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檸此時被一條佈袋套住瞭腦袋和大半個身子,整個人被捆得就像是一個粽子。
幸虧她之前早有防備,暗自在舌尖下藏瞭一個小暗器,這也是慕澤送給她的小玩意兒,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唯一不舒服的是,她整個人被那人是扛著的,貌似是個壯實的漢子。
她是面朝下被扛在瞭那人的肩頭,正好壓住瞭她的胃,有點兒想吐,楚北檸硬生生忍住瞭。
終於到瞭半柱香的時間,楚北檸最後真的快要吐出來的時候,那人將她扛進瞭一處院子。
楚北檸的腦袋被蒙著看不清楚外面究竟是哪裡,不過一路上聽著那人的腳步和動靜兒,估計是上山的路。
此番怕是已經被扛到瞭杜傢的上院,呵呵,這就好辦瞭。
果然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還有和這個男子低低的說話聲,不一會兒她便被丟到瞭貌似一張床榻的上面。
她也看不清楚這到底是哪裡,不過依著她對那個女人的瞭解,目前為止問題不大。
畢竟那個女人最喜歡就是慢慢將人折磨死,上一次在宗人府的時候,如果她沒有那麼多廢話,沒有存瞭折磨她的心思,直接穩準狠一刀子結果瞭她。
此時怕是她楚北檸墳頭的草也有半人高瞭吧?
而且那個女人最喜歡單獨折磨人,這個尿性楚北檸猜的萬分準確。
說話聲,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關門的聲音。
楚北檸耳邊緩緩而來的腳步聲,隨後頓在瞭她的身邊,緊跟著她腦袋上套著的佈袋被摘瞭下來。
“楚望月!你不是想做顧傢少奶奶嗎?今晚我讓你什麼都做不成!”
鄭君華惡毒的聲音幽幽襲來。
楚北檸心頭一頓,冷笑瞭出來。
大爺的,等的就是你!
鄭君華這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碰觸她的底線,這個女人若是不除,以後怕是她們楚傢幾個姐妹無休無止的噩夢。
這一場噩夢該結束瞭,她楚北檸可不是個良善之輩。
楚北檸隱隱覺得四周的光線不是很強烈,更是定下瞭心神。
躺著的地方竟是還有淡淡的發黴的味道,估計是鄭君華不知道從哪兒找的一間久久無人居住的閑居。
刷的一聲!鄭君華手中似乎握著一柄匕首,朝著楚北檸的臉緩緩迫來。
她陰慘慘笑道:“楚望月,今夜我待你不薄,讓你在死之前還能做一回章王爺的女人!”
“章王爺今天夜裡需要處子幫他解毒,聽說章王爺很喜歡折磨人,尤其是見瞭血後更是興奮。”
“我就幫你在臉上劃幾道血口子,你看如何啊?”
“哈哈哈哈……”
鄭君華得意的大笑瞭出來。
“楚望月啊楚望月,你今晚怕是得死在章王的身下瞭。”
“若是死瞭後,可別怪我哦!”
“要怪就怪你的長姐楚北檸吧,誰讓她得罪瞭章王妃?”
楚北檸頓時心頭一驚,章王妃?裴未央?
她頓時生出瞭一身冷汗,她猜到瞭鄭君華想要收拾她們楚傢姐妹兩,更是嫉妒四妹妹能做顧傢的少奶奶,必然會有所行動。
可楚北檸沒想到的是,這背後竟是裴未央在佈局?
她不敢想象那般柔美嬌貴的女子,還是大晉第一才女,居然心思惡毒到此種地步?
這就是玄鶴的白月光嗎?玄鶴眼睛一定是瞎瞭,才會看上這般毒如蛇蠍的女子?
鄭君華獰笑著緩緩舉起瞭手中的刀子,剛要朝著楚北檸的臉刺瞭下去。
突然楚北檸猛地睜開瞭眼睛,隨即張開嘴從舌尖下面壓著的暗器朝著鄭君華的脖子吐瞭出去。
類似一枚指頭肚大小的銀針,比普通的銀針寬一些,卻是鋒銳至極,徑直刺進瞭鄭君華咽喉處的位置,瞬間刺瞭進去,卻也刺不死人。
鄭君華此時瞪大瞭眼眸,張瞭張嘴想要尖叫出來,卻感到喉嚨處瞬間麻瞭,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呵呵!想毀我妹妹的容?”楚北檸緩緩坐瞭起來,看著全身僵硬的鄭君華冷笑瞭出來。
“你還是欠一點兒火候,”楚北檸翻身將渾身動彈不得的鄭君華推到瞭自己剛才的那個位置,她卻是站起瞭身子。
楚北檸掃瞭一眼四周,果然和她之前猜測的差不多。
這是一間閑置的屋子,除瞭簡單的佈置之外,便隻有這一張許久沒有用過的硬榻。
慕澤給她的這個小暗器裡藏著毒,但凡是刺進對方的身體裡,瞬間就能麻痹全身的神經。
楚北檸感覺類似於現代醫學裡的神經麻醉劑,隻不過是超強版的,而且毒性不低。
中毒之人什麼都能感覺得到,就是動彈不得,此時大概對鄭君華很殘忍吧?
楚北檸緩緩俯身摘下瞭自己臉上的面具,鄭君華眼睛更是瞪大瞭去,眼珠子幾乎都要從眼眶裡凸出來瞭。
她眼睜睜看著面前的楚望月竟是楚北檸喬裝打扮的,這才發現今晚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之前楚北檸當著她的面兒誇妹妹嫁得好,不僅僅是為瞭氣她,從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謀劃出瞭現在這一步。
鄭君華之前一直瞧不起楚北檸,這一次是怕瞭,真的怕瞭。
第一次她在楚北檸面前流露出瞭害怕恐懼和哀求的神情。
楚北檸冷冷笑瞭出來,緩緩俯身道:“鄭君華,別用那樣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我。”
“咱們打交道也不是一次兩次瞭,我楚北檸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善人!”
“鄭君華,我不是沒有給過你機會的。”
“今晚但凡你稍稍做個人,不想著法兒的害人,也不會淪落到此種下場。”
“可是你偏要害人,那麼我也不客氣瞭。你想害死我妹妹,我的妹妹們是我的底線,你手伸得太長瞭。”
“今夜瓊華郡主是死是活,全看章王的表現瞭。”
楚北檸直起身,將自己臉上的面具扣在瞭鄭君華的臉上。
鄭君華內心瘋狂的尖叫著,掙紮著,卻不能動彈絲毫,眼睜睜看著楚北檸將楚望月的面具死死扣在瞭她的臉上。
那一瞬間就像是將她直接拖進瞭地獄中,她害怕的發狂,想要逃走,甚至想要給楚北檸下跪,求她放過自己。
可一切都太晚瞭,太晚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