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有些尷尬,“不然你再教我一下?”
“算瞭,還是我自己來吧。”安心伸手想推他,又想起來自己剛弄瞭牛肉,手上有血,便忍住瞭,“你出去吧,一會兒吃飯我叫你。”
見自己這麼被嫌棄,陸應淮是有些挫敗的,但是沒辦法,他好像確實是不太擅長廚房這一塊。
“那好,你需要幫忙就叫我。”
“嗯。”
安心隨口敷衍,轉身已經繼續切牛肉去瞭。
陸應淮摸瞭摸鼻子,轉身出瞭廚房。
打開電視,準備看會兒財經報道,擱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震瞭下。
他皺瞭下眉,拿過來看瞭眼屏幕上的備註,手指一滑朝著陽臺走去,“什麼事?”
電話那邊,響起保鏢急切的聲音,“陸總,洛小姐一直見不到你,剛剛自殺瞭……”
自殺?!
陸應淮眼睛一冷,聲音更是冷厲得駭人,“怎麼會自殺的?我不是說瞭讓你們好好看著她,要什麼就給她嗎?”
保鏢有些為難的道,“可洛小姐一直吵著要見您,除瞭您什麼都不要……您之前不是讓韓特助看著給她安排個人馬?結果韓特助安排瞭,她不滿意,韓特助沒辦法,想給她下藥把人關在一起,結果……結果洛小姐就割完瞭。”
陸應淮握著手機,幾乎要將機身捏得變形,聲音冷沉到極致,“馬上送她去醫院,她現在還不能出事兒。”
“陸總放心,我們已經叫瞭救護車瞭,應該很快就到。”
陸應淮將手機掐斷,噌地從沙發上起來,邁步進瞭廚房。
那邊,安心已經把牛肉切好,正準備倒料酒醃制,一抬頭就看見男人去而復返,眉宇間還有未曾消散幹凈的戾氣。
她愣瞭下,問,“怎麼瞭?”
陸應淮的臉色有些陰沉,但面對安心,還是極力克制著心頭的火氣,聲音有些低啞,“公司有點急事,我要過去處理。”他閉瞭閉眼,“今天恐怕不能陪你吃飯瞭。”
安心長長的哦瞭一聲,“沒關系,公司的事情要緊,你去吧。”
陸應淮黑眸幽深的看瞭她一眼,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開口,轉身迅速開門離去。
偌大的公寓裡,又隻剩下瞭安心一個人,久久都安靜地仿佛沒有聲息。
隨後,安心回頭看瞭眼盤子裡的牛肉。
幸好,她隻處理完牛肉,還不算多。
一個人吃,剩不瞭太多。
……
一直到傍晚,天快黑的時候,安心才打電話給陸應淮。
但是打瞭兩個,都沒有人接。
她坐在陽臺的搖椅上,漫不經心的搖著,目光看著天邊逐漸暗下的光線若有所思。
直到最後一絲光亮褪去,她才起身進瞭廚房。
看瞭眼案板上的菜,想瞭想,把多數那起來放回冰箱裡,然後隨意的給自己炒瞭個菜。
吃完後,洗瞭碗,也沒洗澡,就簡單的洗漱一下便上床睡覺瞭。
第二天早上,安心醒過來,公寓裡依舊安靜。
她撐著腦袋轉瞭一圈,沒去主臥看,但從打開的房門依舊能判斷,陸應淮不在。
他要麼是昨晚就沒回來,要麼就是一大早就又出去瞭。
安心皺瞭下眉,進廚房準備做早餐。
早餐做好瞭正吃著,她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她一邊剝雞蛋一邊滑動接聽,並順手點瞭免提,“你好,哪位?”
“安小姐。”
安心剝雞蛋的動作頓瞭一下,隨後繼續剝,“有事嗎?”
“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安心眼皮都沒掀,“不好意思,我沒什麼事要跟你談。”
說著就要掛電話。
那邊的人似乎不太滿意他冷淡的態度,頓瞭頓才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昨天晚上應淮去瞭哪裡嗎?你下來,我現在在你傢旁邊的咖啡廳。”
這話,讓安心莫名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讓她想到瞭當初的蘇雅。
在仇凌菲剛回來的時候,她也是這麼跟她說話,想拉攏她,一起對付仇凌菲。
這些人,是玩不膩嗎?
安心咬瞭一口雞蛋,“他是個成年人,去哪裡不需要向我報備。我也不是控制狂,非得事事在握。他去瞭哪裡,想跟我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我沒必要從一個外人嘴巴裡去瞭解。”
那邊微微一滯,隨後冷笑一聲,“你的確不是控制狂,但你能保證,自己頭上被戴瞭綠帽子,還能坦然的坐得住?”
安心一愣。
仇凌菲什麼意思?
陸應淮出軌瞭?!
“咖啡廳是嗎?好,我下來。”
十五分鐘後,咖啡廳。
安心從容不迫的點瞭杯熱美式,然後抬頭看著對面全副武裝的女人,“仇小姐還真是……為瞭我跟陸應淮,不辭辛勞啊!”
仇凌菲此時戴著漁夫帽,臉上還有口罩,隻剩下帽簷下一雙湛湛黑黑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安心。
“陸應淮從國外帶回來一個女人,這事兒你知道嗎?”
“知道啊。”安心散漫的往後靠瞭一下。
仇凌菲突然發現,眼前的安心似乎有點變瞭。
雖然她還是笑著,臉上沒有妝容,一張軟白的臉清純幹凈到讓她都忍不住妒忌。
然而最讓她發憷的,是安心嘴角掛著的淡淡笑容。
若有似無的,散發的氣場卻連她都壓不住。
“昨晚上,陸應淮去找那個女人瞭。”仇凌菲咬瞭咬牙,“那個女人不知道因為什麼事,割腕自殺瞭,陸應淮在醫院陪瞭她一個晚上。”
安心掀起眼皮,“然後呢?”
仇凌菲似乎是沒想到安心的反應居然這麼冷淡,愣瞭一下,隨後才道,“你應該很清楚,能讓應淮刮目相看的人不多。醫院裡那個來歷不明,不過是在應淮出差的時候照顧瞭他一段時間,居然就能讓應淮把她帶回來,好生安置不說,她受瞭傷,居然還整夜陪伴。難道你就不擔心?”
安心微微勾唇,“擔心什麼?擔心他會被那個女人勾走瞭心,轉頭跟我離婚嗎?我這個人一向覺得,男人這種生物,強留是留不住的。他要想走,即便沒有其他女人,照樣能走。”
仇凌菲看著面前年紀比她小不瞭兩歲的女孩,發現自己竟然捉摸不清她的想法。
驀地,她直直的看著安心,“你知道為什麼應淮要帶她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