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立刻捂著嘴,以為是自己不小心笑出瞭聲。
“我才沒有呢,我可擔心瞭。”
小聲為自己辯解瞭一句,她才解釋道,“我就是覺得稀奇,大師哥可是所有師哥裡,脾氣最好的瞭,我一直覺得他可能連架都不會吵。沒想到他居然一鳴驚人,主動跟人打架,還打進瞭警察局。”
“要是老師知道的話,肯定比我笑得還大聲。”
老師經常說,大師哥性子太淡瞭,這種性格的人活得會很沒有意思,所以老師總喜歡把一些難搞的麻煩丟給他去處理,就想看他發飆抓狂的樣子。
可惜大師哥能力又太強,一直也沒給老師這個看熱鬧的機會。
沒想到好不容易有瞭,卻因為秦岸姐不知道他的聯系方式,而錯過瞭。
不知道老師知道自己錯失瞭什麼,會不會後悔的跳腳。
陸應淮看她目光閃爍不定,像隻偷瞭腥的小狐貍似的,忍不住砸瞭砸嘴,“Daisy大師平時就是這樣教你們的?”
很難想象,那樣風度優雅,像中世紀的貴族紳士一樣的Daisy大師,教學方式居然是這麼的……別具一格。
“其實,什麼世外高人、高不可攀之類的形象,都是外間對老師的神話罷瞭,老師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已。甚至因為上瞭點年紀,性子也變得越來越跳脫。”
她因為入門時間比較晚,所以老師對她也最最寵愛,做什麼事情都喜歡帶著她,私以為她其實也喜歡。
所以那個時候,安心被迫陪著Daisy大師做瞭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後來幸好大師兄把她解救出來,要不然或許她都有可能被老師給帶壞瞭。
回想起那段時間的跳脫,安心有些失笑的搖瞭搖頭。
真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陸應淮皺瞭下眉,是這樣嗎?
但是他第一次見Daisy大師,也覺得他是個優雅又紳士的貴族啊!
安心沒再揭老師的底,怕老師的形象在所有人心目中幻滅,到時候她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
“行瞭,趕緊去警局吧,先把大師哥救出來再說!”
警局門外,安心看見瞭站在車邊的秦岸。
她戴著漁夫帽和口罩,穿著大紅色的高領毛衣,外面是一件米色風衣。
看見他們的車,立刻踩著高跟鞋走過來,“心心,你終於來瞭。”
“秦岸姐,到底怎麼回事啊?”安心推門下車。
秦岸回頭看瞭一眼,安心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見瞭坐在黑色轎車駕駛座裡的男人。
無框眼鏡後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讓她驟然間有一種被猛獸盯上瞭的感覺。
她下意識縮瞭下脖子,移開目光,心頭狂跳。
秦岸姐不會這麼快就有新歡瞭吧?
秦岸不知她心裡所想,朝警局裡面看瞭眼,“你還是先去把他擔保出來再說吧。”
安心點瞭點頭,跟陸應淮一起進瞭警局。
許航煜蹲在臨時看守的房間裡,隔著鐵質的柵欄,很輕易就能看見。
安心一進來,他就看見瞭,也順便看見瞭跟在兩人身後的秦岸,視線一下就冷瞭下去。
他的妻子,卻在他跟別的男人起沖突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選擇瞭對方,把他一個人扔在瞭這裡面。
雖說這裡面可能還有她在生他氣的原因在,但……有老公的人,還深更半夜跟男人在酒店房間鬼混,多少有些不知檢點瞭。
許航煜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他忍不住掐瞭掐自己的眉心,想到那天晚上她在自己身下承歡的模樣,又想象瞭下她這個樣子在別的男人身下……
心裡的火氣就怎麼都壓不住!
“你來幹什麼?!”
秦岸落後一步,自然知道這火氣是沖她在發。
但是安心站在她前面,首當其沖瞭下也是被許航煜幽怨的語氣給嚇到瞭。
“秦岸姐給我打電話,讓我來給你辦理保釋。”安心解釋瞭一下,看瞭看他,又看瞭看跟在後面臉色有些難看的秦岸,湊得近瞭,小聲問他,“大師哥,不是讓你去找秦岸姐回來嗎?你怎麼還跟人打起來瞭?”
他平時也不是這麼沖動的人啊,再難纏的滾刀肉,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應對,怎麼會生氣到跟人打架的地步呢。
許航煜皺著眉,看瞭眼秦岸面無表情的臉,心裡的火有些無處安放。
但是面對著安心,他又舍不得發泄在她身上,用力抿著唇,最終也隻擠出一句,“沒事。”
見他不願說,安心也就不問瞭。
先去找警察辦理瞭保釋手續,把人放出來。
許航煜出來後,卻一句話都沒說,徑直往門外走。
“大師哥……”安心小跑著想追上去,但又看見還站在門邊看著他背影的秦岸,皺瞭皺眉搞不懂兩人之間到底發生瞭什麼,才會鬧到這種地步,但她還是先走到秦岸身邊,“秦岸姐,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秦岸收回目光,搖瞭搖頭,“不瞭,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秦岸姐……”
“辛苦你跑這一趟,午飯也沒好好吃吧,先跟他一起去好好吃個午飯吧。”秦岸笑看著她說瞭一句,隨後就要走。
安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秦岸姐,我能問問你們到底發生瞭什麼嗎?”
“沒事。”秦岸依舊是那兩個字,“就是有些事情,可能我們彼此都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我們的婚結得還是太倉促瞭點,彼此都還不是很熟悉,生活習慣興趣愛好什麼的,都有很大不同。磨合過程中,少不得會出現很多摩擦,這很正常,你不用擔心。”
安心怎麼可能不擔心,秦岸越是這麼說,她就越感覺問題嚴重。
再加上她知道瞭許航煜對她的心思,或多或少對她有些愧疚,所以更不希望她和許航煜之間出問題。
“秦岸姐……”
“好瞭,我也該走瞭,再見。”秦岸伸手拍瞭拍她的肩,勉強笑瞭一下,轉身踩著高跟鞋離開瞭。
門外,許航煜還站著,看到她出來,眼神有些復雜的朝她看過來。
那天晚上,他雖說是喝醉瞭,但過程都還記得。
他說瞭什麼話,做瞭什麼事,以及秦岸的反應,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愧疚,才會如浪似海,洶湧著將他淹沒。