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你敢碰?

作者:沙子 字數:2324

“殿下,這是安王的親筆書信,”心腹護衛半跪在瞭斛律衍的面前,雙手捧著一封從安王府帶過來的書信。

斛律衍抬手接瞭過來,打開書信凝神一瞧是安王的筆跡,安王的行筆他之前見過的。

此人喜歡附庸風雅,倒是留瞭不少墨寶在帝都的風景名勝。

他垂首凝神看瞭過去,也不復雜就是簡簡單單的約定瞭見面的地點和時辰,到時候見瞭再密談。

不過安王此人很是謹慎,說此間會面最好不要讓太多的人知曉,畢竟武侯令事關重大若是出瞭什麼岔子,怕是他們二人都不好交代。

斛律衍冷笑瞭一聲,大晉的皇子們也就這點子膽識,不過他帶著父皇的皇命來大晉帝都尋找武侯令。

折騰瞭也有小半年瞭,結果折損瞭一個妹妹,到現在還是找不到那張圖,這讓父皇也有些惱火。

他此番挺著急上火,本以為是和楚北檸之間的事情,不想現在關於武侯令的傳言現身,安王那邊也有瞭消息,這事兒變得越來越復雜瞭。

斛律衍不得不謹慎行事,他與安王之間沒有什麼大的糾葛,況且對方要見他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

畢竟大晉的皇子與柔然的儲君見面,不管怎麼說傳到瞭晉武帝的耳朵裡,他也得吃不瞭兜著走。

想到此處斛律衍唇角暈著的嘲諷之色更濃瞭幾分,又掃瞭一眼書信上定下來的時辰。

巳時末,雲臺山鶴鳴亭。

“呵!”

斛律衍輕笑瞭一聲。

三天後,斛律衍早早起來梳洗穿著,用瞭早飯,換瞭一件不太引人註目的便裝,帶著隨身的十幾個高手乘著馬車來到瞭京郊的雲臺山。

這一處地方很是偏僻,故而不像帝都其他的風景絕佳處人多,不過也有三三兩兩的鮮衣怒馬的貴族少年,還有附近上山砍柴的樵夫,也有些普通百姓在這裡踏青笑鬧。

他下瞭馬車,沿著步道向上朝著鶴鳴亭走去。

四周的遊人瞧著斛律衍氣派不俗,又看向瞭他身邊跟著的那些兇神惡煞的柔然護衛,紛紛退避三舍。

鶴鳴亭是雲臺山最絕佳的觀景臺,此番卻沒有遊人敢靠近,通往觀景臺兩側站著一些玄衣護衛,衣角上戴著安王府的標識。

斛律衍腳下的步子快瞭幾分,安王玄清已經到瞭。

他不經常與安王打交道,第一次私下裡會面自己也該是按時赴約才行。

兩個人之前在書信裡都表示過,鶴鳴亭裡最好不要有外人,武侯令的事兒非同尋常,不能出一點差錯。

“你們留在這裡!”斛律衍讓身邊的護衛在亭子下面候著便是。

他隨後拾階而上,轉過一道石梯走進瞭鶴鳴亭。

剛走進瞭鶴鳴亭便看到安王玄清已經坐在瞭那裡,淡然的喝著茶,神情整肅也不說話。

斛律衍神色一愣,怎麼感覺安王不太高興啊,他就是踩著時間來的啊,也沒有來遲瞭,也就是他安王來早瞭罷瞭。

斛律衍心思動瞭動,大大咧咧坐在瞭桌子邊的凳子上,拿起瞭一杯酒沖玄清舉瞭起來笑道:“不好意思,本殿來遲瞭,這一杯……”

他後面的話硬生生被迎面而來淬瞭毒的匕首打斷瞭去。

“玄清!!!”

斛律衍大吼瞭一聲,瞬間那匕首刺進瞭他的胸口。

桌子翻倒,酒盞碎在瞭地上,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瞭一層血色。

斛律衍整個人摔倒在地,銳痛襲來,身體裡的活氣一點點的溜走,他瞪大瞭眼眸,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他直瞪瞪看著一腳踩在他胸口的玄清,卻發現玄清竟是抬起手扯下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瞭玄鶴那張森冷陰沉的臉。

“玄……”可惜他再也發不出那個音。

玄鶴抬手從斛律衍懷中拿走瞭本該屬於楚北檸的武侯令,既然要赴宴,他必然會帶這個東西。

玄鶴高大的身影緩緩俯瞭下來,冷冷看著渾身是血的斛律衍,一字一頓道:“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腳下用力,那匕首更深的刺進瞭斛律衍的血肉中,咔嚓一聲,胸腔的骨頭都被玄鶴踩碎瞭去。

斛律衍大口大口喘氣,更多的血從他的嘴裡滲瞭出來。

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知道是誰瞭,他後悔瞭,可他再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斛律衍最後掙紮瞭一下,漸漸沒瞭聲息。

玄鶴卻帶著武侯令翻過瞭鶴鳴亭的石欄,瞬間朝著千丈崖壁躍瞭下去。

之前長風和青山已經在崖壁這邊提前佈置瞭一些特殊的石鎖,玄鶴便踩著這些石鎖而下,直接下到瞭谷底。

也得虧他這樣的高手,尋常人怕是早就摔成瞭一團肉泥。

他就像是一隻蒼鷹,帶著復仇的威壓而來,卻又像是鬼魅一樣離去,消失得無影無蹤。

伴隨他的離開,那些佩戴安王府標識的護衛們也脫掉瞭外衣,混進瞭百姓中散開。

亭子下守著的斛律衍的護衛們隻聽得到自傢殿下一聲淒厲的喊聲,好像喊得是安王的名字,頓時曉得出事兒瞭,紛紛朝著鶴鳴亭跑瞭上去。

正在這個當兒,安王玄清也帶著護衛走到瞭鶴鳴亭下,他正準備上去,不想亭子裡突然傳出瞭一聲淒厲至極的喊聲,像是在喊他的名字。

安王登時愣瞭,斛律衍這來得也才早瞭吧,不是說好的午時三刻嗎?

關鍵他還沒到,他喊他名字做什麼,難道嫌棄他來的遲瞭,可也不至於這麼憤怒吧?

玄清哪裡做他想,忙朝著鶴鳴亭疾走瞭幾步,哪知到瞭亭子裡的時候,整個人頓時嚇傻瞭去。

隻見亭子裡此番早已經紛亂一團,那些柔然護衛抱著渾身是血的斛律衍用柔然話大喊大叫,像是瘋瞭一樣。

能不瘋?

主子莫名其妙的死瞭,他們這些護衛都得被柔然大王大卸八塊。

那些柔然護衛看到玄清竟是也站在這裡,腦子裡早已經亂瞭,反正殿下臨死前喊得是玄清的名字,赴約也赴的是玄清的約,就是他害死瞭殿下。

“他殺瞭我們的殿下!!”

“殺瞭他給殿下償命!”

“殺!”

玄清登時嚇得連連後退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

那些柔然護衛已經完全瘋瞭,哪裡管得瞭這麼多的三七二十一,紛紛拔刀朝著玄清沖瞭過來。

玄清身邊的護衛也不是吃素的,一時間兩撥人瞬間打瞭起來,還互相刺死對方幾個,血腥味更加濃瞭幾分,動靜兒實在是太大連四周的百姓也驚動瞭,忙報瞭官。

此番玄清哪裡還能走得脫?冷汗順著脊背蜿蜒而下,他怕是著瞭道兒瞭,可縱然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楚瞭。

逃?已經驚動瞭官府,他怎麼逃?

避?那幫柔然護衛咬死瞭說是安王殺瞭他們的大王子,這到哪兒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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