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郎君啊!

作者:沙子 字數:2554

玄鶴死死盯著楚北檸,不知道這個死女人又要做什麼。

楚北檸將搭在手腕上的水袖揮瞭幾下,沖玄鶴嫵媚地笑瞭笑,張嘴便唱道:“大王叫我來巡山,我把人間轉一轉。”

“我左看看呀,右瞧瞧啊,發現這麼可愛的小公舉!”

楚北檸抬起手摸瞭一把玄鶴冰冷的臉,又圍著他的身子轉瞭一圈繼續唱道:“王爺叫我三更死,我絕不茍活到五更啊!”

“王爺就是妾身的……妾身的小寶貝兒啊!”

玄鶴修長的手指微微發顫,有些壓不住瞭。

不想楚北檸整個人靠瞭過來,皓腕抬起,嫩蔥似的手指點著他冷毅的下巴,拖瞭一個長音嫵媚笑道:“郎君啊……妾身唱的如何……啊!”

玄鶴反手掐著楚北檸的胳膊將她面朝下按在瞭書案上,聲音冷得像冰:“身為梁王妃,誰教你的這個浪蕩樣子?成何體統?”

楚北檸登時愣瞭,這廝不……不喜歡?

帝都那些上位的小妖精們不都這麼幹的嗎?白卿卿不也是動不動就往他身上靠?怎麼到她這兒就不行瞭呢?

“王爺!松開!松開!疼疼疼……”楚北檸的胳膊都要被玄鶴卸下來瞭,一陣陣鉆心的疼。

她擠瞭擠眼淚,突然視線被自己這張臉壓著的公文吸引瞭。

上面的幾行字兒,瞬間引起瞭她的註意。

竟是玄鶴給晉武帝寫的折子,幾句話很是清晰地表達出瞭玄鶴的無奈和焦躁。

梯田是修建瞭起來,可是梯田的灌溉又成瞭一個大問題。

楚北檸突然腦海中出現瞭她上高中歷史的時候,圖片上那些灌溉梯田的水利工具,那些工具可是有著劃時代的意義。

“王爺!妾身有話說!”

“還想說什麼?本王對你已經是忍無可忍!今兒……”

“王爺,那梯田是我告訴你的,但是我還有個灌溉梯田的法子沒說,你先松手!”楚北檸吼得聲嘶力竭。

玄鶴一愣,下意識松開瞭她的胳膊。

楚北檸呲牙咧嘴地揉著胳膊,癱在瞭椅子上。

“說,什麼法子?”玄鶴被隨州的事情已經搞得心力交瘁,現在就差這麼一步就能解決問題瞭。

他如今已經完全看出來,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有些亂七八糟的真本事。

楚北檸也氣瞭,她本是來討好他,順道兒騙塊兒進出府的令牌,結果一首歌兒還沒有唱完,差點兒被這個人給大卸八塊兒。

“王爺,有你這麼求人的嗎?”

楚北檸嗓子發幹:“倒杯水!”

玄鶴咬肌繃得緊緊的,剛才魔音繞梁,差點兒將他送走瞭,此番是真的動瞭殺心。

可大局為重,他不能殺她!

他沉著臉重新取瞭杯子,給楚北檸倒瞭一杯溫茶。

楚北檸唱的有點兒渴瞭,仰起頭一口灌下。

玄鶴臉色又沉瞭下來,一個姑娘傢,喝茶像是牛飲,粗鄙不堪!

此時窗外發涼的夜風吹佛瞭進來,楚北檸剛才蹦躂出瞭一身汗,冷風一吹竟是打瞭個擺子。

玄鶴不忍直視她那隱隱若現的肚兜,緩緩脫下瞭自己的外衫朝著楚北檸走去。

楚北檸嚇瞭一跳忙笑道:“王爺,您坐那兒聽就行瞭,沒必要這般以身相許!”

“閉嘴!”玄鶴將脫下來的外套劈頭蓋臉丟到瞭楚北檸的腦袋上,“穿上!”

楚北檸忙將玄鶴的外袍披在瞭身上,頓時暖和瞭不少,隨後心頭一顫。

外袍還殘留著他身上特有的冷冽香味,一點點穿透瞭過來,楚北檸居然難得的正襟危坐,咳嗽瞭一聲尷尬的笑道:“那我給王爺畫一張圖!”

玄鶴坐在瞭楚北檸的對面。

楚北檸在雪紙上畫瞭一個專門澆灌梯田用的高轉筒車的草圖,就是用木頭做成一個個的木桶,綁在瞭一條帶子上,隻要人站在傳送帶上轉動桶圈就能將水從低窪處澆灌到高處去。

甚至也不用人,可以用風力,這個設想楚北檸覺得可以交給曠亦那種聰敏人處置!

玄鶴看著楚北檸畫出來的草圖,越看越是心驚,什麼樣的聰明人才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

他此時看向楚北檸的視線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倒像是見瞭鬼一樣的不可思議。

楚北檸心虛地避開瞭玄鶴的視線,嗤嗤笑道:“怎麼樣?王爺,這個辦法好不好?”

玄鶴下意識點瞭點頭,卻看到面前伸過來一隻白嫩的小手。

他冷哼瞭一聲,心領神會。

“長風!取五千兩銀子來!”

長風和青山本來在外面準備偷聽點兒什麼桃色艷情之類的墻角,不想王爺又要他拿錢來。

他忙取瞭王爺的銀票疾步走瞭進來,剛走進來沒幾步,倒是愣怔瞭一下。

此時書房裡八角宮燈暈染著暖光,王爺和王妃兩個人頭抵著頭很親密的樣子,一起盯著王妃面前畫出來的圖,關鍵王妃身上還披著王爺的外袍。

這一幅場景,竟是說不出的溫馨柔暖。

乖乖喲!王爺和王妃的春天終於來瞭!

“愣在那兒幹什麼,拿過來!”玄鶴低斥瞭一聲。

長風忙將一沓銀票放在瞭自傢王爺的手中,隨後退瞭出去。

玄鶴將銀票塞進瞭楚北檸的手中沉聲道:“說,這個玩意兒具體怎麼造出來,圖紙再畫得詳細一點!”

楚北檸看著手裡被塞進來的銀票,心頭暗道竟是這般的上道兒,可她現在不是很想要銀票。

“王爺……”楚北檸抬起頭剛要說什麼。

玄鶴登時炸毛瞭,冷冷看著她道:“你適可而止啊!本王沒有那麼多銀子給你揮霍!”

“不是,王爺誤會瞭,我不要銀票!”

楚北檸將銀票塞回到瞭玄鶴的手中,隨後點著他腰間的令牌道:“我想要自由!”

玄鶴眼角狠狠抽瞭抽,自由?自由地私會其他男子是吧?

當然這話兒不好聽,他沒說出來。

楚北檸急眼瞭,看著玄鶴道:“王爺,我出府真的是想去瞧瞧三妹妹的腿。”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和王爺有些牽扯,若是當初我不是被王爺鬼迷瞭心竅,怎麼會將給我三妹妹看腿的銀子拿來給你畫像。”

“我三妹妹的腿成瞭這個樣子,王爺難道沒有一點兒責任,沒有一點兒憐憫之心嗎?”

“沒有,”玄鶴冷冷道。

楚北檸咬瞭咬牙,突然將書案上畫著灌溉工具的圖紙拿起來抬手便要撕瞭。

“行!本姑娘耗得起!”

“放下!”玄鶴急瞭。

“拿來!”楚北檸更急瞭。

“你命令我?”

“我就是命令你瞭,咋的!有本事你休瞭我啊!你不就是看我不順眼嘛!休瞭我,一瞭百瞭!”

兩個人死死盯著對方。

許久還是玄鶴先退瞭一步,將腰間的令牌解下來直接扔到瞭楚北檸的身上。

楚北檸忙抬手接住,這下子倒是不會瞭。

為何一提到休妻,他的積極主動性越來越低瞭,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楚北檸拿著腰牌起身朝著門口走去,隨即頓住瞭腳步將身上的外袍取下來扔給瞭長風,走進瞭夜色中。

守門的長風和青山互相看著對方,現在兩情相悅都搞得這麼復雜的嗎?

第二天一早,楚北檸早早起身梳洗打扮,收拾妥當後準備先去回春坊取藥,然後約上慕澤一起去靖北候府看三妹妹。

慕澤用藥的法子還是很厲害的,她需要與慕澤會診一下。

楚北檸從西側門出瞭府,不想驚動玄鶴那個小人。

她掀起瞭馬車的簾子剛要鉆進去,竟是狠狠嚇瞭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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