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航煜是第二天一大早來的佳兆業,敲門的時候動靜很大。
陸應淮去開的門,剛打開,一隻拳頭飛瞭過來。
砰!
這一拳正好打在男人的顴骨上,打得他一個趔趄往後仰,撞在鞋櫃上。
門外沖進來的男人還要動手,陸應淮抬起手背擦瞭下被打的地方,輕飄飄一句,“安心還在睡覺。”
許航煜的拳頭在距離他臉頰不到一公分的地方停下。
“陸應淮,你怎麼敢?!”
當他得知安心獨自一人去瞭西區老城區,而且遇到搶劫,甚至受瞭傷的時候,差點就瘋瞭。
陸應淮不是說,他安排瞭保鏢暗中保護安心的嗎?
結果呢?!
男人站直身體,轉身從鞋櫃裡拿瞭雙幹凈的男士拖鞋擺在他面前。
“進來再說吧!”
兩個大男人,站在一個獨居女孩子的傢門口吵架動手,讓別人怎麼看怎麼想安心。
許航煜也是想到這一層,這才壓下心底的怒火,關上房門換瞭鞋,進瞭客廳。
“說罷,究竟怎麼回事?你安排的人呢?”一開口,便是質問。
陸應淮在沙發上坐瞭下來,端起茶幾上昨晚倒的一杯早已涼透的水喝瞭一大口。
冰冷的溫度讓他心底的火氣稍微降瞭一些,“被人蓄意調走瞭!許航煜,這是一起針對安心的陰謀!”
“你什麼意思?”許航煜來得匆忙,知道的消息並不太多。
陸應淮便先將昨天具體發生的事情講瞭一遍,“對方知道安業對安心意味著什麼,知道我在她身邊佈下的防護,如果不是沈昱恰好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此時的許航煜也已經冷靜下來,深陷在沙發裡,手肘撐著膝蓋,手掌在下頜上摩挲一下,眸色深寒幽冷。
“那些小混混呢?警方審出什麼有價值的消息瞭嗎?”
“還沒有,那些不是普通的小混混,嘴很硬,我的人也撬不開!”
許航煜騰地從沙發上起來,往外走,“交給我。”
“許航煜……”陸應淮叫住他。
男人站定,沒有回頭。
“至少在保護安心這件事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隻這一項,就可以讓我們聯手!”
許航煜微微偏頭,“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拎不清。”
什麼是對小師妹好的事,他心裡有數。
既然對方敢把主意打到小師妹身上來,那就別怪他們不客氣!
從安心傢出來,許航煜在電梯裡撥通瞭項睿的電話。
“讓荀斌和安德魯抓緊時間回來,小師妹可能有危險。”
……
安心一覺睡醒,窗外的陽光有點刺眼。
抬手擋在眼前,她稍微有點懵,分不清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直到旁邊一道聲音落下來,“醒瞭?感覺怎麼樣?”
偏頭朝聲源看去,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瞭眨,像是在分辨眼前的人是幻想還是真實。
然後一隻手落在她的額頭,量瞭下她的體溫。
感受到跟正常相同的溫度,蹙在一起的眉目這才舒展開。
昨晚後半夜的時候,安心突然發起瞭高熱,他擔心是傷口感染,嚇得一晚上沒睡好,一直在想辦法給她降溫。
直到快天亮,熱度才退下去。
“陸應淮?”貼在額上的溫度,讓安心反應過來這真的是陸應淮。
“嗯,是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想要什麼?”陸應淮一條腿曲跪在床上,眼神和語氣都很溫柔。
安心搖頭,“沒有,隻是沒想到……你居然還在。”
大師哥居然沒打電話或者沒有親自上門來查崗嗎?
“嗯,照顧你的阿姨還沒找好,所以我暫時留在這兒。”陸應淮難得很有耐心的解釋,“你大師哥一大早過來瞭一趟,後來有事又離開瞭。”
安心原本還迷蒙不清的眼睛瞬間撐開,“大師哥來瞭?那你們……”
她這也才主意到陸應淮半邊臉紅腫得厲害,明顯是新傷。
“你的臉……大師哥打的嗎?”
不太確定的詢問,但其實心裡已經有瞭答案。
“一點小傷。”陸應淮輕描淡寫,“餓不餓?我點瞭早餐,抱你去洗漱之後去吃東西?”
“好。”安心推開被子,順勢圈上俯身來抱她的男人的脖子。
陸應淮抱著她進瞭衛生間,將她放在洗手臺上坐著,然後打開水龍頭,等熱水出來後,拿她的洗臉巾浸濕之後遞給她。
等她接過後,轉身拿瞭牙刷,擠好牙膏後用杯子接瞭水,將牙刷橫放在杯子上,擱在安心手邊。
安心洗瞭臉,將洗臉巾扔進洗手臺旁邊的垃圾桶,隨後拿瞭牙刷開始刷牙。
“陸應淮,你今天沒有工作嗎?”雖說今天是星期日,但他看起來好像全年無休,每一天都很無聊的樣子。
男人正在分辨洗手臺上她那一堆瓶瓶罐罐的護膚品,聞言抬眸看過來,眼神柔軟,“照顧你,就是我今天的工作。”
雖然稍微有點肉麻,但安心表示心裡還是很受用的。
刷完牙,陸應淮又抱著她去瞭餐桌上,將她安頓好後,這才轉身進廚房,將溫在鍋裡的早餐端出來。
有蒸餃、燒麥、小籠包和皮蛋瘦肉粥,多是安心平時喜歡吃的。
將東西一一放在她面前,“你先吃,我給你換藥。”
看著男人忙前忙後,滿滿的幸福感將安心包圍。
她忽然覺得,也許跟這個男人就這樣過一輩子,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陸應淮拎著藥箱回來,見安心一直盯著他,眼睛裡帶著笑,亮晶晶的像是被人灑瞭一把星星進去。
“怎麼突然這麼看著我?”他有點好奇,自己去拿個藥箱的時間發生瞭什麼。
安心咬瞭口小籠包,抿嘴笑,“就是突然覺得……你真好看。”
“是嗎?”陸應淮在她面前蹲下身,將她睡褲的褲腿一點一點卷上去,整個過程不帶一點情色的味道,卻莫名有種叫人怦然心動的氣氛在裡頭,“既然這麼好看,那打不打算看一輩子?”
安心扯瞭個笑容出來,“你下手輕一點,我怕疼。”
這妮子怕疼,昨天在醫院陸應淮已經見識過瞭。
見她避而不答自己的問題,也不生氣,好脾氣的笑瞭笑,輕輕揭開安心膝蓋上的紗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