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盟?”楚北檸看向瞭玄鶴。
“對!結盟!”玄鶴淡淡笑道,“你現在單打獨鬥怕是不成的,得罪的人太多,我擔心你一個人處置不瞭。”
“而且我也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們都瞧著安王不順眼,都想滅瞭裴傢,不如結盟?”
楚北檸眸色一閃,心頭倒是升騰瞭一抹亮色。
其實她現在真的是步履維艱,她不是那種不會變通的人,上一次兩個人將百花會上的事情已經說開瞭。
她倒是對玄鶴也沒有那麼多的怨和恨瞭,如果能得瞭這廝的助力,對付裴傢倒是容易瞭幾分。
她看著玄鶴道:“好啊,不過隻局限於對付安王和裴傢,別的目標我們尚且不統一,你不能對我要求太多。”
玄鶴緩緩點瞭點頭。
楚北檸想瞭想又道:“我個人的生活,你不得幹涉。”
玄鶴一愣,眉眼間染瞭一成霜色。
楚北檸冷笑道:“做不到便罷瞭!我可不想成為你的傀儡!結盟便是我們之間平等相待,而不是我成瞭你的附庸!”
玄鶴抿瞭抿唇:“罷瞭,不過你可不能做得太過分瞭些,畢竟我們是盟友。”
楚北檸冷哼瞭一聲:“好說!”
玄鶴卻話鋒一轉定定看著楚北檸道:“那你現在可以說瞭,你到底遇到瞭什麼難事?”
楚北檸心思一動:“我說我的秘密,你也得說你的秘密,不然我們之間怎麼合作,不對等是不是?我拿出瞭誠意,你也得給出條件讓我看看能不能合作?”
玄鶴眉頭一挑:“可以。”
楚北檸吸瞭口氣,她現在也是走投無路瞭,畢竟親生父母的事情總感覺牽扯得太大,她一個人有些駕馭不瞭。
再要是往下查,依著她現在的能耐,基本上差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瞭。
面前這個男人可是大晉的梁王爺,在軍中也是有些實力的,想必真的能幫她一把。
她終於下定瞭決心抬眸看向玄鶴道:“我不是我爹親生的。”
玄鶴這下子有些懵瞭,不可思議的看向瞭楚北檸,心頭卻是千回百轉,隨後緩緩道:“我也不是父皇親生的,這算個合作的條件,都是我們彼此最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楚北檸聽他這麼一說輕松瞭起來。
人都是有些劣根性的,當自己太難受的時候,聽到別人和她一樣倒黴難受,她竟是心情好多瞭。
“我現在隻想找到我的親生父親,若是活著便接到我身邊來,若是不在瞭,我便幫他報仇,將這真相挖出來。”
玄鶴淺淺笑道:“我也想找到我的親生父親,找到後……殺瞭他!”
楚北檸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狠!到底是個狠人!
也是啊!他是大晉的王爺,若是留瞭這麼個把柄,以後怕是死無葬身之地的。
楚北檸沖玄鶴抱瞭抱拳:“還是你狠!”
“如今怡紅院在我的名下,我可以給你提供消息,你之前在怡紅院出現,怕是有些想法吧?”
玄鶴沒想到怡紅院最後會落在楚北檸的手中,倒也是方便瞭他。
“那在此便謝謝姑娘你瞭。”
“別謝我,”楚北檸抬起手止住瞭玄鶴的道謝,死死盯著他道,“那你用什麼換我的消息?”
玄鶴一愣,抬起手探到瞭身後,猛地將床上的被子掀瞭起來。
楚北檸被狠狠晃瞭眼睛,差點兒閃瞎瞭。
她不可思議的看向瞭玄鶴背後堆在床榻上的金葉子,怪不得之前院子裡的那些小丫頭都用那般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原來玄鶴竟是搬來瞭這麼多金葉子,這得多有錢?
玄鶴修長的手指緩緩抓瞭一把金葉子,隨意的揚到瞭地板上,灑下瞭一片金輝,抬眸看著楚北檸道:“用這個換,可以嗎?”
楚北檸隻覺得嗓子一陣陣發幹,許久才憋出來一個字兒。
“可!”
“太可瞭,大兄弟,”楚北檸忙起身倒瞭一杯茶端到瞭玄鶴的面前笑道:“以茶代酒,咱們歃血為盟!”
玄鶴唇角微挑,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接過瞭楚北檸的茶杯一飲而盡。
隨後他看著楚北檸像是搬傢的倉鼠一樣,將床榻上的金葉子收進瞭自己床下的大箱子裡,實在是放不下,又讓裳霓進來用東西裝瞭塞進倒廈。
玄鶴饒有興趣的看著楚北檸忙碌,心頭竟是隱隱生出瞭幾分滿足。
他不缺銀子,賺銀子已經成瞭他順道辦的事兒,可看到眼前這個小女人這般開心,他到底要不要將其他銀子也一起交給她保管?
隻是擔心她這靖北候府怕是放不下!
楚北檸忙出來一頭汗,她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玄鶴道:“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錢?”
玄鶴淡淡道:“搶的。”
楚北檸眼角抽瞭抽頓時瞭然低聲道:“是不是和裴傢一樣的路子,攻下敵方城池,搶瞭對方的國庫?”
玄鶴淡淡一笑:“不止!”
楚北檸瞬間說不出話來,這廝當真是個狠人!
他們這些軍事世傢便是如此,打瞭勝仗,軍功有瞭,銀子有瞭,皇帝的賞賜也有瞭,然後在全國置辦產業,銀子滾成更多的銀子。
又因為是軍事世傢,即便是做買賣也橫著走,沒人敢說什麼。
楚北檸想到瞭自傢純真善良的老爹,暗自嘆瞭口氣,倒是想到瞭什麼看向瞭玄鶴。
“玄鶴,你幫我個忙,能不能查到二十年前虎賁軍的主將是誰?”
玄鶴第一次臉上掠過一抹難色:“裴傢的青龍軍,楚傢的虎賁軍,還有我帶領的赤焰軍是大晉的三支最有實力的大軍。”
“如今青龍軍全盛時期,我的赤焰軍都被對方壓一個頭。隻是虎賁軍……”
他頓瞭頓話頭:“一直很神秘,目前隻曉得是你父親創建,後來在回風谷一戰中全軍覆沒,僅此而已。”
“我隻知道虎賁軍團的主將隻有你的父親,從未有過別的人。”
“不可能!”楚北檸急瞭,“蘇三娘死之前說過,二十年前虎賁軍另有別的主將,那時我的父親僅僅是一個被主將喜歡的小統領,他甚至喊那人大哥!”
“我懷疑那個所謂的大哥就是我親爹!能不能查出來?二十年前的軍團主將都有些誰?”
楚北檸吸瞭口氣道:“不是每個軍團都有自己的戰史嗎?”
“我知道去哪兒查瞭,”玄鶴沉聲道:“你跟我來。”
楚北檸忙點瞭點頭,卻看到玄鶴坐在軟榻上站起來的時候,姿勢有些怪異,兩條腿竟是有些瘸。
“被揍瞭?”楚北檸唇角微翹,“也難怪,你們幾個皇子一起擁到瞭怡紅院裡喝花酒,聖上得被你們活活氣死,不揍你們揍誰?”
玄鶴臉色微微一僵:“尋常,也不光揍我一人,即便是外臣裴朝也被賞瞭二十板子。”
“太子呢?也被打瞭嗎?”楚北檸忙問。
玄鶴眸色沉瞭下來:“你好似對太子比較關心,不過我告訴你,千萬別招惹他!他可不像你看起來那般的溫厚清雅,最不是個東西的便是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