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許航煜還好,全程情緒都淡淡的。
如果不是他胸口別著新郎的胸花,說他是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有人信。
好在關卡再多,也有通關的時候。
陸應淮有條不紊的一路闖過去,終於上瞭二樓,新娘子的等候室。
門打開,新郎官跟伴郎團直接就傻眼瞭。
因為大床上坐瞭三個新娘,穿著中式定制的禮服,大紅蓋頭一蓋……
笑死,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最後這一關,考驗新郎和新娘的默契!”充當臨時司儀的薑欣笑開瞭花,“三位新郎官,請進來挑選你們的新娘子吧。註意哦,隻有選對瞭,新娘子才會跟你走哦。要是選錯瞭的哈,哼哼哼……”
威脅意味,不言而喻。
新婚當天,選錯新娘……
不用說,絕對是一輩子的社死現場。
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洛懷軒先開口,“誰先上?”
許航煜非常淡定的後退一步,“你們先來吧。”
今天的婚禮對他來說,跟走個過場也差不多。
陪著參與到現在,也隻是不想破壞小師妹的婚禮罷瞭。
陸應淮乜瞭他一眼,薄唇動瞭動。
但有些話,不適宜今天說現在說,所以他忍住瞭。
男人長腿一邁,率先走瞭進去。
三個新娘子排排坐,身高都差不多,又穿著一樣的衣服,戴著一樣的首飾,不開口說話,還真是難以分辨。
但陸應淮也隻是挨個看瞭一眼,便筆直的走到坐在床尾靠墻那方的新娘子面前。
“心心,我來接你瞭!”
蓋著紅蓋頭的安心有些震驚,下意識抬頭。
可惜眼前紅佈遮擋,什麼都看不到。
但陸應淮卻仿佛看到瞭她問詢的目光,輕笑一聲,伸手拉瞭她的手,“如果連自己的妻子都要選錯,那我這個丈夫也未免太不稱職瞭。”
這句話,瞬間內涵瞭另外兩個還站在門外的新郎官。
洛懷軒的勝負欲一下就上來瞭,“看不起誰呢?我就是以為要一個個選,看在你是我妹夫的份上,讓著你而已,誰還選不出自己媳婦兒瞭似的。”
說著走進來,在新娘二選一中間,很快選擇瞭坐在中間位置的新娘。
“晚晚,我也來接你瞭。”
童晚可沒有安心那麼沉得住氣,當時就忍不住開口問,“你怎麼知道是我的?”
洛懷軒瞬間嘚瑟起來,“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你的一切我都瞭如指掌,又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這話真是瞬間讓在場的人忍不住打瞭個哆嗦,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瞭。
太肉麻瞭!
最後一個,不用選,就知道是秦岸瞭。
所以許航煜毫無疑問的牽起秦岸的手,隻不過在牽起對方的時候,秦岸的手下意識往回縮瞭一下。
最後不知道想到瞭什麼,又止住瞭動作,任由他牽著她。
就這樣,三人各自牽著自己的新娘子出門,下樓的時候,因為新娘蓋著紅蓋頭不方便,所以新郎官們選擇瞭公主抱的姿勢。
旁邊前來觀禮的親朋配合的大叫著,拉響禮花。
紛紛揚揚的花瓣落在新人們頭上,熱熱鬧鬧的簇擁著他們出瞭門,上瞭各自的婚車,排著隊往禮堂趕。
舉行婚禮的地方,是安心和童晚精心挑選的海邊古堡。
今天天氣不錯,海浪一聲接一聲,好像要打在人心裡一樣,讓人不自覺的跟著心潮起伏。
婚禮開始之前,陸應淮和洛懷軒按照之前排練的,先來瞭一曲炸翻天的酷帥團舞《goodboy》。
兩人都是身高腿長,為瞭跳舞,特意換上瞭黑色西裝白色襯衫,極致的黑與白,再襯著兩張俊美出色的臉,引得現場不論男女都激動的嗷嗷叫。
等他們跳完之後,換上瞭西式婚紗的安心和童晚登場。
兩人踩著高跟鞋,手背在背後,以極優雅的舞步滑入場地,跟各自的新郎跳瞭一曲《夢中的婚禮》。
現場有不少人都在調侃,他們這麼一搞,以後沒點才藝都不敢結婚瞭。
而作為三對新人中,唯一沒有上臺的許航煜和秦岸,也收到瞭不少關註的目光。
再加上秦岸是個明星,所以現場不少人議論紛紛,討論著他們為什麼沒有參與。是拉不下面子,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尤其是兩人坐在一起,莫名就有一種貌合神離的感覺,也是讓不少熱衷於八卦的人各種討論。
最後還是洛夫人借著跟幾個豪門闊太圈裡的朋友聊天,“無意”中解釋瞭一句,說是秦岸趕通告時間有限,沒來得及加入進去排練。再加上他們是為瞭跟安心他們一起舉行婚禮,才匆忙領證加入到婚禮隊伍當中的,一開始並沒有安排這個環節,所以沒參與。
雖然還是有不少人暗暗閑話,但也算是堵住瞭大部分人的嘴巴。
秦岸對此十分感激,但看向身側坐著的男人時,心又不自覺的跟著沉瞭下去。
她一直都知道,許航煜不喜歡她,這場婚姻也不過是他因為愛而不得的女孩子結瞭婚,而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
她以為自己已經想好瞭,她可以用自己的愛,慢慢軟化他,讓他忘掉安心,轉而愛上自己。所以做瞭足夠的心理準備,無論何種結果都可以接受。
可是剛才在選新娘環節,看著陸應淮和洛懷軒各自堅定不移的認出瞭他們的新娘,而許航煜隻能在他們把人選走之後,通過剩下的人來判斷她,她心裡還是如同針紮一般。
從頭到尾,她都是那個剩下的,被選擇的。
就好像,隨時都可能被放棄一樣!
這個認知讓秦岸心裡說不出的酸楚,如果不是她混娛樂圈,天生有一些演技在身上,恐怕現在眾人就要看見一個黑著臉的新娘子坐在這兒瞭。
臺上的表演終於結束瞭,司儀讓所有新郎新娘上臺。
許航煜這時候終於朝她看過來,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瞭手。
秦岸看瞭那隻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一眼,許航煜的手很好看,幹凈溫暖,骨節分明,放在以往,一定是讓她垂涎欲滴,巴不得握上去的存在。
可是今天,她卻不想握住。
她抿瞭下唇角,雙手拎著婚紗的裙擺,起身先他一步,朝臺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