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 狗脾氣

作者:揚瞭你奶瓶 字數:2091

剛剛兩軍匆忙的戰鬥中,老可汗受不瞭顛簸,已經咽氣瞭,倒是讓君顯省瞭一回事。

收兵回去後,君顯一路來到所謂的西戎朝廷。

說是朝廷,不過十幾個相對豪華的大帳篷,讓君顯嫌棄不已。

他像是之前烏赤圈養尤金部落的老弱婦孺一樣,把西戎朝廷的貴族們圈瞭起來。

隻是他到底沒有烏赤那般喪心病狂,每天讓人送來兩頓吃食,男女分開,該給的體面也都給瞭。

君顯進入帳子後,緊接著老可汗的屍體也被抬瞭進來。

君顯讓譯官翻譯道:“你們老可汗已經死瞭,臨死前他要把可汗之位傳位給烏丹。”

西戎貴族們躁動起來。

誰知道君顯說的是不是真的!

君顯繼續道:“還有你們的烏赤可汗也死瞭,屍體過幾天就運回來瞭。”

雖然君澤和顧玉那邊還沒消息傳過來,但君顯知道這兩個人帶大軍出馬,一定沒什麼問題,倒不算是胡謅。

貴族們開始罵罵咧咧,表情激憤,他們大多隻認烏赤為正統,還在心裡期望著烏赤殺回來解救他們。

君顯也聽不懂,剛打瞭一場仗,此時正累著,便隨他們罵去。

反正他是來通知這群人的,讓他們做個心理準備。

“老可汗的兒子們都被烏赤給殺瞭,皇室隻剩下烏丹瞭,你們都好好想想吧。”

等譯官翻譯完後,帳子裡出現瞭一瞬的安靜。

說完這些話,君顯便把老可汗的屍體給這群貴族留下,自己去找烏丹去瞭。

烏丹經過軍醫的診治和重新包紮,此時雖然虛弱不堪,但心裡有瞭希望,面上也有瞭生機。

君顯知道他的中原話說得好,便直接道:“你那個哥哥倒是貼心。”

烏丹面露疑惑。

君顯道:“出征前他殺光瞭你們所有兄弟,就剩你一個。”

君顯用刀鞘挑瞭一下他空蕩蕩的袖管:“還把你給廢瞭。”

烏丹看著自己的右肩,面露哀痛,但沒有反駁。

君顯道:“不過你雖然被廢瞭,也還是皇室血統。”

烏丹道:“多謝。”

君顯拍瞭拍他的左肩膀,道:“你也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做。”

然後他站起身來,神色嚴肅,一字一頓道:“烏丹,可汗。”

烏丹沉默瞭一下,而後語氣堅定道:“你們放心,我知道。”

另一邊烏赤身死,他的頭顱被掛在旌旗上,震懾沿途的部落。

行軍辛苦,晚上他們便來到一個部落休息。

大軍守候在外,西戎人戰戰兢兢,害怕這些大禹人屠戮部落,甚至有些男人將匕首揣在懷裡。

可意外的是大禹人並未做什麼,連部落裡的牛羊糧食都沒搶走,也不用女人過去侍候。

他們吃著自己帶的軍餉,在部落周圍安營紮寨,頗有種井水不犯河水的樣子。

唯一讓他們恐懼的是,旗桿上插著的是烏赤可汗的頭顱。

昭示著他們剛與西戎大軍進行瞭一次會戰,並且大獲全勝。

西戎人的想法顧玉和君澤不知,現在他們不用著急追趕烏赤,總算有時間重新包紮一下傷口。

草原雖然到瞭春天,可依然冷得很,帳子裡燒著爐火,顧玉幫君澤把盔甲脫瞭下來。

他胸前的傷口本來已經結痂,逐漸痊愈瞭,可經過這些日子的奔波,傷口不可避免地惡化。

繃帶取下,顧玉細心給他上瞭藥,罵道:“就知道逞能。”

君澤低頭看瞭看,嘟囔道:“沒什麼大事。”

顧玉一臉不悅,重新幫他綁上繃帶。

天氣冷,君澤將衣服穿好後,對顧玉道:“我也幫你處理傷口。”

顧玉的傷口集中在胳膊上和腿上,她卻堅決不要把衣服脫完,留下中衣和裡衣,便撩起袖子。

看著顧玉因為勞累而蒼白的面孔,君澤就是再遲鈍,也發現瞭不對勁兒。

他靠近顧玉,攬著顧玉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們都在一起這麼久瞭,你身上哪兒我沒看過,給你上藥,你怎麼推三阻四的?”

自從顧玉來找他,二人相處時間不算短,可是顧玉始終以他要養傷的名義,不願在他面前脫衣服。

前段時日天冷也就罷瞭,邊塞被褥有限,穿著衣服睡覺會更暖和一些。

現在局勢稍微穩定,時間不再緊迫,爐子就在旁邊,帳內不算冷,他剛剛脫瞭個幹凈,顧玉依然防備著。

君澤瞇起眼,道:“我又不是色中餓鬼,你幹嘛這樣?”

顧玉斜著眼看他,用一根手指抵著君澤的額頭:“既然不是色中餓鬼,非要我脫衣服做什麼?”

說罷掙瞭掙君澤的胳膊。

但君澤不放手,堅持道:“給你上藥,你袖子撩得再高,終歸不方便。”

顧玉輕哼一聲:“這藥你愛上不上!”

君澤卻是來瞭脾氣,緊緊拽著顧玉的胳膊:“你還有事瞞我。”

顧玉敷衍道:“想太多。”

說著就要從他身邊站起來。

君澤手上用力,重又將顧玉拽進懷裡。

他的桃花眼裡不含半分笑意,嚴厲問道:“你在京都,是不是還受瞭其他傷!”

顧玉沉默瞭一下,知道躲不過這遭瞭,便罵道:“狗脾氣!”

看她的反應,君澤就知道自己猜對瞭,臉色陰鬱道:“給我看看。”

顧玉撇撇嘴:“許久之前受的傷瞭,早就好瞭,有什麼可看的!”

君澤拉著顧玉的衣服,狗脾氣上來誰也擋不住,執拗得很:“我就是要看!”

顧玉跟他僵持一會兒,終歸是敗下陣來。

她默不作聲坐瞭回去,將自己的左肩露瞭出來。

爐火旁,君澤清楚地看到顧玉圓潤肩頭上,有一道十分猙獰的傷口,足有男子半個手掌長度。

這傷口肩膀前後都有,分明是被利劍貫穿,重傷瞭筋骨。

君澤的呼吸不自覺顫抖起來,他伸出手撫摸上去,明知傷口早已痊愈,他依然不敢用力,隻是像羽毛一樣碰瞭碰,唯恐再弄疼瞭她。

怎麼會受這樣嚴重的傷?

不僅是右手虎口,左肩的傷更是駭人!

君澤胸腔燃起瞭熊熊烈火,心中的殺意怎麼也壓制不住。

他紅著眼睛問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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