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落魄的野雞算個屁

作者:紅豆不煮粥 字數:2123

“對瞭,我若兒,你有沒有聽到柳綠茶的事?”認祖歸宗的事情說完後,許簫聲想起瞭自己來的第二個目的。

鳳夕若微微一怔,“嗯。”

這兩天明月和柒柒一直在她耳邊念叨,便是想聽不到都難。

“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許簫聲哼哼兩聲,嘴角揚起一絲暢快的弧度,“解氣啊解氣!”

鳳夕若瞇瞭瞇眸子,笑著應和瞭一聲。

這可是大齊立國以來,第一個被皇帝親自下旨廢除的太子妃,這麼一看,她柳凝雪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要說不說,她這也算是青史留名瞭,多好啊。”許簫聲似想到瞭什麼,眼裡的笑意濃厚。

要不怎麼說,損還是許簫聲損呢?

青史留名無非是“流芳百世”或“遺臭萬年”,柳凝雪毫無疑問隻能是後者。

但一想到柳凝雪經過這樣的事情都還活著,許簫聲多少有幾分不樂意:“隻是沒想到,這樣都沒能夠讓她死瞭。”

鳳夕若沉吟瞭一下,將手中的茶杯擱回到桌上,起身走到屋裡的一盆秋菊前,“她現在活著,也隻會是生不如死。”

許簫聲見狀,也立馬跟瞭過去。

這是一盆重瓣金絲菊,大朵大朵開得甚是燦爛,像是傍晚的霞光,流光溢彩。

許簫聲想瞭想,撓瞭撓頭,“我若兒,你啥時候還有這閑情逸致擺弄這玩意兒瞭?”

鳳夕若拿剪子的手一頓,原本開得最艷最大的那朵,“咔噠”一聲斷瞭。

鳳夕若伸手接過,看著手心的菊花,眸子裡閃過一抹深邃。

許簫聲說得對,她向來是沒有閑情逸致擺弄這些的。

但抵不住,有人愣是覺得好看,又覺著擺在屋裡讓鳳夕若瞧著瞭,就會頗有幾分賞心悅目的感覺,一定要叫人每天換著花樣弄進來一盆。

許簫聲也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下去,會出現有這麼一件“悲劇”,好端端的“花”生,就此夭折。

見鳳夕若沒有說話,許簫聲眸子閃瞭閃,立馬將那金絲重瓣菊搶瞭過來,往懷裡一塞,“啊,這玩意兒曬曬,正好可以給我用來入藥,絕對不會浪費。”

鳳夕若:“……”

將手頭的剪刀放下,鳳夕若轉頭回到座位,“她現在就像這朵花,沒有瞭根本,百裡青辰不會讓她好過的。”

“那是當然。”許簫聲輕嗤一聲,“她要是真的懷瞭百裡青辰的崽也就算瞭,偏偏那還是一頂綠帽子,就是不知道她這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誰。若兒,你知不知道啊?”

許簫聲最後一句話本是隨口一問,但見鳳夕若眸色深深,不由得“臥槽”瞭兩聲,“你不會還真的知道吧?”

鳳夕若看瞭她一眼,語氣十分平靜,“是三皇子。”

“誰?”許簫聲怔瞭一下,又“臥槽”瞭一聲,“小三兒居然還有後代?”

鳳夕若瞇瞭瞇眸子,“嗯,我做的。”

許簫聲:“臥槽,牛哇!我若兒,你這步棋走的,預判瞭所有的預判吧。”

她現在不知道的是柳凝雪和百裡青辰坦白瞭多少,也不知道若她坦白之後,百裡青辰是否能推測到沈園之事。

誠然如許簫聲所言,她在沈園下的那一步棋,並不是什麼心血來潮想看活春宮。

但一步一步走來,當初的這一步棋,到瞭如今已經比她最初期待的效用大瞭數倍不止。

原本隻是為瞭在百裡青辰和百裡雲軒之間埋下一顆能隨時引爆,挑起爭端的驚雷。

但合著百裡雲軒的斷子絕孫,柳凝雪假身份的揭穿,此事便將從百裡青辰單一的怒火,變成二人之間的不死不休。

而她也是最近才發現,自己每次做什麼事情,似乎都能夠起到超出預期的結果。

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處推波助瀾。

會是他嗎?

但他,似乎已經有好些個月沒有現身瞭。

“我若兒,你想什麼呢?”

“沒。”被許簫聲接連喊瞭兩聲,鳳夕若才回過神來。

看著她打探的目光,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之間想那個人想得入瞭神。

“我總覺得,你有事情在瞞著我。”許簫聲撇瞭撇嘴角幽幽道。

“我……”

“行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令,你要是覺得不到時候就先別和我說,等你需要我知道的時候,告訴我就成。”不等鳳夕若開口,許簫聲就一隻手拍上她的肩膀,“放心,我是一個大度的人,至於柳綠茶肚子裡的孩子,既然你知道是誰的,那你肯定早就想好瞭應對的法子,到時候要是還用得上我的,再與我說。”

鳳夕若嗤笑一聲,輕輕頷瞭頷首。

許簫聲就是這樣,通透的時候比誰都通透。

鳳夕若問:“那你打算何時回丞相府?”

“可能也就是這段時日吧,趁著火候還在,不能讓它涼瞭。”許簫聲唇角彎瞭彎,眸子裡閃過一抹狡黠,“事情都已經到瞭這個地步,怎麼著都要讓它發揮最大的功效。”

鳳夕若瞭然點頭,“有一件事情,倒是想拜托你。”

“誰?”許簫聲挑眉,“面癱臉和中年精英男啊?”

說著,又怕鳳夕若不明白似的,“面癱臉就是柳松竹。”

對於許簫聲知道自己想說什麼,鳳夕若沒有絲毫意外,倒是這個對於柳松竹的稱呼……

鳳夕若琢磨瞭一下,最後還是哭笑不得的點瞭點頭,“是。”

“行吧。”許簫聲拍瞭拍袖袍,“看在他是你的人的份上,我有空說說唄。”

隨著鳳夕若的頷首,氛圍似乎在某個瞬間沉寂瞭下去。

二人端起桌上的茶杯,誰都沒有再說話。

其實鳳夕若心裡明白,許簫聲今日前來最大的目的,是和她辭行。

她認瞭柳傢,便是相府的小姐,自然就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無所顧忌地住在攝政王府。

之後哪怕她依舊日日前來,終究也和之前不同瞭。

但是她很高興,兩世孤苦的許簫聲,有瞭一個傢。

“你放心……”

“你放心……”

異口同聲的兩句話,讓同時轉頭的二人皆是一愣,接著又是不約而同,心照不宣的一笑。

在哪裡又有什麼關系,始終不變的是她們的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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