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鶴!你想幹什麼?”楚北檸慌瞭,眼睛都瞪圓瞭。
玄鶴一把將楚北檸的中衣脫瞭下來,臉色也有幾分不自在。
他之前和這個女人是有過肌膚之親,可那個感覺分外的不美好,甚至還帶著幾分屈辱。
他堂堂大周的戰神王爺,竟然被個女人下藥圓房,這事兒已經給他造成瞭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此時兩個人都很清醒,這般的赤裸相對,玄鶴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楚北檸尷尬得想要一頭撞死在墻上,如果她能動的話。
“住手!你給老娘住手!”楚北檸絕望的喊瞭出來。
“閉嘴!如果再不換衣服,你就等死吧!”玄鶴的脾氣也上來瞭。
“玄鶴!”楚北檸氣急。
玄鶴終於停下瞭手中的動作,清冽深邃的眼眸盯著楚北檸道:“你矯情什麼,你以為本王想對你怎麼樣?你想多瞭吧?本王這般俊朗倜儻之人,即便是與你有瞭什麼,那也是你占瞭本王的便宜!”
楚北檸……
啊哈!天下還真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
“王爺,去找根佈帶來,把自己眼睛蒙上?”
玄鶴冷哼瞭一聲,抬起手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來一條佈帶蒙上瞭眼睛,抬起手便摸瞭過來。
楚北檸突然發現這更是尷尬媽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傢瞭!
好不容易玄鶴幫楚北檸換上瞭衣服,兩個人都是一身的冷汗。
玄鶴摘下來的眼睛上蒙著的佈帶,隨後又看瞭看楚北檸的臉,唇角抽瞭一下。
楚北檸冷笑道:“王爺,您想笑就正大光明的笑出來,這麼藏著掖著的有意思啊?”
“是不是本王妃臉上的毒印被治好後,你看著本王妃的模樣越發心動瞭不少,更是壓抑不住你內心的躁動,還有對本王妃的愛慕之情,所以……”
“楚北檸,你自己還是好好照照鏡子吧!”
玄鶴起身拿起瞭桌子上的一面古樸的銅鏡,徑直舉到瞭楚北檸的面前。
楚北檸看向瞭鏡子,突然臉上的表情漸漸抽搐瞭起來。
不,這絕對不是她楚北檸的臉!
是的,之前左側臉頰上的黑色毒印是沒有瞭,可是整張臉全部像是被用紅色彩筆塗抹瞭一遍一樣,變成瞭一張大紅臉。
此時好似關公一樣的大紅臉,楚北檸圓溜溜的眼睛直呆呆瞪著,場面分外的有喜感,難怪玄鶴這種整肅的人也能看笑瞭去。
暖閣裡傳來楚北檸撕心裂肺的哭聲。
“啊啊啊!我怎麼見人啊?不要活瞭!玄鶴給我一刀!給我一刀啊!!”
玄鶴看著她又好笑又可憐,起身將哭得涕淚縱橫的楚北檸打橫抱瞭起來。
“哭什麼?我現在就帶你去找慕澤那廝算賬!”
“興許也就是短期內毒發的征兆,可能過幾天就退瞭下去,恢復瞭本來的樣貌。”
“再者來說,你現在已經嫁做人婦,容貌什麼的不好看也罷瞭,本王看著習慣就行。”
“不要說瞭!嗚嗚嗚嗚……求求你不要說瞭……”楚北檸現在真的很想去死一死。
出莊子的時候,楚北檸心情無比糟糕也沒有心思查看這莊子具體在什麼位置。
長風駕著馬車載著玄鶴回到瞭京城,趕在瞭掌燈時分去瞭回春坊。
慕澤一大早派瞭藥童去梁王府打聽消息,卻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隻說王妃跟著王爺走瞭,不知道去瞭哪兒。
正自心慌的時候,不想玄鶴帶著楚北檸竟然親自找上瞭門。
慕澤看到楚北檸的那一瞬間也是表情抽搐瞭老半天,他幫楚北檸仔細檢查瞭一下。
楚北檸的臉雖然變成瞭紅色,可卻沒有中毒的跡象,反而臉上的毒盡數解開瞭。
不過楚北檸這種現象,慕澤也是第一次見,他心頭有愧安撫瞭楚北檸後,便帶著藥童親自離開京城找藥去瞭。
他在京城行醫這麼久,從來沒有出過什麼岔子,不想出的第一個岔子居然是在楚北檸身上。
慕澤恨不得將自己掐死,他懷疑是不是藥丸裡還缺點兒什麼配料。
楚北檸回到瞭梁王府,連東苑的大門都不敢出,倒是玄鶴天天來看她,和她拌幾句嘴後再匆匆忙忙離開。
第七天頭的時候,當楚北檸將慕澤留下來的所有藥丸都吞下後,臉上的膚色終於變瞭。
從額頭到眉心這一部分的紅印慢慢消褪,重新恢復的肌膚簡直像是用美玉雕琢而成,膚質細膩光滑,冰清玉潔。
可臉上的其餘部分都還是一片紅,楚北檸隻希望慕澤盡快回來,不然她這真的沒臉見人瞭。
楚傢二妹妹楚依月的好日子終於來瞭,這件事情楚北檸不能推脫。
她蒙著面紗隨同玄鶴一起回瞭靖北候府。
這一次李傢沒有擺什麼譜兒,他們也不敢。
如今楚北檸在帝都名聲鵲起,加上梁王爺玄鶴親自坐鎮,李傢人分外的乖巧。
整個婚禮的過程沒有出任何的紕漏,而且楚傢二小姐楚依月的嫁妝也辦得分外的闊氣,尋常貴女該有的,一樣兒也沒有少。
一共是三百多抬,外面裹著鮮紅的綢緞,貼著喜字兒,就那麼浩浩蕩蕩的進瞭李傢的門。
李興義在喜婆子的帶領下,親自來到瞭暖閣外準備將楚依月抱出去。
不想攔門的居然是楚北檸本人,李興義到現在看到這個大姨姐都心慌得不行,忙先躬瞭身子唯唯諾諾行禮。
楚北檸笑瞭出來:“二妹夫,我今兒不為難你,不過有幾句話想同你說清楚。”
喜榻上坐著楚依月登時心頭一跳,不知道自傢長姐要對李興義說什麼。
李興義更是躬身肅立,不敢有絲毫的忤逆。
“長姐請講!”
楚北檸雖然蒙著面紗,可那眼神卻分外的銳利,她死死盯著李興義道:“二妹夫,依月是沒瞭爹,可不等於依月好欺負。”
“你雖然對依月有幾分真心,不等於你們李傢的人好相與。”
“我也不說別的,隻有一個原則。”
“不管依月在你們李傢怎麼樣,對也好,錯也罷,你們李傢嫌棄瞭,你不喜歡瞭,她犯錯瞭,都無所謂,你給我再送回來。”
“但不能動她一根手指頭,否則……”
李興義狠狠打瞭個哆嗦,依月這般的女子,他愛護還來不及,哪裡舍得動手?
“長姐放心,有我護著她,李傢無人敢苛責她一分一毫。”
楚北檸臉色瞬間緩和瞭過來笑道:“是個好丈夫!罷瞭!你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咱們常來常往。”
李興義終於松瞭一口氣,走到瞭楚依月的面前,彎腰將她小心翼翼打橫抱瞭起來,緩緩走瞭出去。
四周頓時鑼鼓喧天,一派熱鬧。
王姨娘對楚北檸感激萬分,此番瞧著自己姑娘得償所願,心頭落瞭一塊兒石頭。
靖北候府門口圍觀的百姓得瞭糖和喜錢也是喜笑顏開,此番瞧著迎親的隊伍遠去,門口聚著的人剛要散開,不想又有一隊人馬朝著靖北候府緩緩而來。
瞧著竟像是來上門提親下聘的,這可是怎麼說的?
楚傢前腳剛聘出去一個女兒,怎麼後腳就有人來下聘提親瞭。
關鍵是那提親的隊伍長的有些恐怖,甚至那些裝聘禮的箱子都打開瞭,裡面的金銀珠寶晃瞎瞭人的眼。
“這……這是哪個世傢公子啊?”
“這麼大的派頭?”
“啊!你們看!那不是靜王府的標志嗎?”
“天哪!靜王府來楚傢提親瞭?難道楚傢又要出一個王妃不成?”
“乖乖喲!那可是靜王啊!鄭皇後嫡出的皇子啊!楚傢若是攀親,這靜王的門第也太高瞭吧?”
剛送二妹妹出閣的楚北檸剛要折返回去,卻看到眼前這般不可思議的一幕,隨後抬頭看向瞭騎在馬背上的玄昭。
竟然是他,還真的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