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百裡雲軒瞳孔猛地一縮,整個人從榻上彈瞭起來,聲音顫抖,“皇兄你方才那句話……”
“本宮說。”百裡青辰盯著他的眸子,將話重復瞭一遍,“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本宮的子嗣。”
這一次,百裡雲軒終於肯定自己沒有聽錯,“賤人!賤人!她竟敢背叛皇兄!我要殺瞭她!”
最後還覺得不解氣似的,狠狠一拳砸在床榻上。
百裡青辰看著他突然間暴起的神色,眼神越發深沉。
以他對百裡雲軒的瞭解,他若是那人,絕對做不出這般舉動。
可倘若不是他,又能是誰?
還是說,自己以為拿捏在手心中的三皇弟,其實也是一隻笑面虎,這些年所做出來的,不過是假象?
一想到這種可能,百裡青辰剛剛冷靜下來的心緒再次被激怒,“你能如何給本宮報仇?”
他想,若百裡雲軒沒有背叛他,經由他的手解決瞭柳凝雪,便是順水推舟。
若是百裡雲軒當真背叛瞭他……
目光掃向某處,百裡青辰在心裡冷冷一笑。
這可是他最後的一個子嗣,他當真舍得?
百裡雲軒自從死心塌地跟隨百裡青辰以來,都是百裡青辰說什麼他便做什麼,從未有哪一刻如這般,百裡青辰會對他說出“如何”二字。
一時間,百裡雲軒傻瞭。
但很快,他的心如同擂鼓一般,跳動起來,臉色都變得通紅。
“皇兄隻要願意,臣弟……臣弟有一百種法子,可以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眸子裡閃過一抹嗜血,百裡雲軒語氣透著說不出的癲狂。
百裡鴻淵他殺不瞭,一個小小的柳凝雪,他還弄不死嗎?
那個女人,居然敢背叛皇兄,就不要怪他新仇舊恨一起算!
畢竟,他其實早就想弄死這個礙眼的女人瞭,從她嫁給太子皇兄的那一天開始,這個念頭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如今她自己作死讓他如償所願,他怎能不歡喜?
“好。此事,本宮便交由你來處理。”百裡青辰見他這般激動,也跟著笑瞭笑,臉上露出幾分欣慰,“沒想到,兜兜轉轉,唯一一個沒有背叛本宮的,隻有三弟你瞭,來。”
說罷,百裡青辰執起桌上一隻酒壺,給彼此倒上一杯,百裡雲軒還沒有反應過來,他便先將自己面前的一飲而盡。
百裡雲軒怔怔地看著他的動作,剛剛還憤怒的臉變得前所未有的慌亂。
百裡青辰放下手中酒杯,自是察覺到瞭他的變化,挑眉看他,“三弟這是怎麼瞭?”
“沒,沒事。”百裡雲軒深吸一口氣,趕忙低頭,也將面前的酒杯端起來一飲而盡,低下頭不敢去看百裡青辰的眼睛,聲音也帶瞭幾分不安,“就是很少看到太子皇兄如此飲酒的模樣。”
對於他這樣驚慌失措的反應,百裡青辰反而很是滿意。
在百裡雲軒這兒,他感受到瞭身為太子的高高在上,而非在百裡鴻淵面前的低聲下氣。
“今日,隻你我兄弟二人,不必拘束。”又是一笑,百裡青辰再一次倒上一杯酒。
百裡雲軒嘴角動瞭動,三番兩次似想要阻止,但見百裡青辰喝得越發盡興,他的眼神也就跟著變瞭……
到瞭最後,便成瞭他不斷地給百裡青辰倒酒。
百裡青辰倒也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
等喝到最後,百裡青辰隻覺得體內一股火熱,眼神也變得說不出的迷離,眼前的人更是有種朦朧的美感,以至於他忍不住傾身上前……
“太子皇兄!”當被百裡青辰抱住的那一刻,百裡雲軒激動得驚呼出聲,渾身顫栗。
這一幕,雖然在他的腦海裡,睡夢中出現瞭無數次,但他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從來不敢多表露出半分心思。
沒想到這次居然誤打誤撞……
隨著他方才的低呼,抱住他,的人似找到瞭宣泄口,低喘一聲,咬住瞭他的喉結。
百裡雲軒整個人都打瞭一個激靈,四肢發軟得如一灘爛泥,而這並非是因為筋骨的緣故……
他們喝的酒中,有最烈的催情藥。
雖被百裡鴻淵廢瞭那物,可身為男人他那裡肯認命甘心。
故而這段時日,他不斷讓人去找各種解決之策,無論是宮中秘藥還是民間偏方,一一拿入府中。
可結果就是,無一有效果。
他也懷疑過是否是下人誆騙他,故而也曾經找來人試藥,可當他看到那服藥之人因無法疏解而痛不欲生爆體而亡時,他便知道,並非藥無效,而是他真的廢瞭。
雖然心裡明白此事回天乏術,但那酒裡面添加一兩味催情之藥,卻成瞭他的傢常便飯。
隻想著,有朝一日能重振雄風。
卻不想,今日竟被他心中敬若神明的太子皇兄服用瞭。
曾經他是想將人抱在懷裡愛撫的,但如今他既然已經成瞭這個模樣,他的太子皇兄也……
讓他伏低做小,他也是願意的。
思及此,百裡雲軒一把扯下身上本就不甚整潔的衣裳,伸手捧起百裡青辰的臉,“太子皇兄,你看看我,我是誰?”
此刻的百裡青辰,腦海前所未有混沌,下腹更是急需一個發泄口,哪裡還聽得半句話。
他隻覺得,眼前有具身體,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他看不清此人的面容,但是對於送上門來的東西,他又何必客氣?
眼下萬紫千紅開遍,入目便是春風陣陣,春光迤邐說不盡,無效美好道不清,隻教人神情混沌,不知今夕何夕,今夜何年……
唇齒相依剎那,便是天雷勾地火,不知是誰的迎合,亦不知是誰在抗拒,隻知曉欲望破牢籠,如猛獸出海,如百獸歸林……
瓜熟蒂落之際,一道似滿足又似痛苦的聲音,同時從唇齒間溢出……
呼吸交織,彼此相融。
可望不可即的所有一切,終於沖上彼岸。
一宿癲狂,百裡雲軒卻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等瞭這麼久的夢,終於在此刻實現瞭。
昏迷過去的前一刻,他腦海裡甚至湧現出一種匪夷所思的想法,他是不是該好好感謝一下柳凝雪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