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攝政王妃的身份被告知是大陳公主後,不等上京城百姓們回過神來,便又出瞭一個更為勁爆的消息——攝政王殿下要重新和王妃娘娘舉辦大婚典禮。
有人說,如今的王妃娘娘是大陳公主,大陳國連嫁妝都補上瞭,自傢攝政王再辦一場婚禮也是應該的,畢竟有公主娘傢人的見證;
也有人說,那是因為攝政王覺得三年前那場婚事不夠隆重,他實在是愛極瞭王妃娘娘,故而想要重新給王妃娘娘一場盛世大典。
也有人說,這就是大陳和大齊聯盟的一種方式……
種種消息,數不勝數。
但不管怎麼樣,有一個消息卻是假不瞭——那便是王爺和王妃娘娘的確要重新辦一場大婚慶典。
日子,選在瞭農歷的五月二十日。
此日,百無禁忌,宜室宜傢。
此日,天公作美,惠風和暢。
攝政王府,一片張燈結彩的歡喜模樣,門口兩頭威武的石獅子也掛上瞭紅色的大花繡球,洋溢著歡喜的氣息。
攝政王妃曾經是在鳳傢出嫁至攝政王府,可鳳傢卻在那場大火中被付之一炬,雖說在攝政王的要求下,工部已經重新將其恢復成瞭最初的模樣,但到底原本的親人已經不在瞭。
於是乎,特意前來大齊國見禮,也是給攝政王妃送嫁妝的大陳國六王爺容素便大手一揮,在攝政王府對面的街道買瞭一座大宅院,專門用來給攝政王妃出閣所用。
待得他回歸大陳之後,這座宅子也是要送給攝政王妃作為陪嫁之物!
這個舉動一出來,又是驚動瞭不少上京城的百姓——要知道那宅子的價錢,可是整個上京城裡,能夠買賣出售的最為昂貴的一座!
於是乎,有好事者開始盤算,他們大齊的攝政王妃娘娘究竟多久錢。
一開始他們還以為這攝政王妃會是大齊最為富有的女人,算到最後他們發現還是他們格局小瞭——這哪裡天底下最富有的女子,這就是大齊當之無愧的首富啊!
而這場盛世婚禮,也是前所未有的別開生面。
有道是,即便是過瞭百年,也有人清楚的記得當日的場景——
千裡紅綢鋪路,百箱聘禮開道。
鳳車千人前往,十裡紅妝跟隨。
在這喜悅之下,王妃娘娘和攝政王也沒有忘記天下百姓,國庫開倉濟糧,沿路施粥佈道整整三日。
而這些所用的開銷,皆從攝政王府的私人庫房裡直接送到國庫。
於是乎這一動靜,更是直接熱鬧瞭三天三夜,誰人不稱贊一聲:攝政王與王妃娘娘大度?!
隻這是外人的熱鬧,攝政王府裡的熱鬧,更是不一般。
拜天地,鬧洞房,所有能做的,能想的,有許簫聲在,就沒有一個會落下的。
隻一到瞭夜裡,百裡鴻淵到底還是將眾人都趕瞭出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哪裡能夠讓這些人給攪瞭好事。
房門打開的那一刻,百裡鴻淵隻覺得手指尖都在顫動。
到底,他還是守住瞭她。
一片鮮紅中,鳳夕若蓋著紅蓋頭坐在床榻上,聽到動靜便知道是何人來瞭,雖然已經不知道第一次獨處,但不知為何,鳳夕若也變得莫名的緊張起來。
“百裡鴻淵?”她輕輕地喚瞭一句。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突然格外的喜歡叫百裡鴻淵的全名,就好像這四個字於她而言,便是一種心安的存在。
“我在。”百裡鴻淵怔瞭一下,下意識地回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鳳夕若勾瞭勾唇角,便不再隨意開口。
隻那原本緊張的心緒,卻莫名的因此而變得寧靜下來。
一步一步走到床榻前,百裡鴻淵努力扼制住自己顫抖的手指,看著那道安靜地端坐著的身影,一時間卻不敢伸手去拿旁邊的喜秤挑開蓋頭。
於是乎,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在沙場上所向披靡,在朝堂上說一不二的攝政王乖乖地坐在瞭自傢小媳婦兒的身側。
“若若。”他開口。
鳳夕若:“嗯。”
百裡鴻淵:“我們成婚瞭。”
鳳夕若怔瞭一下,又道:“嗯。”
百裡鴻淵:“我們這個婚禮……”
鳳夕若眸子閃瞭閃,想說她知道他為何執著要再辦一場婚禮,但話到瞭嘴邊,卻還是停瞭下來。
有些心意,她要留著給自己心愛的人說。
因為把藏在心底的心意,告訴自己心愛的人,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我執著於這場婚禮,是因為我想要一場屬於你和我的婚禮。”百裡鴻淵緩緩地伸出手,將鳳夕若的手握緊,“不是前世,不是我和別人,也不是你和別人,就是我和你。”
所有的人都在揣測為何他要補辦這場婚禮,但是他想說的是,這就是他和眼前這個人,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婚禮。
“我知道。”鳳夕若想,或許別人不理解,或許旁人也聽不懂,但是她是明白的。
所謂的,隻屬於她們。
不是否認過往的經歷,也不是不承認曾經發生過的故事,而是他希望這是一個重新的開始。
而她,又怎麼可能不接受呢?
這是為瞭她,不顧一切的男人。
這是為瞭她,以一己之力,顛覆大周朝堂的男人。
這是她鳳夕若……最愛的男人。
“百裡鴻淵,你所想的,我都知道。”手指回握住男人的手,鳳夕若唇角露出一絲滿足的弧度。
也給瞭他最為熱烈的回應,“所以這場婚事,我也是歡喜的。”
隔著薄如蟬翼的紅色紗綢,鳳夕若緩緩上前,在男人的唇上落下一個吻。
蜻蜓點水,卻足夠攪動一池漣漪。
百裡鴻淵心頭大動,終於不再壓抑內心的渴望,“若若,我想……”
自從得瞭許簫聲的的警告後,他已經許久不敢再輕易與他小媳婦兒做親昵之事瞭。
但今夜,或許可以……
鳳夕若聽著那充滿瞭渴望,卻依舊帶著幾分猶豫和小心翼翼詢問的話,唇角露出一絲清淺而又柔和的弧度。
“你可以。”她道。
百裡鴻淵眼睛一亮,“我……”
“你不是給我找到瞭解千絲引的法子瞭嗎?”鳳夕若再度勾瞭勾唇角,“我的身體在變好,你不想試試看嗎?”
“你……”百裡鴻淵猛地怔住,望著紅色蓋頭下那張緋色橫生的臉頰,差點兒以為自己聽錯瞭。
不是,剛剛自傢小媳婦兒說的話,是在勾引他沒錯吧?
“夫君?”鳳夕若又道。
“若若,你若是如此,那為夫……”百裡鴻淵深吸一口氣,眼神震蕩。
在愛人面前,坦誠欲望不是羞恥,而是最為誠實的表現。
更何況,他本就不是一個禁欲的君子,
“百裡鴻淵,我們生個孩子吧。”握住那隻顫抖的手,鳳夕若將頭微微揚起,“現在,掀蓋頭。”
她與他的開始,本就是源於一場勾引。
那就,從勾引中再度走向沉淪。
從此,天高地闊,日月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