湘雅帝的語氣,就好像她壓根就不配和先皇後一塊比較。
薑雲絮暗嘆自己猜對瞭一半,又繼續說:“人生在世,世事無常,女人太過厲害也未必是件好事,最終還是要香消玉殞。”
聽完這話,對方嗤之以鼻的冷哼兩聲,一副並不贊同的模樣。
“再者,即便沒有本宮來和親,還有其他女人占著這個位置,本宮來時,先皇後可是已經死瞭好幾個月瞭。”
薑雲絮解釋:“所以,湘雅皇上大可不必對本宮有敵意,先皇後的死也不是本宮造成的,再者若不是本宮及時勸解,皇上就會一直頹廢下去,難不成這就是湘雅皇帝想看見的?”
面對質問,湘雅帝眼中的嘲諷更甚。
“皇上,夜色深瞭該進去瞭。”小太監看瞭眼時辰,催促著湘雅帝該進去瞭。
湘雅帝轉身就要離開,臨走前又回過頭斜瞭眼滿臉堆著笑的薑雲絮:“這世上很多事難說的很,往往以為最不能發生的事,說不定哪天就發生瞭,做人莫要太得意瞭,眼前的一切不過是過眼雲煙,你不過是個代替品罷瞭。”
說完湘雅帝似是解氣一般轉身大步離開瞭。
“娘娘,這湘雅帝是不是醉酒胡說八道呢,奴婢怎麼一句也聽不明白?”紅俏敲瞭敲腦袋,難道是她太笨瞭?
有關主子的一切,她都知曉,可為何就是聽不懂呢?
薑雲絮緊抿著唇,在不斷地分析著湘雅帝剛才含沙射影的話。
“他不像喝醉瞭酒,倒像是在給人打抱不平的樣子。”
在湘雅時,是薑雲絮和楚玄知幫瞭他才登上瞭皇位,若非如此,今日的湘雅帝還未必是他。
他今日話裡話外沒少提及先皇後。
那不就是自己?
這麼一想薑雲絮又釋懷不少。
她倒是沒想到湘雅帝會為瞭自己出頭。
“娘娘這麼一說,奴婢覺得也是這麼回事兒。”紅俏恍然大悟,又問:“可先皇後在外已經死瞭,湘雅帝這般打抱不平又是為何?”
薑雲絮回想起湘雅帝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又想起近日的神女,蕓胭公主以及四皇子,個個不都是死而復生?
她抬手摸瞭摸臉頰,這世上會易容的未必隻有自己一人。
“微臣給皇後娘娘請安。”許幽不知從何時走瞭過來,離她幾步遠時恭恭敬敬的行瞭個禮。
薑雲絮眼皮跳瞭跳,還真是一波未一波又起,出來散個步而已,就被人盯上瞭。
“許大人不必多禮。”薑雲絮客氣的虛抬起手。
許幽站直瞭身,斂眉看著自己的腳下,忽然道:“皇後娘娘節哀,蕓胭公主她這一去,也是解脫瞭。”
薑雲絮停下腳步,看著四周沒什麼人,她思索片刻後才說:“多謝許大人寬慰,人已經死瞭,本宮也不想多提,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說完,薑雲絮抬起腳就朝著大殿方向走。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瞭一陣陣撲閃翅膀的聲音,薑雲絮頓覺不妙,並未回過頭而是加快瞭腳步,大喊一聲:“來人吶!”
紅俏抬起頭看著身後天空密密麻麻的黑色朝著這邊飛瞭過來,嚇得趕緊掏出軟劍迎面披瞭過去。
可惜,對方的數量實在是太多太多瞭。
薑雲絮的前路也赫然被阻攔住瞭,被一群黑蝙蝠前後夾擊。
她本能的護住瞭小腹,大喊著來人。
可她的聲音卻被漫天而來的揮舞聲給淹沒,加上裡面還有絲竹悅耳聲,根本就聽不見她的話。
薑雲絮緊繃著臉看著四周,這裡竟然一個侍衛都沒!
到底是誰臨走前弄走瞭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