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花錦城還會回來的

作者:揚瞭你奶瓶 字數:2184

顧玉“呵”瞭一聲,更顯得君澤無理取鬧。

君澤氣得胸脯起伏。

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落雁在門口問道:“小公爺,剛剛怎麼瞭?”

君澤踢凳子的聲音驚動瞭落雁,唯恐顧玉遭到什麼不測,趕緊過來問。

顧玉一語雙關道:“沒事,狗子在我這裡狺狺狂吠,我罵瞭他幾句罷瞭,他就蹬鼻子上臉,掀翻瞭我的凳子。”

君澤不知道“狗子”是顧玉給貓起的名字,以為顧玉是在罵他,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但為免被落雁發現他在這兒,鬧出不必要的誤會,隻能暫時壓下火。

落雁想到狗子經常對顧玉齜牙咧嘴,動輒就給顧玉一爪子,便道:“要不我今晚把它帶出去吧,省得它撓您。”

顧玉看瞭一眼君澤,道:“不用,打開窗戶,他自己就走瞭。”

落雁覺得奇奇怪怪的。

顧玉道:“你先回去吧。”

落雁帶著疑惑走瞭。

等落雁走遠,君澤憤怒道:“你太過分瞭!我大老遠來給你傳消息,你就這麼對我!”

顧玉黑著一張臉,坐在窗戶下沒說話,冷冷道:“不會說話就把嘴閉上。”

君澤把懷裡上好的藥酒掏出來,隨手扔在地上,罵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完就要翻窗戶離開。

顧玉說瞭句:“也不知道誰是狗,好端端說話,莫名其妙就咬人!”

君澤翻窗戶的動作停瞭下來,道:“你!”

他憤怒地甩瞭一下袖子。

顧玉語氣不善道:“你要是不滾!就趕緊說正事!然後該幹嘛去幹嘛去,明日還有朝會,我得早起。”

君澤坐到一邊,不去看她,硬邦邦道:“剛剛說到哪兒瞭?”

顧玉翻瞭個白眼,道:“說到花錦城背後之人跟敬德皇後脫不瞭關系。”

君澤扶著被氣得有些發蒙的頭道:“要查查敬德皇後的傢裡人。”

顧玉認真道:“不僅是敬德皇後的傢裡人,還有曾經在後宮跟敬德皇後相熟的妃嬪,另外再查查芳貴太妃。”

君澤道:“我知道瞭。我再去問問我娘,關於敬德皇後的一些事情,她應該還有些記憶。”

顧玉“嗯”瞭一聲。

君澤又道:“八公主和薑小姐一塊兒出事,還帶累瞭另外兩個小姐身受重傷,這件事情怕是跟六皇子脫不瞭關系。”

顧玉深深嘆口氣道:“他是想逼我就范,以後隻能扶持他。另外,他還知道五皇子和德榮的秘密,你們小心一些。”

君澤道:“隻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顧玉對怎麼處置六皇子很是為難。

到底是叫她小舅舅叫瞭這麼多年,不知道他白切黑的時候,真心疼愛過。

可是六皇子手上弄出這麼多條人命,顧玉亦不能看他逍遙法外。

胳膊傳來一陣痛感。

若今天不是她及時接住八公主,八公主從摘星樓上跌落,不摔死也會落得一個重傷殘疾。

顧玉狠下心來,道:“六皇子那邊我來解決。”

該說的都說完瞭,顧玉沉默下來,瞪著君澤。

君澤不自在道:“你胳膊重新上藥瞭嗎?”

顧玉同樣不自在起來,道:“上過瞭。”

君澤站起身,把剛剛扔地上的藥瓶撿起來,道:“這是宮中禦用的藥,比你府上的藥要好些。”

顧玉掀起眼皮,淡淡看他一眼,道:“你這不是也會好好說話嗎?”

君澤道:“好好說話你不聽。非得吵一架你才高興。”

顧玉被他倒打一耙的行為激怒,道:“也不知道是誰先嚷嚷的,吃飽瞭撐的,跑這麼遠跟我吵架。”

君澤道:“自然是你先挑火的!”

顧玉下意識就要懟回去,但反應過來這樣的吵架毫無意義,道:“不早瞭,你該回去就回去吧。”

君澤被她攆瞭,依然沒動腳步,悶聲道:“要不要我幫你上藥。”

顧玉道:“不用!”

君澤“啪”一聲,就把藥瓶重重放在桌子上,道:“不識好歹,疼死你算瞭!”

說完,就翻著窗戶離開瞭。

顧玉在原地頗為無語。

這狗東西就不會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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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近來熱鬧極瞭。

五皇子和六皇子各自出宮建府。

聖上給張小姐和五皇子的賜婚旨意也下來瞭,張府一片喜樂融融。

五皇子還是沒能見到德榮,不是君澤不讓他們相見,而是德榮刻意躲著。

五皇子發瞭狠去堵德榮,可是德榮身邊總跟著人,他無法跟德榮說一些私密話。

君澤對他們兩個的處境也沒有多說什麼。

他其實知道,就算五皇子登上皇位,也不能跟德榮在一起。

五皇子即將面對更多的壓迫。

來自大臣,來自天下倫理。

侍寢宮女隻是個開始。

一旦讓步,就再無回頭的可能。

身不由己,進退不得。

這個事實對於十六歲,對未來還充滿期待的五皇子來說,十分殘忍。

不隻是君澤,德榮也看得很明白。

或許說從一開始他就看得很明白,知道五皇子和他是雲泥之別。

隻是在禦獸苑,五皇子將他從冰天雪地裡救起來,那時的五皇子才十歲,穿著一身藍色的華服,小臉粉雕玉琢,恍若觀音旁的仙童。

他不可避免地對五皇子產生瞭感激。

他知道這種情愫很危險,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他是為什麼入宮的。

可是日復一日的相處,讓他下意識忘瞭進宮的原因。

德榮逐漸窺探到五皇子暴戾的外表下,是敏感而脆弱的內心。

知道五皇子對親情充滿向往,卻因為自己出生導致母親難產而死,被父親厭棄,所以隻能強裝不在意。

在一次五皇子被聖上訓斥,躲在角落裡舔舐傷口時,他試著寬衣解帶。

像是一個母親喂養孩子,與五皇子在冰冷的深宮中互相依偎取暖。

這一喂就是六年。

沒人告訴他們這是不對的。

或者說,對不對,又是誰規定的呢?

他們戒不掉這種可恥的依偎。

麥子來到他身邊,小聲道:“花公公已經跑瞭。德榮哥,你自由瞭。”

德榮看著天空掠過的鳥兒,沒有說話。

花錦城還會回來的。

他也不會自由。

就是死,也不會自由的。

自由是個多麼奢侈的詞啊。

他這種卑微到塵埃裡的人,怎麼配提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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